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张景哲甚至有点想笑。
自己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继子,那女人还想捞好处?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无邪。
虽然自己的人生糟糕透了,但有一点还是挺感谢那个女人的,就是带着自己去了张家。
继父虽然向来严肃,但从没有苛待过他,还有继兄,虽然那女人破坏了他的家庭,但兄长打压那女人的时候,也没把这些事迁怒到他身上。
对自己最好的就是爷爷,虽然自己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如果没有他的鼓励,自己也不会走上世界的赛场上。
得知他病危,张景哲马上买了回国的机票,连夜出发,他要把自己赢得冠军的事,亲口告诉他。
自己会赢,自己一定会拿到那四个奖杯,成为全满贯选手,所以爷爷一定要好起来,陪伴我一起去拿下那些奖杯才行。
张景哲缺席了颁奖,就在各国媒体都还在猜测他去哪里的时候。
噩耗传来,让世界为之震惊。
由伦敦飞往北京的航班,因为恶劣天气的影响下,飞机失事,而刚刚获得温、法两大公开赛青少年组冠军的张景哲选手,不幸也在遇难者名单之中。
————
张景哲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父亲的暴力,母亲的咒骂都让他喘不过来气。
他也曾心疼过那个女人,会想办法让她开心,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白费的,那女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也为了反抗继兄对她的打压,所以一直都想让他比继兄优秀,自己每天的行程都被她安排满满,礼仪、钢琴、学习……
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连吃的东西,自己都没有选择权。
爷爷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可是现在光却消失了。
张景哲试图从黑暗中抓住那抹亮,可光还是灭了,他重新陷入了黑暗。
我没有渴望过光,如果我从未见过的话。
他觉得自己身处海底不断下沉,直到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好温暖的感觉,张景哲紧紧握住不愿放开,直到他睁开眼。
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明明记得自己回国乘坐的飞机坠落了,难道他还幸运的活着?!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粗糙的大手放在了他的额头。
“阿岳,你感觉怎么样?”
顺着自己紧抓的手,张景哲看向对方,只见一个慈爱的老爷爷正关切的看着他,询问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日语,他有接触过一些,但也仅限于能听懂几个词,自己这是坠入日本海边被人救上来了吗?
老人见阿岳不说话,以为还病得迷糊,便赶紧抱起他往医院赶。
直到从医院回来,张景哲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张景哲了,他似乎还魂在了一个奶团子身上。
至于名字,似乎是叫五十岚岳。
花了三天时间,张景哲这才接受自己成为五十岚岳的事实,对于重生,他没有高兴也没有伤心,只是平静的接受了。
老爷爷是五十岚的祖父,至于阿岳的父母,他来了三天也没有看到。
虽然他很想询问,但不擅长的语言,让他迟迟不知如何开口。
祖父看着阿岳每天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三岁的五十岚岳,在三天前掉进湖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原本以为就要丢掉小命,好在他坚强的活了下来。
只是看着小家伙傻呆呆的样子,五十岚的祖父都忍不住带他去查了脑袋,别不是成了小傻子,这可怎么办。
好在医生说阿岳没什么问题,这才让他放下心,至于阿岳为什么不说话,医生说应该因为落水受到惊吓所产生的轻微自闭。
其实只是张景哲听不太懂日语,也不怎么会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陌生的地方,使得张景哲没敢出去,而且祖父也不让他出门,生怕再遇到意外。
很快,张景哲便发现,祖父是个木匠,做得最多的竟然是棺材。
不过他对自己很好,在闲暇之余都会做木头玩具给他。
“阿岳,爷爷给你做了一个小木马,喜欢吗?”
祖父指着刚完成的木马,那木马还在轻微晃动,结合他的表情,张景哲便猜出了意思。
他迟疑的看着小木马,最终还是微红着小脸骑了上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骑木马,来回晃动的感觉,让他感到很新鲜。
虽然自己已经十五岁了,但这一刻还是让他享受一次吧。
祖父看着他含笑的小脸,便坐在一旁做好防护,生怕他晃动太大力摔了。
张景哲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这几天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仿佛活在梦里。
祖父忙得时候,他就静静坐在一边,看他做木匠活,有时候也会搭把手拿一些边角料,但每次都弄得满手木屑,引得祖父直接给他抱走去洗手了。
“阿岳,你自己去一边玩吧,小心不要被木屑扎到手。”
刚开始张景哲还有些不习惯自己变成了没有腿高的奶团子,不过被抱多了,便慢慢接受了。
他们住在乡下,所以晚上祖父会带着他去不远处的农田边抓萤火虫,耳边传来阵阵蛙声,清风吹拂过脸颊,一切显得宁静又美好。
看着点点荧光,他忽然笑了,世界上不会再有张景哲。
我,是五十岚岳。
第2章
听到声音,五十岚回过神,虽然听不懂祖父在说什么,不过他蹬蹬快跑几步,一把抱住爷爷的腿,抬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见他笑着,祖父便顺势抱起他。
五十岚下意识就用小手圈住了爷爷的脖颈。
“走咯,带着我家阿岳去抓萤火虫了。”
说着他便抱着小家伙在田野里玩了起来。
转眼,来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
五十岚岳觉得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只是麻烦的事情也有,他很苦恼自己依旧不会日语。
所以他在爷爷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听不太懂,也说不出话,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哑巴。
好在私底下,他可以流畅的说出中英文,这才放下心来,合着说不出话,只是因为不会说。
不过他却暂时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他才只有三岁,个头还没有祖父的腿高,再加上他失足落水,祖父就不敢再让自己独自出门了。
想到这些,小豆丁无奈叹出一口气。
祖父看他小小年纪居然忧愁善感的,尤其是那小脸的表情,似乎还在琢磨什么,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岳,你帮爷爷把院子里的花浇了吧。”
五十岚歪着脑袋,眼神有迷茫。
好在爷爷给他指了指手边的水壶,这才反应过来。
他起身,两只小手随意地提了提往下滑的裤子,便抱起水壶哒哒跑去接水。
因为力气小,五十岚只能接一点点水。
他们的院子里都是祖父种的向日葵,正值花期,这些花儿都向阳盛放。
就在他刚要浇水,突然花丛中传来的动静。
紧接着花枝颤动,下一秒猛然窜出一个脑袋出来。
四目相对,五十岚抱着洒水壶愣在原地,对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语气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呃、你好啊,我住在你家隔壁。”
五十岚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慢半拍的眨眨眼。
那男孩一头微卷的头发,漆黑的双眸明亮又清澈,他见自己的小邻居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吓到他了,便连忙解释。
“因为我在和勇利哥哥玩捉迷藏,所以没注意就穿过花丛过来了,吓到你了吗?”
再次的沉默不语,胜生春雪有些无措的挠挠头。
就在他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隔壁有人喊他了。
“春雪,要吃午饭了哦。”
“啊,我要回家吃饭了,下午再找你玩呀。”说罢,他便一溜风的回去了。
看着他离开,五十岚仔细回想了刚才的那句。
虽然他基本听不懂,但那个人的名字,似乎带着一个雪字。
五十岚甩了甩头,不去再想这些,便重新抱起水壶浇花,直到爷爷喊他吃饭,他这才放下水壶,踩着小板凳去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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