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首对上的是靠谱前辈鼓励的眼神。
“我家在东京有几位长辈,他们不放心我,可能也会来商业街看看。”心虚的小老虎选择先将锅顶在自己的脑门上:“等一会儿你要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千万不要惊讶。”
“了解哦~”
姬野真司比画出OK的手势。
呀呀,不知道今天偶遇的会是哪些熟人呢?
临近商业街,姬野真司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直行、转弯、迈步、走入。
临近姬野真司所在公寓楼的商业街规模中等,属于是站在街口抬头望去能看到尽头的程度。
但就在不过三百余米长度的商业街上,姬野真司可以肯定,自己起码见到了数十张眼熟的面孔。
毛毡玩偶店主夜蛾正道、伪装成普通上班族在街角咖啡店喝咖啡的天内理子、黑井美里和尾神江奈、一旁支着棉花糖机器串棉花糖的眼罩怪人五条悟、以及那个站在书店门口假装挑选杂志的丸子头怪刘海……
等等,不是还处于心照不宣的试探阶段吗?他怎么觉着半个咒术界都快知道“禅院真司”又回来了?
姬野真司的表情差点没绷住,好在因为系统48的默默奉献,他早已锻炼出不动声色在内心吐槽的技能,最终稳定心态,神态自然平和,转头看向呆滞住的粉发小老虎:“悠仁,你怎么不走了?”
顺着虎杖悠仁的视线看过去,串着棉花糖的五条悟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姬野真司眼睛微微一亮,真情实意的称赞道:“是想吃棉花糖了吗?我请你哦,话说这个串棉花糖的大叔真高啊,似乎是新来的店主。”
他,姬野真司,无所畏惧!
第180章
大叔?
是指的五条老师吗?
被身侧伸过来的手攀住肩膀,还没等姬野真司的话完整的划过脑子留下印象,粉发少年就被比自己略高半个头的黑发前辈半推半拉着走到了买棉花糖的小推车前面。
回过神来的时候,虎杖悠仁明显看到了不远处身穿大衣假装看书的夏油哥肩膀耸动了几下。
果然,不只他一个人因为这个称呼呆住。
毕竟五条老师虽然已经堂堂28岁,但因为那张一点都不显年纪的童颜和日常展现的跳脱恶劣性格,一起上街的时候经常会被误认成十八岁的男子高中生兼偶像模特,大叔什么的,怎么想都不是会和五条老师直接关联起来的词汇吧!
难道是……真司哥知道五条老师真正的年纪?
天内·上班族·理子的目光微微偏移,划过一幅哥俩好姿态的姬野真司和虎杖悠仁。
对姬野真司并不抱什么警惕之心的虎杖悠仁自然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刚刚在棉花糖小摊面前站稳脚,神色迟疑,他断断续续结巴着问道:“欸——大叔吗?我感觉这个老板看起来还挺年轻的?顶多、嗯、顶多二十出头吧?”
“会这么想是因为悠仁你还是学生嘛~”
黑发前辈却是言之凿凿,似乎是顾及不应该当着人家的面讲小话,他凑到虎杖悠仁的耳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解释道:“虽然只是卖棉花糖的大叔,但是他身上缠绕着的社畜气息可以说是相当地强烈了,那种气息我只在三十出头的中年社畜大叔身上感受到过,嗯,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责任?你看,头发都白成这样了。”
一本正经的说出玄学的解释,迎着虎杖悠仁懵逼的视线,姬野真司拍拍少年的肩膀,继续道:“而且就像叫陌生的女性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偏向年轻一些的称呼一样,代称陌生男性的时候大多会向着年长一些的词靠拢,相比于‘哥’,果然还是‘大叔’显得更正经一些吧?”
“噗——”
“噗嗤——”
咒术师的感官远超普通人,姬野真司“极小极小”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周围几人的耳中,包括当事人五条悟。
白发咒术师自然也听到了周边几人短促而轻微的促音,没好气的挑了挑眉毛,他拖着嗓子提醒道:“喂——两位客人,不需要买东西的话,就不要站在摊位前面了哦~打扰别人做生意可是会被恶灵纠缠的~”
“哇,原来看得到吗?”
