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不是妖艳贱货(76)
被嫌弃穷酸的朱见深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然后抬起手来揉了揉鼻子。
住在他隔壁间的魏子云顿时就焦急的不得了:“皇上您怎么了,是感冒了吗?您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信已经送出去了,很快就能有人来这里救您出去的。”
朱见深一脸木然的道:“你真的觉得他还能记得来救我吗?”
魏子云沉默了一下, 想起江辰那不靠谱的程度。又想起自己拼尽千辛万苦才让把信亲手交到了陆小凤的手上。顿时很想抽自己一顿, 当初怎么就一时之间脑抽想到要求助那个家伙呢?
要是把信交给六扇门的人,现在皇上应该已经重登大宝了吧。
两人沉默半晌, 相对无言。
朱见深过分嘹亮的喷嚏声在漆黑的甬道里面简直是指明灯一般的存在。皇帝陛下绝对想不到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救兵居然会在他已经不抱希望的今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江辰沿着喷嚏声传来的方向向前摸去, 转过一个拐角就有了明亮的烛火。隐约之间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吹灭了手上的蜡烛,然后靠着墙角暗搓搓的听了好一会儿, 江辰才得出了朱见深正在和魏子云两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江家二少在他们说完沉默的时候突然从转角处走了出去,一脸不服气的道:“朋友,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你们知不知道我千辛万苦从南海跑到这里来救人有多么不容易?然而你们居然还在背后悄悄说我坏话?”
突然出现的人仿佛救世主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浑身上下都好像自带了金黄色的光圈。
朱见深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 睁大了眼睛。三秒钟后才咬牙切齿的道:“不容易你走了三个月才走到这里吗?”
他一脸悲愤的指着脸色红润明显这一段时间过的很是滋润的江辰控诉到:“我三个月前就让魏子云把信交给了陆小凤。让他转交给你。从这里去南海飞仙岛最多七天时间。打个来回也就十四天。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休息,十五天足够你来到京城了。你却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从和我们家城主的新婚燕尔里面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营救你已经算是很仗义的了好吗?”江辰捧着脸蛋一脸的娇羞,还风情万种的白了朱见深一眼:“你居然还责怪我走的慢?”
朱见深只觉得自己的涵养受到了深深的挑战,皇帝陛下额头上的青筋蹦跶的老高。
就连连日来被一直强迫着吃压制功力的药而导致的浑身虚弱都没能阻止得了他愤怒的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着,他咆哮道:“你一年前就问我要了礼金成亲,一年后你却告诉我你还在新婚燕尔?!!!”
“唉,像你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美好婚姻生活的人怎么会懂得我的感受?”江辰怜爱的望着两人,语气中饱含着对现在还没讨到万贵妃当媳妇儿的朱见深以及从来没有处过对象的魏子云这两条单身狗狠狠的鄙视之情。
朱见深:“……”
朕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真·厚颜无耻·江辰低调而又含蓄的在两只单身狗面前秀了一波恩爱之后,终于想起了来到这里的正事。他摸了摸下巴走上前去,打量着被关在简易的牢房里面的朱见深同志。
阔别了一年时间,朱见深现在十分的憔悴。
不是江辰刻意在朱乃文面前伪装出来的那种苍白并且柔弱的感觉。而是脸色苍白,眼圈青黑,嘴唇泛白并且干裂。两只手腕上都带着极粗的镣铐。锁链的另一端隐没在监狱里黑暗的墙角。
跟粗壮的镣铐相对应的就是瘦削的手腕,许是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原因散发着病态的苍白。
好歹朱见深现在还是当今的皇帝起码还有条件打理那么一下仪容仪表。可是一直跟他关在同一处的魏子云同志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是又脏又破。江辰十分怀疑自从三个月前被关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换洗过。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他似乎都觉得自己能闻到魏子云身上那销魂至极的味道。
轻轻咳嗽了一声,江辰觉得自己不能对落难的同志表现出嫌弃的表情。打量完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之后就宣布道:“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们在哪里了。我先走了,等过两天会叫上人来解救你们的。”
魏子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激动地冲上前去,双手紧紧的抓住木质的牢门。仿佛江辰突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成了个彻头彻尾为的女人一样:“难道你现在不救我们出去吗?”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能撬开牢房的门,再掰开那么粗的铁链然后把你们两个人从这里带出去吗?”江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是爱莫能助。
“所以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我们,顺便在我们面前炫耀你和叶孤城情比金坚吗?”魏子云一点儿都没有了大内第一高手的气度,一脸悲愤的指着江辰这个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不,你误会了。我其实是为了给你们送汤来的。”江辰笑的十分温柔的从自己手臂上取下那个红木食盒。打开来放在了牢门之前,排骨玉米汤的浓香味道霎时间就弥漫了出来。
“来。喝吧,不用太感谢我,这是应该的。”
朱见深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伸手去端那碗汤,而是终于问出了从见面起就一直萦绕在自己心上的那个问题:“你身上穿着的衣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贵妃的服制吧。”
江辰扯了扯淡蓝色的裙装下摆,浑身上下是挡都挡不住的风骚:“怎么样?很好看吧。”
“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朱见深的眼角抽了抽,虚弱的问道。心里面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幻想。
“不然呢?”江辰陶醉的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反问道:“像我这种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所有的人,你觉得除了欺骗人家纯洁的感情之外还能做什么?”
