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坐在后座,他把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耐心安抚前座的可怜打工人。无论司机念叨了多少句“对不起”,他都耐心地逐句回复“没关系”。
不知几个来回之后,司机终于确信身后的大老板是真的没有生气,他这才安心地停止道歉。
他感动地握着方向盘,努力让车辆尽可能平稳行驶,让好心的老板可以获得更舒适的休息。
司机不再出声之后,995又开始和温德尔聊天:
“亲亲,昨天瞬移用了1000积分,治愈用了800积分,现在存款只剩1200了呜呜……超人怎么抢别人任务呢?”
闻言,温德尔无奈提醒:“是我们抢了超人的日常任务。”
“对哦……”995嘟嘟囔囔地承认了。
与绝大多数人相反,比起超人,995更喜欢小记者克拉克。或是受到了温德尔总是在脑海里狗狗化小记者的影响,对毛绒绒小动物颇为热爱的995也移情了呆呆的克拉克。
况且,995在温德尔的脑海里,可以说是直击了“小餐馆洗手间掉马事件”。自从把超人和克拉克挂上钩,往日威严的钢铁之躯立刻也变得可爱起来,让995无法对超人多有苛责。
“要不再申请一次结算吧。”看着纠结的995,温德尔提议道,“他们昨天不是在给我想代号吗?或许代号出来了,影响力扩大,积分还能再增长一些。”
“亲亲好聪明!”
995美滋滋地申请积分,还顺便帮温德尔查了一下天使代号的投票结果:“代号定下来了,叫‘神眷’!”
“神眷吗?听起来不错。”温德尔微微松了一口气,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995继续念道:“这个代号是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取的——是神的眷顾,才让我的女儿得以幸存。”
“明明是温德尔的帮助,为什么最后归功给神?”995不解地问道,“而且提到神——她说的是哪个神?这年头神可太多了,纽约就有个雷神!”
995奶呼呼的语调就像一丝泉水,清澈地从温德尔的心口流过,让他情不自禁舒展了眉眼。
虽然温德尔的马甲显然与希伯关系密切,但看到如此护短的995,温德尔还是非常感动。
温德尔在脑海用意念亲了亲995。
听到“啾啾”的拟声,995像是被摸顺了绒毛的小猫咪,一瞬间娇软下去,哼哼唧唧地暗示想要更多来自宿主的亲亲。
亲昵了一会儿,995突然收到提示:“积分结算成功。”
当面板展开在面前,温德尔和995都不自觉地呆愣了片刻。
“什么???”995震惊地喊道,“积分余额竟然有一万多?”
995抱着屏幕,不敢置信。
只见昨天亮着的日常任务,今天显示已经全部完成。一共四十七个任务,每个任务的基础分值是200,一下子进账9400。现在995和温德尔两人一共拥有10600的积分巨款。
“哇!原来只要起到贡献,和超英一起完成任务也是算分的!”995开心地说道。
温德尔笑了笑,正想接话,995活泼的语气突然变得毫无感情,金属声音一字一顿:
【主线任务·拯救大都会】
【任务说明】抵御变异动物入侵。
温德尔瞬间收敛了笑容,还没来得及接下任务,金属声音再次响起:
【主线任务·拯救大都会】已完成
【主线任务更改·拯救超人】
【任务说明】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明明是无机制的系统金属声,根本任何情感起伏,但温德尔却愣是听出了系统的急迫。995依旧被系统强制操控,还在机械地重复“救救他”。
不容多思,温德尔接下了任务。看着任务面板上浮现出鲜红的字体和刺目的感叹号,温德尔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抬头向外望去,城市并无异常。但刚才一闪而过的“拯救大都会”又绝非玩笑,突如其来的“已完成”想必是超人的功劳。
但新的任务为何是拯救超人?
难道克拉克陷入了危机吗?
温德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打开手机——感谢互联网的发达,果然有大都会的网友上传了视频。
大都会居民区先是出现了一群凶残的流浪动物,有猫,有狗,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城市常见动物种类。
它们的毛发枯萎凌乱,没有一点活物该有的光泽。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灰色的纱,有一种漠然的凶残。视频里,它们成群结队如同行军一般走着奇怪的固定路线。
即便有人注意到这群野狗野猫,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动物特定的迁徙,并不放在心上。也有个别居民看清了他们如同丧尸一般的灰白色瞳孔和不正常的奔跑姿势,也只是感到厌恶和恐惧,选择远远避开。
这一群流浪动物像是噩梦的先兆。
随后的视频里出现了一群会喷火会召唤闪电的变异豚鼠,他们在城市中心四处作恶,磨牙一般地啃食着建筑物。
好在超人及时出现,他的攻击很快吸引了整个鼠群的注意力,变异豚鼠纷纷放下了无趣的钢铁混凝建筑物,追随着真正的钢铁之躯来到了城市边缘的郊区……
几个视频连成串,还原了事情经过。
但就当人们以为超人以及解决这一切时,又有新的视频带来了更为恐怖的最新消息。
向下翻,又有在郊区的大都会市民拍下了超人如陨石般掉落的视频,而踩在他身上的,依稀可见也是一只豚鼠。视频里还传来拍摄者惊恐的背景音:“超人他掉下去了!超人他怎么了?——等等,有人过来了!他们在对他做什么——”
视频随后被掐断。
……
“亲亲,我回来了。”995终于恢复了正常,一睁眼就看到面板上凌乱的血字“救救他”,995也吓了一跳,正想说话,前座却传来了一声“啵”的玻璃碎裂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撞击的沉闷声响。
车笛长鸣,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方向盘的喇叭上。
是枪击!
温德尔的第六感让他快速滚落在地,把自己完全藏在前座靠背之后。他伏低身子避开窗户,摸索着敲击驾驶座的椅子,试图用这种方式确认司机的安危。
“我-没-事-赛-尔-德-先-生。”
车笛停止,驾驶座传来司机的回答。或许是受到了惊吓,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和僵硬,又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口水,间或出现气泡和水流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
有回答,说明人还活着。
温德尔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卡槽里的治愈卡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给了他一份底气。
温德尔等了片刻,没有再传来任何枪声。他谨慎地将西装脱下来,举过头顶——从窗外看,好像温德尔正从地上缓缓爬起来。
但依旧没有枪击。
车外有人们不耐烦的抱怨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唯独没有尖叫。而那些噪音,现在无疑让人倍感安心。
温德尔终于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
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的确有一个被子弹射穿的洞眼,这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攥紧了温德尔的心,不详的预感始终在脑海里尖鸣。他迟疑了片刻,最终伸手轻拍司机的肩膀,关切道:“你真的还好吗?”
司机侧过头——
他的额头中央赫然是一个血洞,汩汩鲜血从洞孔里涌出,如溪流一般蜿蜒过他的鼻梁、嘴唇,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司机瞪着大大的眼睛,滴满鲜血的嘴角像是被无形的木偶线牵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说:
“小玫瑰,我很好。”
……
温德尔是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再醒来,他居然躺在一群人的中间。
封闭的室内空间没有门窗,四周一片刺眼的白,地上还躺着一些昏迷的人。
苏醒的人群三三两两站着,有人双手环胸,和他人保持着距离,目光警惕地在人群间来回扫视。有人趴在墙上忙着摸索出口,嘴里嘟囔着含混的咒骂。也有人彼此试探,互相交流着信息和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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