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麦格教授“噗”地一声轻响又变了回来,环视全班,严肃地问道。
大家的脑袋都再次转向了哈利。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问道。
哈利不得不站了起来。
“我们刚刚上了占卜课,”他不情不愿地说道,“然后我们尝试解读茶叶——”
“啊,当然。”麦格教授皱了眉,“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我已经听明白了。请坐,波特先生。”
她环视着全班,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么说吧,自从西比尔.特里劳妮到这所学校以来,每年都会预言一名学生的死亡。事实上,预见死亡预兆是她最喜爱的欢迎新班学生的方式。幸或不幸的是,到目前为止,被她预言死亡的学生还没有一个死掉的。”
“看来我们可以把这个预言反着听,这是祝我们长寿啊。”汤姆对哈利低声说,罗恩使劲儿憋住了笑。
“我看你身体极其健康,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的视线落在哈利身上,“所以,如果今天我没有在家庭作业方面轻轻放过你的话,你别怪我。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死了,就绝对不需要交这份作业了。”
赫敏大笑起来。哈利的表情也轻松多了。
变形课下课之后,他们一起去礼堂吃午饭。罗恩舀了一勺子汤,却没有急着喝,而是低声问哈利:“哈利,你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一条黑色的大狗,是不是?”
“不,我看到过。”哈利说,“在我离开德思礼家的那天晚上。”
罗恩的手不可克制地发起抖来,勺子里的汤撒得到处都是。
“或许是一只迷路的流浪狗。”赫敏不以为然地说。
罗恩压低声音叫起来:“你不明白!”
“哦,我也见过一条。”汤姆镇定地插言道,“就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不知道是谁的宠物,到处乱跑。按占卜学的说法,车上每一个人其实都有危险啦?”
“当然啦!”罗恩提高了声音,“你忘记了吗?在车上我们每一个人都遇见了摄魂怪!而你和哈利,正是反应最大的两个人!这就说得通了!”
……居然还逻辑自洽了。
“按你的说法,我和哈利反应都那么大了,那狗的主人呢?得反应更剧烈吧?不死一个说不过去吧?那你听说谁死车上了?”
罗恩张口结舌。
“我们遇见摄魂怪巡逻是必然的,罗恩。”赫敏不耐烦地说着,推过去一个盘子去接罗恩撒得到处都是的汤,“这跟黑狗没有关系。”
罗恩还想说什么,被赫敏瞪了回去。
“黑狗,”她冷笑着说,“接下来是什么?黑猫?黑乌鸦?干脆连镜子也别照了,按照麻瓜的说法,看见巫师就够不吉利的了。哦,格外要注意请离我远一点,女巫可是非常邪恶的象征!”
哈利笑了起来,罗恩安静地吃起了面包。
等午饭后离开城堡的时候哈利已经把不祥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昨天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晴朗,脚下的草地松软而潮湿,这时他们去上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
海格对此期待已久,看见学生们走近他的小屋不由得眉开眼笑的,猎狗牙牙在他脚下蹿来蹿去,也很兴奋。
“快来!今天可有好东西招待你们!绝对精彩的一节课!”他昂首挺胸地宣布道,“都到了吗?好,跟我来!”
海格领着学生们沿着禁林边缘走了几分钟,带他们来到一片围场似的地方外面,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大家都到这道篱笆边上来!站到你看得见的地方。嗯,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他用背诵的语气说道。
“怎么打开?”马尔福冷淡地拖长音调问。
海格看着他,表情一片空白,显然马尔福问了一个超出他准备的问题。
“我们怎么打开书本?”马尔福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伸手示意海格看一眼其他同学。
海格惊慌地看了一圈,发现每一个拿出课本的学生要么就拿绳子绑着,要么就是用结实的大夹子夹住了。
“没有——没有人能打开这本书吗?”他弱下声调问道。
“啊,好吧……必须,嗯,必须捋捋这些书。”海格拿过赫敏的书,撕开捆住它的胶带,在它准备凶狠地咬人之前用手指在书脊上从上到下地一滑,“看……就是这样……它们就会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海格粗犷的大笑声在场地里来回回荡,笑着笑着他自己也笑不下去了,无助地看着哈利,小声问:“是挺有意思的……吧?”
“当然啦!”哈利不得不热情地说,并且用力鼓起了掌。但是单薄的掌声只让场面显得更尴尬了。
马尔福干脆抱起手冷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海格清了清嗓子:“好,现在你们有书了。接下来你们需要的是……呃,对,神奇生物。我这就去找它们。”他说着立刻慌慌张张转身进林子里去了,留下一群面带异色的学生。
好在海格很快就回来了,领着十二只稀奇古怪的动物——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却有鹰的前腿、双翼和脑袋,钢铁般色泽和质地的利喙,橘色的野性大眼睛,前腿的爪子足有半英尺长,看上去锋利得足以置人于死地。
“鹰头马身有翼兽。”汤姆认了出来,并为此感到不安,“这可不是第一节课的好选择。”他喃喃地说。
“漂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骄傲地介绍道,把它们拴在了篱笆上,“它们非常骄傲,很容易得罪它们——永远不要得罪它们。”
“不要得罪一群畜生?”马尔福冷笑着说,脸上泛起一抹被冒犯的红晕,“我们可是巫师!我们是世界的主人,它们永远不要得罪我们才对!”
周围的学生脸上露出赞同的神情来。
怪兽们愤怒地摇晃着脑袋,展开强大有力的双翼,把铁链挣得哗啦哗啦响。
“别这样!”海格叫起来,“这是礼貌!礼貌懂吗?”他喘着粗气,极力想要把课堂教学进行下去,“好了!都听我说!”
他厉声喊道,把学生们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
“听着!接触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时候,必须让它先采取行动!走过去,鞠躬,然后等着!等到它向你还礼,你才可以碰碰它!它不愿意还礼,你就礼貌地赶紧走远点儿,听懂了吗?!”
“行了,”他咽了口口水,期待地看着哈利,“谁第一个来?”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没等他说话,马尔福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我来。”他把他的魔杖像短剑一样竖在胸前,另一只手撑着篱笆,潇洒地跳了过去。
“巫师,才是永远不可得罪的对象。”马尔福看都没看海格一眼,用轻蔑地语气说道,“驯化、利用才是我们对待异类的态度。向一头畜生鞠躬?”
他哼笑了一声,扬眉厉声对眼前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喝道:“给我——跪下!”
狂怒的怪兽高高地扬起了上身,钢灰色的爪子举了起来——海格扑上去拉扯着它脖子上的铁链,但是那怪兽已经铁了心要给这个大胆的小巫师一个教训,即使被拉歪了身子还要鸣叫着伸直了爪子去抓马尔福!
“火烤热辣辣!”马尔福一步也没有退,凶狠地劈下了魔杖。
那头怪兽痛得跳了起来,前胸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炙烤伤疤,羽毛七零八落地飞舞在空中。
“别伤害它!”海格狂怒地叫着,不由得松了手。
“我说——跪下!”马尔福盯着它橘黄色的眼睛,再一次举起了魔杖。
“不许——伤害——它!”海格侧身沉肩冲过去撞飞了马尔福——那头怪兽趁机扬起了爪子——马尔福发出一声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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