朱见深:“……”
朱见深终于忍不住绝望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老朱家这一辈总共就三个人,两个都叫你祸害完了……”
其实如果朱见深同志知道宫九的真实身份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他们老朱家这一辈的年轻人全部都已经被面前这个妖艳贱货都给摧残过了_(:з」∠)_
而远在皇城之外,京郊的一处别院里面,被摧残过的宫九同志正在房间里面怒火万丈的摔东西:“都给我滚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价值连城的瓷器琉璃他看都不看的就重重往地下摔去,‘啪啦’一声脆响之后摔的支离破碎。
最后宫九直接把金丝楠木的桌子更是掀翻了去,狠狠的一脚踢碎了那张桌子。这才觉得自己的怒火被强行压抑住了一些。紧闭的房门口站着一种噤若寒蝉的美貌如花的少男少女们。
其中一个长相秀美的男孩儿跪趴在最前方的地上低声的啜泣着,额头上还有着一块儿明显的被碎片划伤后的痕迹。血迹已经变得干涸,凝固在了伤口上。
沙曼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动静。
直到里面摔桌子踢板凳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才轻轻的敲了敲门,语调柔柔缓缓的询问道:“九公子,需要我现在进来服侍您吗?”
所有的仆从听到这个对话都下意识的退了开去。
因为一般这个时候沙曼进去的话九公子都会直接让他们退下。如果一不小心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的动静的话,那真的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以往听到沙曼这么说都会叫她进去的宫九这次却没有回答她。
一阵压抑而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宫九有些嘶哑破碎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也给我滚。”
沙曼顿了顿,扯了扯嘴角,接着露出了一个带着些凉意的笑容,说道:“是。”
然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房间内,宫九站在一地的瓷器碎片当中。眼中还残余着未曾完全褪去的怒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脑子里面不期然的就回荡起了那句带着些遗憾的‘就是太快了’。
交织着隐隐约约的‘你其实就是个一炷香’,宫九只觉得自己的某个方面已经有了严重的阴影障碍。
半晌之后,宫九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他走到屋内唯一一张还残存着的床跟前。伸手在床头的位置轻轻摸了一下。原本看上去任何异常都没有的床头突然就弹出来了一个小抽屉。
小小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并排放置了一排的长颈玉瓶,瓶口处一律用了红色的塞子塞着。
宫九低头注视着那个抽屉当中的药瓶片刻之后,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从一溜烟的羊脂白玉瓶里面取出来了一个格外与众不同的紫玉瓶子。
他拔开瓶塞,从里面到出来了一粒黑色间掺杂着淡淡的红色的药丸,接着一口吞了下去。
接着用内力包裹着声音隔空对外面的管事吩咐道:“给本公子再送一个人来。”
第92章
农历八月十一。
夕阳的余光透过影影绰绰的树枝照射到了院子里面。
叶孤城正坐在院子里面擦剑。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一般, 挺拔而又严肃。
修长好看的手指间拿着一块儿质地柔软的白色丝绸。擦拭着那把剑的时候动作缓慢却又带着一种压抑的肃然。旁边的石桌上只放置了几张薄薄的还有些泛黄的纸张。
用玄铁的镇纸压着, 以免被风吹跑。
那柄长剑被擦了一遍又一遍, 上面根本没有任何的灰尘。没有了剑鞘的遮掩说是宝光锃亮也不为过。可是叶孤城却还是一遍一遍的擦拭着,仿佛在借由这个动作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
终于, 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叶孤城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才淡淡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城主,现在已经是戌时了。”飞雨有些惴惴不安的回答道。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几张被翻来覆去显然看了很多遍的信笺, 深吸一口气才道:“应该是小梅现在在宫里抽不出时间来送信。您要不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如果信鸽来了的话我会把信给您送过去。”
“不必。”叶孤城冷冷的道, 随即竟然直接拎起剑来在院子中间挥舞了起来。
长剑当空,白色的剑光快的仿若一道纯色的匹练划破这傍晚的景色。带起肃杀的意味, 剑气卷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上坠落的一片枯黄的落叶,瞬间就将那片树叶绞碎成了粉末。
飞雨被这带着煞气的剑气弄的简直是心惊胆战。他突然无比的想念此时此刻正在后厨里面炖汤的飞雪。
然而飞雪毕竟比他早入职了这么多年。早就在今天惯例的本应该从皇宫中飞来的鸽子没有准时到达的时候就非常机智的找了个炖汤的借口溜走了,只剩下飞雨一个人可怜巴巴的面对着已经濒临暴怒边缘的叶孤城。
可怜的飞雨同志只能在一院子的刀光剑影之中找了个最靠边的角落可怜巴巴的缩着。在心里面疯狂的祈祷那只可爱的不得了的信鸽赶快从皇宫那边飞回来,好平息一下他们家城主的怒火。
在飞雨的千呼万唤之中,一只隐约晃动的白影从东边的方向摇摇晃晃的飞了过来。
它的目的地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它晃动的翅膀是那么的孱弱, 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以一种慢慢悠悠的悠闲姿态晃荡了过来。
信鸽飞到这里的时候,叶孤城刚刚好练完了一套剑法。
‘当啷’一声, 收剑还鞘之后叶城主抬起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