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路加维尔配合地回答说。
看来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了。
路加维尔视线扫过鞋柜处并在进门旁发现了一盒一次性鞋套, 他依言从中抽出了双一次性鞋套。
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里再次发出了声音:“我在客厅等你,警探。”
“好的, ”路加维尔将鞋套套好, 他压下心头奇怪的感觉,抬头微笑说:“加德纳·奎克先生。”
……
……
芝加哥警察局会议室当中。
霍奇根据先前他从法医那里得到的其他尸表信息, 进行着分析说明。
“……尸体的器官切除和解剖,呈现出了极强的专业性,这不是简单的‘熟能生巧’就能够做到的。”
霍奇说到这里,环顾了一圈将周围警员的表情尽收眼底。
霍奇沉声说:“我们相信,这名凶手应该拥有着相关的医疗背景……他也许曾经上过医学院,也可能目前仍旧在从事医学领域的相关专业。”
……
……
艾斯德尔街道314号。
路加维尔一转过玄关, 走进客厅, 就看见了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等待他的加德纳·奎克。
加德纳·奎克看起来不过三十七八岁出头,他的身材高大但略显肥胖, 身上的衬衣稍显凌乱, 脸颊还残留着汗渍, 像是刚刚长跑过。
路加维尔心念一动,这和档案照片上的加德纳·奎克有着很大的差别,照片上的加德纳·奎克先生要更为瘦削羸弱。
路加维尔不着痕迹地上下扫视着加德纳·奎克,发现他身上穿得是正统的西裤衬衣和家居拖鞋,打扮并不像是刚刚进行过什么锻炼。
“我是FBI的实习探员,路加维尔·韦恩。”
路加维尔心下皱眉, 脸上却仍旧带着合适的微笑,询问道:“您就是加德纳·奎克先生吗?”
“FBI的实习探员?”
加德纳·奎克挑高了半边眉毛, 后背向后靠进了椅背里,同时他朝着路加维尔伸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长条沙发,说:“是的,我是加德纳·奎克,请坐。”
路加维尔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听见了加德纳·奎克解释说:“非常抱歉,刚才失礼地没有迎接你,我家里养的猫咪把厨房里的酱料瓶打翻了……”
“……猫咪?”
路加维尔诧异地道,他还以为加德纳·奎克这种有洁癖的人并不会喜欢饲养猫咪这种需要在室内排泄,并且不可避免会掉毛的动物。
说着,加德纳·奎克还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渍,说:“它爪子上沾满了酱料到处跑来跑去,我废了很大功夫才把它关进了厨房里,急忙来找您了。”
“原来是这样……”
路加维尔默默地点了下头,加德纳·奎克的说明确实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会穿着不方便运动的正装、气喘吁吁耽搁了这么久。
路加维尔没有戳破他明明抓了沾了酱料的猫咪,身上为什么却不见丝毫污渍的漏洞,而是装作一个对此无所察觉的‘菜鸟’实习探员。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对他人说明的部分,而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他不是来探究加德纳·奎克隐私的。
路加维尔这次前来只是按照霍奇的要求,再度询问确认一些当年加德纳·奎克的夫人,丽莎·奎克死亡的细节。
“嗯……”加德纳·奎克打量着路加维尔的神情,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警探先生?当年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警察了。”
“嗯,我翻看过当年的档案,您的笔录确实被记录在案了。”
路加维尔先是肯定又继而诚恳说:“但是当年询问的笔录里有很多细节并没有提到,因此我的上司希望我能够向您再确认一些细节。”
“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几声闷响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但声音只是短暂的响了一下就又停止了,这让路加维尔有点疑心是不是他听错了。
【……不用怀疑,】系统像是感应到了路加维尔的想法,它肯定地说:【我也听见了。】
“好吧……”
加德纳·奎克双手摊了摊又交握再了一起,他的声音拉回了路加维尔的注意力。
“那么,警探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加德纳·奎克配合地说:“请问吧,我会尽力配合您,努力回想的。”
“嗯,您和您的夫人当年一起经营着一家小诊所……丽莎·奎克女士当年是在诊所中被害的是吗?”
路加维尔翻看了一下记事本,他抬头看向了加德纳·奎克问:“笔录里说那时候您在家中修养,并没有待在诊所里?”
路加维尔略感疑惑地说:“但案发时间其实正是上班时间,在记录当中您并没有其他的不在场证明,但警员只是记录了您在修养,就一笔带过了相关的记录……”
“抱歉,我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这不符合我们通常的办案排查过程……”
路加维尔抱歉地望向了加德纳·奎克,说:“当时负责这起案件的老警察已经在两年前退休前往其他州了,因此,只能由我来向您询问确定,您是否当时还提供了什么其他的证据……只是可能由于警局的保存不当丢失了?”
“原来是这样……”
加德纳·奎克摇了摇头,说:“没有其他证据,但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谁都有可能伤害我的妻子,唯独不可能是我。”
路加维尔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加德纳·奎克的解释。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
面对路加维尔疑惑的目光,加德纳·奎克叹了口气,解释说:“丽莎她并不是专业的医师,只是当时给我打下手的护士……”
“嗯,我们当时的产业还很小,而我那段时间则是刚刚病愈出院了没有多久,身体很虚弱……”
加德纳·奎克说:“所以,丽莎出事的那段时间,我只是偶尔才会到诊所里去,大多时间丽莎都是自己一个人守在诊所里,为其他的病人按照我之前开出的医嘱拿药。”
“在丽莎被害之前,她还曾经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加德纳·奎克的脸色看起来变得有点苍白,他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下午:“她说要去商场里买菜,回来给我做饭……”
“……但是,”加德纳·奎克声音沉重地说:“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消息,就是警察的通知。”
路加维尔默默地听着,在加德纳·奎克看向他时给予了微微颔首的正面回应。
……
……
芝加哥警察局的会议室当中。
“从凶手对待受害者的方式来看,他有可能经历过类似的损伤或者是侮辱……”
摩根根据他之前在抛尸现场发现的痕迹,补充介绍说:“这极大的助长了他的愤怒,让凶手将这份受伤的情绪宣泄在了被他杀害的受害者身上,让她们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类似的经历……?”
一位女性警员忍不住开口打断,她语气不太友好地说:“我不认为在遭受了那几位女士类似的经历后,还能有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摩根和霍奇对视了一眼,霍奇选择站了出来,沉着冷静地解释说:“……类似的经历并非指的是同等经历的复刻,而是那份被刺痛、侮辱的极端体验感。”
“各位,我们要找的人应当极度自命不凡、在日常生活中他也许表现的彬彬有礼,但他实际上是极端的自我、傲慢……”
霍奇总结说:“凶手很有可能会把日常生活,以及某个应激事件的体验感放大,认为自己遭受了极端的侮辱和伤害,从而忽然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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