“花公子。”
陆点听着有些别扭。
他很有可能不姓花,而是姓花泽……一想到这个糟心的姓氏,陆点就会后悔随机取名的时候没有动动脑子,觉得很顺嘴就确定了。
陆点想了想其他人是怎么称呼他的,不禁有些唏嘘,“很少有人这么叫我。”
万梅山庄的人都是喊他“管家”,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则是直接叫他的名字,玉罗刹、陈管家这些长辈则是直接叫他“睿儿”。
倒是时皓会叫他“公子”,但是从来不会带上姓氏。
萱儿说:“你不习惯吗?”
陆点笑道:“是有一些。”
萱儿站在远处,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也不会显得很疏远。
她问道:“你想让我怎么称呼?”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萱儿有些惊讶。
这个世界都是“为尊者讳”,下位者如果直呼上位者的姓名就是无礼。就像她称呼叶孤城为“城主”,绝对不会直呼他的名字是一个道理。
这位花公子看起来温润舒朗,气质不凡,萱儿还以为他的家世不错,听到他让自己直呼姓名,察觉到了他与自己想象中有些不同。
陆点笑着说:“我喜欢与人平等地交流,不过若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得不低人一等,也并非难以接受。”
“我有些听不懂了。”萱儿说。
陆点但笑不语。
除了本体和其他的小号,应该没人能听得懂他的话。
他追求的平等,却又不是完全的平等。就像在万梅山庄里,小竹想喊他哥哥,被他拒绝了。
花泽睿是个矛盾的存在。
他有“雄心壮志”,在规则内如鱼得水,可以顺利往上爬。可是他又想追求平等……如果是现代社会,或许能达成统一,在古代社会,规则本身就违背了平等。
萱儿把粥端了过来。
陆点的衣服丢丢到了海里,刚换下的衣服还没有干,萱儿给他准备了叶孤城的新衣。
叶孤城的身量也比他要高,陆点穿上他的衣服,想到了在万梅山庄时,自己也曾这样穿过西门吹雪的衣服。
他神情柔和,桃花眼中满是温柔,来到桌边,慢吞吞地喝粥。
叶孤城从外面进来,看到这副场景后怔了一下。
陆点放下勺子,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用沙哑的声音温柔地跟他打招呼。
“叶城主。”
叶孤城颔首:“你可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陆点微笑着说道:“我不清楚那是做梦还是真的。”
“但说无妨。”
“我看到了一位白衣剑客,他的剑很锋利,气势很冷漠。他抱着我,手上仍旧拿着剑。他的臂膀结实有力,胸膛很温暖,我躺在他的怀中,只觉得安心极了,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温柔,带着些许疲懒,轻得像羽毛。
叶孤城有些不自在,表面仍旧冷漠,“是我带你回来的。”
陆点笑着说:“多谢叶城主。”
第100章 差异
陆点很清楚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不一样,可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到西门吹雪的影子。
倒不是他对西门吹雪余情未了,只是记性太好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能想起来。
就陆点自己而言,他和西门吹雪的那段回忆还是很美好的,在感情最深的时候分开,对彼此的印象停留在最好的时候,避免了很多悲剧。
想到曾经美好的记忆,他的心情也会变好。
最重要的是,只要再加把劲,把叶孤城的数值刷出来,他就可以住进城主府里,无须叶孤城的同意,就可以继续自己的职业生涯。
萱儿退到了外面,只留陆点和叶孤城独处。
陆点说:“我叫花泽睿。”
叶孤城道:“叶孤城。”
陆点看着他寡言少语的模样,再次感叹,他和西门吹雪内里不同,外在真的好像。
那是种很微妙的相似。
西门吹雪的容貌更为冷峻,气质就像冬日的寒冰,人也更加年轻,有着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叶孤城的轮廓则要柔和些许,清贵矜持,周身的气质称不上冷酷,但也因为他的剑气和杀意显得冷漠,他唇边留着胡子,看起来更为成熟,也有历经沧桑后的锐利精明。
他们的相似,更多的是因为周身的寂寞。
大约练剑的人都要经历无数次生死,追求剑道到了极致,都已无人同行。
陆点说:“早就听闻叶城主的大名,没想到竟在这种情境下与你相见,实在是失礼了。也要多谢城主相助,否则我早已淹死在了海里。”
“你是故意独自乘船离开的。”叶孤城冷冷地说。
陆点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说:“是?”
叶孤城说:“在此之前,你并不会撑船,也从未独自来过海上。”
陆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荒谬。他温柔微笑,注视着叶孤城:“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海上。”
叶孤城笃定道:“你在寻死。”
陆点的笑容淡了稍许。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确是故意这么做的,但不是想死,只不过是想碰瓷叶孤城,好住到他家里而已。
他知道自己碰瓷的过程有很多细节都不完善,如果叶孤城真的追究起来,只用“巧合”是很难说清楚的。
如果换成主动寻死的话,好像会让他的举动更合理一点?
叶孤城冷声道:“早知如此,我绝不会救你。”
陆点的桃花眼中笑意淡了许多,似乎有些悲伤难过:“我却要感谢叶孤城救了我。”
叶孤城说:“我不会问你为什么自寻死路,但是你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我救下来的。”
陆点又笑了起来:“我记住了。”
叶孤城问:“你会用剑?”
陆点看向他的剑。
叶孤城的剑比西门吹雪的乌鞘长剑更长,看起来也更重。
这柄剑安静地呆在剑鞘中,看不出来剑身是宽是窄,剑柄上已经有了光泽,看起来就很趁手。这柄剑仿佛已经和叶孤城融为了一体,被叶孤城拿在手中,就像他头上束发的金冠一样自然。
这一点西门吹雪比不上他。
西门吹雪毕竟比他年轻太多。
陆点清楚地认识到,叶孤城是个很成熟的男人,与西门吹雪的青涩截然不同。
他记得原著中的叶孤城年轻的时候还有一个初恋,只不过最后没能在一起,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她,后来从未遇到过那样的女人,也就再也没有和女人近距离接触过。
或许这也是他和西门吹雪不同的地方。
西门吹雪练的是无情的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剑道服务,他会主动抛弃那些累赘。
叶孤城的剑有情,只不过那些东西都已离他而去,就算他想要追求,也很难得到。
陆点叹息:“我不会用剑,但是我的前任主人,是个有名的剑客。”
叶孤城好奇问道:“是谁?”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叶孤城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他摩挲着手上的剑柄,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剑术很好,也很年轻。江湖中人对他颇有赞誉,只是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实。”
陆点不像其他人那么畏惧西门吹雪,在他记忆中的西门吹雪,没有那些滤镜,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他醉心剑道,完全不管杂事,陆点还以为自己杀死雷成和雷天南,西门吹雪会很快从六分半堂那里得到消息,结果他什么都没管,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相。
在面对玉罗刹和石观音时,西门吹雪也是无能为力。
他的剑术固然很高,却没有高到“剑神”的地步。
或许只有杀死叶孤城后,西门吹雪才能真正地挣脱桎梏,跃上神坛。
“他的确很年轻。”陆点微笑着说,“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小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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