于是黑发前辈将惊奇且赞叹的眼神投向戴着眼罩的摊主:“不是盲人呀,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东京新潮流吗?以及我要一个哈密瓜和榴莲双拼口味,太阳花造型,悠仁你要什么?”
“啊?”虽然还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跳转到这个角度上的,但听到姬野真司的询问,虎杖悠仁本能性的做出反馈:“我要橘子口味就行,棒棒糖造型。”
在姬野真司的带动下顺手点完单,即将入学东京咒术高专的小老虎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让咒术界最强给自己做棉花糖?
虽然老师大概是不介意但仔细想来还真有几分小激动哎!
五条悟是除性格外其他所有方面都堪称最强的天才。
做棉花糖自然也是“最强”。
短短数分钟,一朵硕大且造型完美的太阳花双拼口味棉花糖就从白发男人手中诞生,身高直逼两米的高挑老板捏着竹签递给姬野真司:“来,这可是棉花糖叔叔的倾情制作,是不是超级完美的作品?”着重咬字“叔叔”,明明是和煦笑着的欢快语调,但虎杖悠仁莫名从中听出了压抑着地危险的味道。
嘶——这种时候就超级想念伏黑,快来一个人和他一起承担这一切啊!
“从品质来说的话,确实是我吃过的棉花糖中最好看的极品!”
相比于极度思念小伙伴的虎杖悠仁,姬野真司的反应可就正常多了,少年人恍若未曾察觉白发男人的强调重点,咧出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而且蒙眼还能操作棉花糖机器,这是什么特技表演吗?嗯,表演的观赏费用是算在棉花糖价格之内的吧。”
“嗯~难道不值得吗?我还没有计较客人你称呼我为‘大叔’带来的精神损失费呢~”
谈话间将橘子味棉花糖做完并递交过来的白发老板皱着眉头,尾音翘起,声音显出几分气呼呼的不悦。
好吧,悟果然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呢。
翻看着杂志的夏油杰憋着笑,目光透过书店的玻璃外墙看向不远处棉花糖小推车外进行对话的两人的模糊身影。
如果是老师一本正经地叫自己“大叔”的话……想一想,果然很奇怪啊……
定格在黑发少年那张模糊且熟悉的面孔之上,夏油杰的思绪忍不住回到了十年之前。
十年前,当他和理子、悟一起赶到天元所在的薨星宫的时候,已经太晚太迟,无法逆行的献祭仪式已经发动,那个在他年少之时一直担任着领路人的家伙就那样以一种极端惨烈和扭曲的方式抛弃了他们。
也是在那个时候,夏油杰第一次知道真司老师那看似温和持重的皮囊之下,包裹着的是何等黑暗狂妄的野心与欲望。
禅院真司的死密谋已久却又干脆草率,独断专行且冷酷残忍,走的潇潇洒洒毫无留念,洒脱到连形成诅咒的执念都不复存在,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转型到一半的咒术界。
作为接受了禅院真司名为馈赠实为责任的遗产继承人之一,当直面那颗巨大红榕的冲击感逐渐淡去,大多数时候,夏油杰也搞不清楚自己对禅院真司离开的情感。
从亦师亦友的亲人角度,接受不了同伴的死亡才是正常反应吧,但禅院真司消失时那明显畅快欢愉的态度,反倒显得他们这些继续沉浸于此事中的人矫情了起来。
啧,即便是消失之后依旧叫人这么纠结,从这一角度上来说,真不愧是真司老师呢。
以至于,在从虎杖悠仁的照片上见到又一个活着的“禅院真司”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让他重新回来的东西吗?
心底轻轻的“啧”了一声,眼中泛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夏油杰放下手中装模作样的杂志,正准备换个更好观察情况的角度的时候,便听到五条悟伪装的摊位上传来新的动响。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