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莱伊的房间,北木朝生几乎立刻意识到这件事。
莱伊比苏格兰还离谱,甚至只把他的枕头拿了过来,被子都没拿,一看就是打算以后睡一个被窝。
不声不响干出这么一件大事,北木朝生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在一张床上盖两个被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后,莱伊会用某些手段让他收回这个念头。
还不如直接同意。
不过,莱伊去哪儿了?
北木朝生拿起手机看了眼,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
他居然又睡了一个下午,手机上倒是空荡荡没有未接来电和短信,想来琴酒也不会丧心病狂地让他刚刚回来,带着伤去挨揍。
他打开灯,走出房间时,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像是有人在炒菜,油烟与饭菜的气味环绕过来。
在厨房的是波本。
想来也不可能是不会做饭的莱伊,但北木朝生透过透明的玻璃拉门看到波本时,还是感到有一瞬间的失望。
“你醒了?晚饭马上就好。”波本看到他,微笑着道。
他身上系着深蓝色的小熊围裙,袖子挽在手肘处,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你先去餐桌坐一会儿吧,你的脚踝没有完全好,不能站太久。”
北木朝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莱伊呢?”
“对辛辛苦苦做饭的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找莱伊吗?”波本叹了口气,嘴角上翘:“听说有任务,回来后没多久就走了,可能晚上也回不来。”
北木朝生愣了下:“单独给他的?”
“组织很看重他的能力,给他时间说不定能成为组织的高层。”波本意味深长地道:“不过想要爬到更核心的位置,机遇更加重要,我想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波本又开始谜语人了,北木朝生觉得他好像想和自己说什么,却分辨不出,便空出脑子回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莱伊把我带去他的房间,他出去出任务……我这算不算独守空房?”
顺着他的脑回路,波本接话:“如果感到寂寞,我可以去陪你。”
北木朝生:……
他委婉拒绝:“你看看你的菜是不是糊了。”
第99章
这个夜晚,正如波本所说,莱伊一直没有回来。
北木朝生又不是不能一个人睡觉的小孩子,他和波本互道晚安后,觉得拖着枕头回房有点奇怪,便回到莱伊房里,想了想,咔哒一声落了锁。
他们卧底的下限弹性太高,谁知道波本会不会为了把他和莱伊的恋情搅黄,真的来夜袭他。
一晚上相安无事,但北木朝生没想到的是,莱伊不但晚上没有回来,一直到他上午被琴酒叫去训练场,也没见到莱伊的身影。
“对莱伊这种人,自然是任务更重要。”
在苏格兰事件后,波本对于北木朝生的雷点一清二楚,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那家伙眼里的野心太明显了,他想要往上爬,就不会被感情牵制住脚步,和你说再多甜言蜜语也是空话。”
“你是在挑拨离间吗?”北木朝生听懂了,眉毛皱着:“至少莱伊还没丢下我,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空话。”
波本眉毛高高挑起:“没丢下你?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现在哪里算得上丢下了。”北木朝生不服气地嘟囔:“我只是来训练,他去做任务又不是不回来。”
说完,还更小声的咕哝一句:“莱伊在这儿,琴酒大哥说不定更生气呢。”
琴酒和莱伊在外人眼里是一类人,但彼此的关系显然称得上水火不容。
这又和他和波本的不对付不太一样,和琴酒可能算得上是同类相斥。
反正北木朝生隐约觉得,他和琴酒见面的时候,谁都不带,琴酒的心情是最好的。
所以……
“要不你回去吧。”他真诚建议:“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
波本冷笑:“难不成你指望之后琴酒送你回去?”
“总有人愿意送的。”北木朝生小声道:“而且莱伊都有任务,你怎么没有,是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就被人两只手摁住脸颊肉狠狠搓了一通。
在挣扎的过程中,连着头发都被揉了,最终从车上逃下去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摁住强吸过的猫,每根发丝都透着凌乱,脸上也红红的,眼睛气成圆溜溜的形状。
一边摁着自己的头发,北木朝生一边尽力憋出骂人的话:“混蛋!”
波本在车内用拳抵住自己的唇,好悬没笑出声,他开着车窗朝北木朝生弯起眼:“那么我要去做任务了,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他哪来的任务,明明刚刚还没有。
北木朝生觉得他就是惹完自己就跑,可自己又打不过波本,就算追上去也是继续被欺负的下场。
突然燃起了训练的热情,等他学成归来,指不定就能让波本吃亏了。
这个样子去见琴酒,肯定会被骂的更惨,北木朝生迅速把翘起的头发丝压下去,又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确定自己脸上的红消散,才仿佛若无其事地走进基地。
然后就在基地门口看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的伏特加。
说实话,看到黑西装的一刹那,北木朝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辨别出这个不是琴酒,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儿?”
伏特加欲言又止:“大哥让我等你。”
但其实琴酒刚走。
北木朝生还一无所知,闻言便说:“我认识基地里的路,又不会走丢……是要去训练场吗?”
伏特加点了下头,和他走了一段路后,低声劝解:“今天大哥心情不好,你听话些,别惹他生气。”
北木朝生小声道:“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伏特加:。
要是听话,就不会谈了苏格兰谈莱伊,甚至和那个波本都有点不对劲的苗头,完全是被放出去后玩野了的感觉。
他不再多说。
琴酒已经等在训练场中了,他似乎一年四季都穿着那身黑色的长风衣和高领毛衣,目光往北木朝生这儿扫了眼,气压很低。
北木朝生走进去的脚步顿了顿,开始思索今天自己到底能不能竖着出这个训练场。
不过他还是勇敢地靠近琴酒,抬起手小心挥了挥:“琴酒大哥?”
琴酒冰凉的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绷带上,眉头一皱:“手受伤了?”
“被绳子磨破了。”北木朝生小心道。
至于为什么会被绳子磨到,显然不需要解释,琴酒露出透着点无语的嘲讽表情。
北木朝生还以为他会说几句,没想到琴酒却略过这件事不谈,而是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在那几个废物的纵容下,看来你是乐不思蜀了。”琴酒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完全没坚持锻炼,冷哼一声:“再放任下去,再见到的恐怕就是你的尸体了。”
毕竟队伍里那几个威士忌没一个看得住人,才分出去多久,绑架挟持这类事发生的次数一只手几乎数不过来。
北木朝生想反驳,但想到琴酒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小声道:“知道了,我会好好训练的。”
然后他就被琴酒从训练场这头摩擦到那头,累得几乎瘫软在地,但还被人拎起来,让他继续站着,不准倒下。
北木朝生的腿软的像面条,他根本站不住,琴酒还没松开他的领子,他便软绵绵地朝琴酒身上倒去。
这次倒不全是挨打训练了,琴酒还教了他一些技巧……快速让敌人丧失行动力或者是性命的技巧,然后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让北木朝生在短时间内形成肌肉记忆。
说实话,这可比昨天的事累多了,北木朝生的胳膊抬起来,卡着琴酒的腰,还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缓缓下滑。
琴酒再次拎起他的后领,像是揪着一只猫一样单手把他提了起来,皱眉打量片刻后,确信他真的到了体力的极限,才将他丢到地上:“休息二十分钟,然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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