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安吾又舒坦了。
他来是为了带书回特务科,不是来跟森鸥外开战的,再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不如赶紧接着追。
坂口安吾对军警们比了个手势,对森鸥外疏远有礼地一颔首:“森先生,告辞。”
“不送。”森鸥外笑吟吟地说。
安吾辨认了一下方向,冷声道:“跟我来!”
军警们跟在他的身后,朝鹤见述离去的方向跑去。徒留森鸥外二人一异能体,以及一队昏迷的黑蜥蜴,还留在原地。
他们一走,森鸥外面上客套的笑意便渐渐浅淡,最后完全褪去假笑面具,面无表情的冷脸模样,无形的压迫感越发强烈。
此时的他,看上去才像一名说一不二的Mafia首领。
“首领。”中原中也犹豫片刻,“他根本没有受多严重的伤,有我的卡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多给他一百万?而且,存放一百万的那张卡……”
“特殊的不记名卡片,开户行不在日本,远在国外,方便匿藏身份取用钱物。”森鸥外淡淡道,“中也君,你以为他真的是要所谓的医疗费吗?”
中原中也愕然:“难道不是?”
森鸥外:“当然不是,找个由头要钱罢了。”
“我知道他想趁机敲诈……”
“不止如此,这笔钱恐怕不只是用在他身上。鹤见君先前不是对你说,他有一位兄长么?”森鸥外说,“对金钱格外执着,对衣服小心翼翼地呵护备至,一桌子食物几乎和爱丽丝分吃得一干二净……他们兄弟俩应该很缺钱生活吧。”
中也恍然大悟。
“或许这会是我们的突破口。”森鸥外的面上浮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瞬又收起,扭头去找爱丽丝:“爱丽丝酱,既然都出来了,不如我们一起逛街买两条新裙子,好不好?”
“哈??林太郎,你又来了——”金发萝莉跺了跺脚,赌气地往外跑。
“中也君,叫人来善后。我和爱丽丝先走一步。”森鸥外匆匆说完,一边喊着爱丽丝等等我嘛,一边追了上去。
中也叹了口气,认命地掏出手机,开始收拾残局。
*
鹤见述一口气跑出几条街,甩掉安吾等人后,才慢下脚步。
“呼……”
他撑着膝盖缓了几口气,左右张望打量环境,才猛地惊觉自己跑到了前几日深夜误入的凶宅附近。
此时已近日落时分,天边云朵渐渐染起胭脂般的红,不过太阳还高悬于天际,尚未落下。
鹤见述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没事,还没天黑。”
一般来说,天黑后鬼魂才能外出活动,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怀揣着要送给安室透的礼物,对寻找鬼魂一点兴趣也没有,看都不看凶宅一眼,转身就想走。
“……等等!”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温和的声音,与那日请他吃空气咖喱饭的人声音一模一样。
“噫!!”
鹤见述浑身一颤,差点应激。
“我又吓到你了吗?”那个男人含着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鹤见述如机器人一般僵硬扭头,结结巴巴:“你、你怎么能从房子里出来?!”
红发男人疑惑:“为什么不能?”
“你可是……”
你可是已经死去的人形成的亡灵啊。因各种原因被限制于一块区域的亡灵被称为地缚灵。这个男人和屋子里的一大五小,难道不是地缚灵吗?
鹤见述及时吞下未尽之语,无论如何,该有的常识他都有。
告诉一个没有意识到自己死去的亡灵,他已经死了,那么亡灵是会狂躁黑化、当场消散还是步入转世轮回,都要看造化。
从突如其来的惊吓回过神来,鹤见述慢慢冷静,才发现红发男人只是离开了房子,并未离开院子。
男人站在一块荒芜的花坛后,没有再进半步。
看来院子就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了。
鹤见述平静下来,大着胆子上前,隔着花坛跟幽灵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叫住我是有什么心愿要我帮你实现吗?”鹤见述问。
“我是织田作之助。”红发男人答道,目光茫然:“心愿?我现在的生活就很美好,没什么心愿……啊,其实还是有的。”
“是什么?”
织田却不肯再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还挺警惕。
也是,幽灵对能看到他们的人类都会下意识警惕,万一来的是除灵师,他们就得灰飞烟灭。哪怕是无知无觉的幽灵,也有求生的本能。
更何况自己对他而言还是个陌生人呢。
鹤见述很理解,并未苛求。
看着织田作之助不像是恶灵,鹤见述也不再害怕。反正他也出不来!
时间还早,透哥也说过他今天会迟一点回酒店,不着急回去。
鹤见述干脆隔着花坛和织田幽灵攀谈起来。
织田对他要求在路边聊天的行为很不解,但没有多说什么,善解人意地接受了。
他的确是个好鬼,谈话间温和体贴,有些不善言辞,但善于倾听,并给出自己的建议。生前应当是个沉默寡言,但能一锤定音的人物。
不出五分钟,织田作之助就得到了鹤见述的信任。
除了坚持不肯踏入院子半步,鹤见述仗着幽灵没法与活人聊天,甚至跟他谈起心来。
“透哥工作实在辛苦,我真的不忍心看他为了我奔波。”
鹤见述幽幽一叹,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忧愁:“他常常三更半夜的出门工作,一天睡不到几个小时。人类那么脆弱,一下就生病了。我听说生病很难受,我不想透哥生病。”
织田很是赞同:“生病的确不舒服。可他要挣钱养家,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还安慰道:“等你长大,就能为兄长分忧了。”
“什么呀,我已经成年啦!”鹤见述鼓鼓脸颊。
织田眼中闪过讶异:“我以为你是高中生。”
“我情况比较特殊嘛……”
鹤见述话锋一转,得意一笑:“不过,我有办法帮他减轻负担!”
织田:“嗯?”
“我偷偷告诉你,你绝对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哦!”
红发男人颔首应下。
鹤见述很有仪式感地踮起脚,红发男人配合地弯下腰,将耳朵凑近。
“我前不久跟港口Mafia的干部起了冲突,今天借机诈了他们首领一笔!”黑发少年将今天的光荣事迹告诉织田,拿出怀中揣着的两张卡,得意洋洋:“你看,这张卡不知道有多少,另一张可是有一百万呢!”
鹤见述挠挠脸颊,忐忑问道:“我不知道人类世界的钱币流通情况,一百万应该不少吧?”
织田听完,吃了一惊,没理会关于一百万购买力的问询,神色严肃起来。
“你独自去见了森首领和中原干部?”
鹤见述点头,茫然:“有哪里不妥吗?”
当然有。
织田欲言又止:“这很危险。你的兄长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想告诉透哥。他已经很忙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黑发少年摇头,紧张兮兮:“织田先生,我做错事了吗?”
织田作之助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黑发,本意是想给少年一些安慰,没想到少年反而打了个寒颤,仰着小脸望向他,金眸倒映着天边的彩霞,像一团燃烧不灭的火焰。
织田心中升起几分怜惜。
初生牛犊不怕虎,鹤见君还小,一心想为兄长分担负担,才孤注一掷地找上森鸥外。
他是个好孩子啊。
但是,有件事一定要尽快告诉他。
“鹤见君,使用这两张卡是有危险的。”织田放缓语气,“中原干部的黑卡是信用卡,使用的每一笔钱款去向都会被银行记录下来,中原干部有意调查就瞒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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