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西海晴斗一语挑破,贝尔摩德索性也懒得再伪装成琴酒的作态。她将身体前倾靠近西海晴斗,朝他飞了个媚眼:“我觉得我这次的变装还是很完美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下轮到西海晴斗痛苦面具了。
他的表情不可抑制地扭曲起来,伸手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呻吟般开口:“求你了,贝尔摩德,要么把伪装去掉,要么就像刚才那样继续好好装成琴酒……总之别用琴酒的脸做出来这种表情这么说话,你恶心到我了。”
“君度,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贝尔摩德轻轻捂着嘴,咯咯直笑。
只是她这幅作态若是出现在一个女性的身上会让人觉得风流绰约,但出现在“琴酒”这样一个明显的硬汉的身上,只会让人恨不得觉得眼睛瞎掉什么都看不见才好,简直能让人抖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西海晴斗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也给关上。他要没办法直视琴酒本尊了。
恰逢酒保小哥又端了加拿大威士忌上来,看到“琴酒”和君度这幅模样之后将酒杯快速往桌子上一放:“您的加拿大威士忌!”
而后闭着眼睛脸色惊恐地飞一般溜了出去。
西海晴斗拿开盖在眼睛上的手,这回憋不住笑了:“你看,贝尔摩德,你又吓到他了。这下琴酒的形象要被你给害没了。”
这个看上去普通的酒吧其实是组织的一个小型据点,里面的酒保等工作成员都是组织的底层人员,有时候组织成员也会出现在这间酒吧里小酌几倍,以琴酒的形象和威名即使只来过几次也足以叫人印象深刻。
只是今天这么一出之后……很难保琴酒的风评之后会被传成什么样。
“少来,这件事的责任你至少要担一半。”贝尔摩德轻声哼笑,眉梢眼角都挡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琴酒的形象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明明也在想看琴酒的笑话……刚才连装都懒得伸手去拦一下,无非是也存着将来看好戏的念头罢了。
但是……这家伙没发现他顺便把自己也给坑了么?算了,反正不管她的事情,她乐得在一边看戏,懒得提醒他。
“好吧,那现在我们是共犯了。”西海晴斗摊手微笑,“不过你说这话的时候,真的不能先把脸恢复成自己的模样么?我可不想对着琴酒的这张脸看你这幅表情姿态……我想它还是更适合出现在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的身上。”
不行了……再对着眼前这个“妩媚多情”的琴酒,他真的会忍不住笑疯的。
第41章 第一位玩家
“几个月不见,君度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贝尔摩德扬眉一笑,顺手扯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伪装之下那张西海晴斗所熟悉的风姿绰约的面容——这地方偏僻,又是组织划出来的自己的地盘,她也不担心被人看见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琴酒的?”
她伸手将手指伸入长发中向后捋了捋,姿态动作漫不经心,却又无一不是风情撩人——这是独属于贝尔摩德的风情。
总而言之,比刚才出现在琴酒那张脸上相比适配度简直不要太高。
“真是让人不甘心呐,我这次的伪装明明连跟在琴酒身边的伏特加都给骗过去了。结果又是被你发现了。这回问题是出在哪里?”
“你拿我和伏特加比?我是那种傻子么?”西海晴斗哼笑,却没怎么生气。
“要说怎么什么时候认出来的话……刚过来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回答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贝尔摩德不太爽地“啧”了一声,俨然有些被戳中了痛脚——这是一个她无比讨厌却每回都会在君度口中听到的回答——她的伪装,每一次,都会毫不意外地在君度面前失效。
无论是扮作熟悉的人还是陌生人,眼前的这个家伙总能在第一眼看穿她的伪装,这也让贝尔摩德反而更较起劲来。
“原因嘛,唔,因为伏特加没跟在身边?哈,开个玩笑,或许是因为我太熟悉你了,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哪个是你。或许是存在有某种心灵感应?”
西海晴斗倾身贴近贝尔摩德,手指轻挑起她身前散落的一缕金色的长卷发在指间绕了绕,笑盈盈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易容成琴酒……不过虽然这次你的易容堪称完美无瑕,连语气也模仿得该死的一模一样,但是答应我吧,下次别再用琴酒的脸来见我了,让我们坦诚一点,不好么?”
这女人的易容真的是越来越逼真了,再多看几次,他真的怕他梦里都是“琴酒”朝他抛媚眼的模样。
那绝对会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噩梦。
“哦呀,难道不是因为我的易容技术太糟糕了,糟糕到只要你还没瞎,就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么?呵呵,君度你的这双眼睛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贝尔摩德表情丝毫不变,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半真半假地抱怨,将“又爱又恨”这几个字咬得无比暧昧。
说话间,她向西海晴斗的方向再度靠近,脸颊与他近乎贴在了一起,直到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掀起妩媚多情的眼眸与他对视,手指轻巧地靠近西海晴斗的眼睛,像是想要触碰,又像是要干点别的——就在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秒,她的手腕被西海晴斗松松握住,动作被迫停在了半空中。
“我这双眼睛可是很贵的。一个淑女不应当这么记仇,贝尔摩德。我向你道歉,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西海晴斗叹气,伸手制止了她靠近的手指,抬眸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无奈。不过是多年前的一次中二发作,至于她记到现在么?怎么说呢,他现在听到这句话居然意外地感觉到了一种羞耻——这就是黑历史被人当面说出来的感觉么?
太近了……这个距离远远超过了安全距离范围,是属于亲密距离的范畴。
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琴酒,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贝尔摩德推到一边,脸上浮现出隐忍着压抑怒火的表情,那也是贝尔摩德最乐此不疲逗着琴酒的原因;如果是波本,他会选择制止她的同时自己退后,脸上露出假惺惺的微笑和一丝不耐烦,与过往中的贝尔摩德本人有着几分相似;如果是一些其他的男人……他们只会在贝尔摩德的靠近之下脸红心跳、呼吸乱掉节奏,心思肤浅得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然而君度却不会进也不会退,他只会像这样,以这种轻如鸿毛、轻轻一动便能挣脱开的力道制止她再靠近一步的动作——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不是欲拒还迎。
然后用这双金色的眼瞳注视着她,脸上带着浅薄的微笑看着她,眼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又像是能看穿一切,呼吸和心跳都分毫不变——带给贝尔摩德无尽的挫败感。千面魔女难得完全看不透一个人。
贝尔摩德善于利用自己的言语动作引诱各种人,其中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她能轻而易举地从他们或者她们的各种细微反应中揣摩出各种人的性格和心中的想法,并乐在其中。然而君度的反应向来都是没有反应,像是在看一块石头——这也同样是贝尔摩德最为痛恨的反应。
她既想要在好奇心的驱动下试着再近一步看透他,却又在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睛的注视下不得不“主动”退后一步。
最后仍是她先退后了一步。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尤其是这句话一点不会忘记的。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淑女,而是魔女——这不是君度你说的么?”动作又一次被中止,贝尔摩德神情自若地收回手指在唇上点了一下,而后笑着向后重新与他拉开距离,仿佛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A little surprise.只是看来这个惊喜的效果打了点折扣,下次我易容成君度你的模样去找琴酒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下次琴酒再找我的话,我会将你推给他的,魔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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