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灰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忽的伸手摸了摸北木朝生的侧脸,笑眯眯地道:“你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岂不是要被小瞧。”
第123章
因为两个人谁都不愿意谁服软,最后居然真的躺在一张床上。
在北木朝生抱着被子过来时,波本在想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只是习惯性地和北木朝生拌嘴,没想到北木朝生也不肯后退,结果就到了现在这一步。
但这一步不能是不能踏出的,至少不是刚刚把北木朝生从琴酒手中救出来的现在。
波本叹了口气:“朝生……”
北木朝生却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一般,提前截断他的话:“现在拒绝已经晚了,我人都在这里了。”
他啪的一下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都放下:“又不是睡一个被窝,我也不会半夜偷袭你,你不放心什么?”
波本盯着他:“我担心我半夜偷袭你。”
北木朝生哽了一下,气焰弱了几分,但仍旧嘴硬:“那你克制一下你自己,你是个公安,又不是真的犯罪分子,怎么能大半夜偷袭别人。”
“……你说得对。”波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但你应该更注意点。”
怎么被琴酒抓去这样那样后,北木朝生依旧对男人没什么警惕心?
“我知道。”北木朝生已经开始往床上爬,让波本下意识往里面坐了坐,然后他听已经爬上床,跪坐在那的青年说:“因为觉得是波本的话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没关系,所以才会这样。”
波本的眼睛睁大了些许。
他扭头去看对方,北木朝生却已经动作迅速地钻进被子中,只露出个圆乎乎的脑袋。
“话虽这么说,但今晚我还是想安安静静睡觉的。”北木朝生用轻快又有些困倦的的语气道:“晚安,波本。”
抛下那么个重磅炸弹,哪里还睡得着。
波本躺在床上,现在本就不是他正常睡觉的时间,身边又躺着语出惊人后迅速入睡的心上人,眼睛根本闭不上。
其实波本知道,这不过是北木朝生在目标接二连三失去后,机会才落到他身上,可是对比起以前北木朝生压根不打算给他机会的态度。
黑暗中,波本静静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底线被北木朝生磨得一降再降。
身边人悠长的呼吸声富有节奏,本来没什么睡意的波本渐渐感到几分困倦,在他半梦半醒之际,忽的听到耳边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
他半眯着眼睛侧头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刚刚还安分躺在被子里的北木朝生正不舒服地扭来扭去,被子鼓起来又瘪下去。
很快,一只白皙的手臂从被子中探了出来。
他把睡衣脱了?
波本迷迷糊糊的想,下一秒,睡意尽消,他猛地睁大眼。
等等……
脱了睡衣的北木朝生似乎还觉得不对,伸出被子的手在外边摸了摸,一下子伸进了波本的被子中,而后像是找到了正确位置般,整个人都要往他这儿钻。
波本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摁着自己的被子不让对方进,但北木朝生锲而不舍,整个人都贴在他这边。
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颈与胸膛处蹭来蹭去,似乎在寻找热源般。
波本听到他在小声地祈求:“抱抱我。”
寂静的两秒过后,波本松开了摁着被角的手。
他将青年揽入怀中,刚刚还不老实的人立刻乖巧下来,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脸贴着他的怀抱睡了过去。
也许北木朝生说他晚上睡不好是真的。
就算按照对方所说,是这次与琴酒吵架,屋子里才又暗又冷,可就算有光又如何呢,一栋寂静而空旷的屋子能只会在无尽的消磨中将人一点点逼疯。
所以在潜意识中,他渴求交流与接触,只有被人抱着才能安心。
波本用下巴轻轻蹭了下怀中人柔软的发丝,这种亲密接触下,此刻他的心底却只有怜惜。
北木朝生醒来时正窝在波本怀里,暖烘烘的被窝与怀抱让他根本不想起身,干脆闭上眼想再睡一觉。
不过波本捕捉到他睁眼,立刻像个巧克力闹铃一样在他耳边叮铃铃作响:“该起床吃早饭了,朝生。”
北木朝生把脸埋得更深,只伸手去悟波本的嘴:“再睡一会儿。”
因为埋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大哥都不会叫我起床吃早饭。”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波本啧了声,他捏了一把北木朝生睡得又热又软的脸蛋:“琴酒根本不会养孩子。”
北木朝生的身体本来就比普通人弱,还不好好吃饭,长期以往体质只会越来越差。
捂不住他的嘴,北木朝生把手收回来捂着自己的耳朵。
波本拉开他的手:“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蛋糕吃掉喽。”
看在蛋糕的份上,北木朝生勉强睁开眼,他坐起来后,还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揽住波本的脖子。
波本眼疾手快挡住北木朝生的吻,那个吻轻飘飘的落在掌心,痒得他不由地将手掌握起。
“早上好。”北木朝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床上摸了摸,拽出床脚的睡衣套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波本一把拉住他的后颈,说话前忍不住先叹了口气:“裤子没穿。”
这一来一回,北木朝生的神智回笼。
“习惯了。”他嘀咕,回去把裤子也扒拉出来穿上了。
波本忍不住想起他带北木朝生出来时对方的穿着,琴酒根本就没让那个房间中出现多余的裤子,就让人穿着一件衬衣,光着两条又细又直的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可真会享受。
波本咬牙切齿了一阵。
北木朝生洗漱回来,见波本还在那坐着,疑惑问:“不是要吃饭吗?”
早饭是三明治和一小块小蛋糕,北木朝生吃得很满足,若说他在这个世界最离不开什么,那肯定是波本的手艺。
等回家后,得找个味道好的餐馆,反正他已经吃不下便利店的加热快餐了。
想到这儿,北木朝生道:“波本……”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波本就打断他:“既然已经脱离组织,不然换个称呼,叫我的名字如何?”
北木朝生愣了下:“名字……安室君?”
波本继续看着他,显然这个答案是不正确的。
北木朝生反应了两秒,试探地说:“降谷先生?”
这是他听那个叫风间的人对波本的称呼方式。
波本笑了一下:“也没必要叫得这么正式,风间是我的下属,你可不是。”
北木朝生和他对视片刻,有些生疏地道:“零。”
日本是一个对上下级划分很明确的国家,不同的称呼也各有说法,而且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直接叫名字。
尽管他们早就开始叫北木朝生的名字,可对方却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波本脸上的笑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就听北木朝生嘀咕:“感觉不太习惯。”
于是他迅速打断北木朝生:“按年龄来说,你应该叫我哥哥才对,叫一声听听?”
果然,北木朝生立刻忘记了刚才的怪异感,像个凶巴巴的小狗一样瞪他:“才不要!”
真可爱。
尽管他对于每天繁忙的工作并不觉得枯燥,可身边多了北木朝生后,不可否认生活都变得有趣起来。
被这么一打断,北木朝生差点忘记自己最开始想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刚刚想问你……那件事要不要我帮忙?”
波本收拾桌子的手顿了下。
他一直没有说话,北木朝生还以为是自己说的不明确,又重复道:“对付组织的事要不要我帮忙?”
波本这才将头转过来,严肃地皱着眉:“你想好了吗?”
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北木朝生撇嘴:“这有什么需要想的。”
他先前不这么做是因为琴酒,但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如果想要早早回家,必须得把组织解决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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