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他承认前一条特效的作用,是否也要承认后一条呢?
哈维·丹特如他所说随便走走,遇到了偏僻公园中的赫尔克里,这是巧合吗?
不管怎么说,赫尔克里希望是。
所以他仿佛无事发生地和哈维勾肩搭背、像两个街头混混那样摇摇晃晃地去了酒吧。调酒师认出了哈维,他最近总上新闻台。不过在对方开口之前,年轻的检察官把手挡在嘴边,对调酒师说道:“低调点,这边公务。要一杯伏特加,加可乐。”
他又问赫尔克里,“你要什么?”
赫尔克里:“和你一样。”
“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的酒可不是掺水货。”哈维对着调酒师友善地笑了笑,等拿着杯子再回过头时,神色就阴沉下来。这时他给人的感觉不再像毫无阴霾的太阳神阿波罗了,反倒就如同他们周围的店铺环境、如同整个哥谭一样,潮湿而又阴冷。
赫尔克里很难将他这种变化归为心理作用。他简单地试探着说:“你看上去很累。”
“是有点。”哈维抹了把脸,没有否认,还开了个玩笑,“你要是为了一件有眼睛就能看出对错的事情和人争论到半夜,也会想拿着枪去暗杀同事的。你看,假设我手上有两颗子弹,我要先打死恶贯满盈的犯罪嫌疑人,再给接了黑手党贿赂的上司脑袋开瓢……不,也许我会抛硬币,决定他们谁更该死。”
“了不起。”赫尔克里很捧场地说,“而我会假装没看出来人是你杀的。”
哈维就跟他碰杯:“敬友谊!”
一口喝掉半杯可乐颜色的伏特加后,他继续说:“其实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呢?蝙蝠侠?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义警。吉姆?他在局长的位置上坐太久了。”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说道,“说不定到时候我只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问题是你能吗?赫尔克里?”
他想起侦探刚才的问题,用大拇指摩挲着杯沿说道:“我们是一类人。侦探,我看得出来,你有一段可以被冲进下水沟里的过去。真正的好人、没有一丝阴影的人,既不会像你也不会像我,甚至也不会同蝙蝠侠与吉姆一样……”
赫尔克里问:“谁在你心中能担起这份殊荣?”
“没有。”哈维笑着说,“或许是布鲁斯·韦恩?我不知道。他的童年时期发生了那桩惨剧,可他现在就好像完全把它给忘了。无论是花天酒地、还是偶尔干点好事,他都显得轻飘飘的,好似什么都不在乎。”
了解蝙蝠侠真实身份的赫尔克里保持了沉默。
哈维没有看出来他不欲多谈,开口催促说:“该轮到你了。别人是怎么说你的?”
“很不可思议。”赫尔克里耸肩,“他说我父母双全、童年幸福、家庭富裕。”
“……真的?”哈维瞪大眼睛把酒放下,“我不信。”
赫尔克里:“……”
“虽然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回答得这么果断也有点过分了,哈维。”
“我不是说你不值得。”哈维拍了两下桌子,“这么说吧,我见过那么多案子,这根本不合……等等,也可能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
赫尔克里虚着眼睛看他。
哈维自顾自地为朋友编造悲惨身世:“你的确有一定概
率出身优渥,至少家庭没有替你养成存钱的习惯。但是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四处流浪,习惯了各种恶劣的生存环境。”
赫尔克里:“不……等等。”
这是不是有点耳熟?你熟悉的陌生人蝙蝠侠有话要说。
他抗议说:“也许我不想存钱只是因为我随时可以挣钱。”
哈维思索地看着他,快速说:“的确如此。哈!你有长期培养出的自信,换句话说,你从小就与众不同。”
“我不知道,”赫尔克里为了跟上他的节奏开始胡说八道,“我从没正经上过学,所以无从对比。”
“家庭教育?你看,又从侧面证明了你的出身。”
“我自学——”赫尔克里脱口而出,“从来没人教我。”
“为什么?”哈维露出有点自得的表情,他套话成功了,“告诉我为什么,侦探?”
赫尔克里双手交叉,在心中捋了捋——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难道是角色潜藏的过去,由被系统捏造的身体泄露出来一部分?
但当他想要深入挖掘自己的大脑时,却没有任何记忆。
至于玩家……玩家可是正经受到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他连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如果玩家真正存在,角色也真正存在,那么玩家玩游戏时的画面又是从哪来的?
最重要的是,所有唯心的唯物的手段都能证明,角色的身体中只有一个灵魂,否则赫尔克里抽他的金属烟斗时就会暴露,康斯坦丁与扎坦娜这两个魔法学专家也不会发现不了。
最后因缺乏线索而有着太多猜测的赫尔克里选择转移话题:“您可能不知道,那人还说我收养过一儿半女呢。”
这可太突然了,哈维喝伏特加喝到一半,呛得死去活来:“咳咳咳,我得认识一下,如果你真的有孩子,务必让他们管我叫丹特叔叔。”
赫尔克里大笑。哈维抱怨说:“说这话的人是疯了吧,我觉得你连你的猫都养不活……”
希比达恶狠狠地喷出一股鼻息,它不喜欢酒吧里的刺激性味道。
凌晨时分,半醉的两个人从酒吧里走出来。哈维对着酒吧贴满了彩色贴纸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衣领,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刚刚好,我要去上班了。”
什么哥谭社畜!
赫尔克里怜悯地看着他。哈维并不服气:“谁更惨?要我提醒你、你已经没地方住了吗?韦恩老爷的疯狂星期四优待正式结束,你要么去挣钱,要么提前占领哪个能挡雨的窝棚。”
几秒钟后,他张口欲言。
赫尔克里抢先说:“谢谢,但我是不会住在你家的。”
哈维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他转身欲走,赫尔克里把人叫住:“哈维。”
他那又变回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检察官的朋友疑问地回过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赫尔克里的语气和以往并无不同,也没有显得很郑重其事,仿佛他只是做出一个无关紧要的承诺,“你看,我是收钱办事的侦探,不是义警,也不是警察。”
哈维笑着并拢食指和中指,在太阳穴旁边点了一下:“没问题,大侦探,我们是‘一路人’。”
他脚步轻松、斗志高昂地走远了。
**
清晨的哥谭比夜晚还要平静,这是一座沉睡在雾气中的城市。
赫尔克里知道慈善会今天不再对外开放了,但他清晰地记得前台志愿者说过:星期五免费提供早餐。
赞美布鲁斯·韦恩!
他带着一身
湿气回到大门口,掸着水珠做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往大厅里走,企图蒙混过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志愿者和管理员。然而不等他溜进客厅门,消防通道里传来模糊的争吵声。
先是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烦地说:“我有自己的活要干,滚蛋,杰森。”
“你有什么活?”接着是年轻人的质问声,“大麻?可卡因?我告诉过你别再和提供给你毒品的叫做罗比那个混账见面了!”
“你凭什么管我?婊子养的。”
她的儿子被逗笑了,难以置信地问:“你他妈是不是在骂自己?你才滚蛋,我让你清醒一点!”
赫尔克里开始觉得他不适合继续听下去了。可是防火通道的铁门就在这时打开,杰森·托德垂着还没长开的肩膀,满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他刚和家人吵了一架,却看上去并不难过,反倒气得随时想要找人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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