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霹雳一定得自认为了解X教授和他的学校,才会觉得奥菲莉娅更应该去那进行第一步适应社会的尝试。
那么,是他判断错误,亦或是奥菲莉娅在说谎呢?
还有一个疑点在于,厄里亚此前一直以为奥菲莉娅来自工业革命前的时代,所以才对现代技术一无所知。工业革命大约兴于1760年,而美国在1776年建国,这就是为什么奥菲莉娅会把黑霹雳提到的纽约市叫错,而说成是‘纽克’。
纽约在她生活的年代并不叫纽约,她都不知道这个国际大都市,却说自己听说过X学院?
X学院的创建者是X教授,X教授虽说是个实力强大的心灵能力者,但归根结底是个人类,又怎么可能从18世纪初期活到今天、过了二百多年还不死!
厄里亚问她:“你在哪听说的X学院?”
“……我过去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那。”奥菲莉娅小声说,“我的家人觉得我是邪恶的‘女巫’,于是联系X学院过来抓人,听说落在他们手上的‘巫师’都会被送上绞刑架,或者被活活烧死。我还有个朋友是从X学院逃出来的……”
她打了个寒颤,断断续续地说道,“她说那是个地狱般的地方。”
竟然还有人证。
厄里亚眉毛皱得更紧了:“你的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奥菲莉娅说,“我害怕被抓走,就找机会从家里逃出来了,有一群人追在我后面,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X学院的人,因为在我被抓住之前我就遇见了你,爸爸。”
和伽勒看到的漫画上描绘的场景差不多。
奥菲莉娅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于荒野中央遇见了厄里亚。
一望无际的草原,悬挂在漆黑夜幕上的深黄色的月亮,衣衫破烂的红发女孩,身穿长袍、提着萤火之灯踽踽独行的陌生人。
油画似的景象构成了奥菲莉娅对她与厄里亚初遇时的最深印象。
她当时又累又怕,精神紧张到了极致,但仍然记得那一刻,厄里亚见到她以后掀开兜帽,露出与她有七分相似的面孔:
“孩子……?这里怎么会有个人类小孩?算了,来不及了,你必须跟我离开。”
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男人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奥菲莉娅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已经甩脱追兵、出现在了大都会。
对过去的回忆令现在的奥菲莉娅愈发惶恐:“我以为我们在一个新的世界,没有人狩猎女巫,也没有会杀死学生的学校……但我错了吗,爸爸?其实我们还是在同一个地方?那些抓捕我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不会。别多想,菲莉。”
厄里亚为了加强说服力,将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你在学校里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奥菲莉娅有些发抖,喃喃问道:“命运……命运向我担保吗?”
她希冀地看向厄里亚,厄里亚停顿了一秒钟,指尖握住凭空出现的命运之书的封皮,沉声说道:“是的,菲莉,命运向你担保。”
……
“谢谢爸爸。”奥菲莉娅低着头,踹走他们前方路上的石子,“我也保证,在学校里我绝不会无缘无故攻击老师或同学。”
厄里亚:……
那真是谢谢你!
既然和当事人确定了要去加菲尔德中学上学,厄里亚就将所需文件的电子版发给黑霹雳,又决定在每天晚上给奥菲莉娅加一门小灶:
学习命运之书语。
除此之外,他再度将一枚充满能量的黄灯戒交给奥菲莉娅,并叮嘱说只有在最危机、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你戴上它以后我就能同你远程对话,还能掌握你的大致位置。”厄里亚说,“然而这枚戒指既会引发别人的恐惧,也会激发你自己心中的软弱并试图去掌控你,在你确定能够压制住它的力量以前,不要轻易动用。”
奥菲莉娅郑重答应下来。
于是在和自己老爹关系突飞猛进的同时,便宜女儿随身配备的武器终于更新换代,由厨刀变成了黄灯戒,真是可喜可贺——年纪轻轻就有成为反派Boss的倾向!
厄里亚和养女一个敢给,一个敢拿,于是只有黑霹雳提心吊胆、伽勒一无所得、并布鲁斯·韦恩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的世界诞生了。
**
接下来的几天,厄里亚就在白天为养女安排入学、晚上进行语言课辅导班中度过了,偶尔他也在和韦恩老爷与克拉克的小群里分享一些进度,次数不多。
布鲁斯·韦恩则经常转发各种哥谭社会新闻,从报纸头条到三流八卦不一而足,对厄里亚的回应也最为积极热情,没过几天竟然给人一种他们已经熟络起来的错觉。
克拉克通常不发任何内容,但他会第一时间给厄里亚和布鲁斯点赞,以证明自己还活在这个群里。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又到了周末。周五的晚上伽勒回到家中时明显比平时振奋,在厄里亚收拾屋子时还主动夺过扫把,用那种搞大事前的沉稳语气说:
“我来吧爸爸,你去休息一下,或者去遛一遛鲍勃。”
鲍勃:?
捕捉到关键词的伯恩山犬立刻冲刺到厄里亚身边摇起了尾巴,用漆黑的大眼睛满怀希望的看过来: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出去玩’?
“你听错了,鲍勃。”厄里亚把它的狗头拨弄到一边,狐疑地问伽勒,“还有你,你有什么事?”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伽勒控诉说,“我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应该放松一下。”
厄里亚掏出命运之书:“你还有三句话的机会。”
“我……”
“两句了。”
“我明天和朋友约好一起出去玩!”伽勒一口气说完,“可以吗,爸爸?”
厄里亚作势要捻开命运之书的纸页,伽勒立刻皱起脸哀求说:“别翻书,别翻书,我发誓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去电影院看场电影而已。”
他转头看向奥菲莉娅,补充说道:“我还可以带着菲莉一起去,你想看电影吗?”
正在背单词的奥菲莉娅无动于衷地问:“又有我的事?”
伽勒不动声色地舔了下犬牙,感觉每次都会被妹妹气得牙痒。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耷拉着眉眼说道:“吃喝玩乐的钱都由我出,晚上十点前肯定回家,不去危险的地方,也不接触危险的人。父亲节已经过去了,当时我们在吵架,但我还是想给你补个礼物,爸爸。”
奥菲莉娅不由得抬起头,看看伽勒,又望了望神情莫测的厄里亚,在桌子底下给伽勒比了个手势,意思是:
你欠我个人情。
“爸爸。”她软下声音说,“我可以看着伽勒,有事向你汇报。”
厄里亚想了想,对她说:“带上我给你的灯戒,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伽勒,晚上九点前回来。”
伽勒张口欲言,又不敢反驳,只好蔫哒哒地同意下来:“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厄里亚带着他的十六枚黄灯戒、提灯和命运之书去上班之后,伽勒霸占卫生间整理形象,半小时后,国际帮首领伽勒·埃斯波西托重出江湖。他顶着乱发,又换了三对样式更加夸张的耳钉,神采奕奕地去敲奥菲莉娅的房门:“走了。”
“这么早?”
“当然得早点。”和厄里亚出门配备装备的顺序差不多,伽勒边回答妹妹边把换好弹匣的手槍、备用子弹、几把小刀和其余武器别在身上各处,最后套了件大衣,对奥菲莉娅招招手,“要去的地方太多了。”
“你别太出格。”奥菲莉娅抓着黄灯戒警惕地说,“我真的会告诉爸爸。”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替我说话?”
奥菲莉娅对他伸出手:“给爸爸买礼物的钱分我一份,我也要送。”
好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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