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闹离婚(200)

　　他们没有资格插口，能做的，就是担心的望着莲生。
　　莲生沉默了很久。
　　“想。”
　　这个字干涩的从他的嘴里说出。
　　本体是轮回紫玉莲的少年，在低头的时候，轻不可闻的说道：“我想成圣，想要证道，可是——”音节颤抖，他抬起头，瞳孔中流出清澈的泪水，“我害怕我又变回过去。”
　　盘古的道，是创造，也是破坏。
　　昔日盘古以力证道，毁灭了混沌，而他若是证道，会不会历史重演，洪荒支离破碎？
　　这是他发誓想要守护的世界啊！
　　这里的生灵——
　　都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孩子！
　　罗睺听道他的回答，眼眸微闭，露出了奇异的释然。
　　从收养莲生到现在，没有当着他人面明确说过莲生身世的罗睺，第一次在徒弟面前说出了莲生的过去，“你在犯什么傻，你是莲生，不是盘古。”
　　“或许你拥有着盘古的记忆，是盘古残留的真灵转世，但是你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并不明白他的‘道’。”
　　认识盘古的罗睺，徐徐说着掩埋在历史中的真相。
　　“他是为了超脱，以力证道是他超脱混沌的最好方式，即使是他，也未必从心底里就乐意破坏混沌，只不过别无选择罢了。而你，莲生，你出生的意义是为了守护，从本质上就不一样。”
　　“告诉我，你有理由毁灭这个洪荒吗？”
　　罗睺的问话彻底击溃了莲生的心防，莲生哽咽的说道：“没有，我永远都不会毁灭洪荒！”
　　他不是盘古！
　　他不想当所有人的公敌！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马上到来的第二场讲道#
　　听道人数：增加MAX
　　鸿钧：欣慰。
　　罗睺：欣慰+1
　　杨眉：痛苦。
　　迦楼罗：痛苦+2
　　孔宣：痛苦+3


第217章
　　目送莲生和两个徒弟的离去，罗睺知道, 这一次真正的抓住病根解决了莲生的心结。他没有对莲生说谎, 蒲团最开始的确是只有六个, 能够变成七个是因为他对鸿钧的请求。
　　然而……
　　罗睺掩唇而笑，狡猾如狐, “莲生，你还需要继续锻炼锻炼，我可没有说过成圣的人数固定了。”
　　最开始, 鸿钧就会赐下七道鸿蒙紫气！
　　穿梭过云层, 高空的狂风避让开莲生的身体, 莲生看了看安慰他的迦楼罗和孔宣，又回首俯瞰下界的山川河流。洪荒壮阔的场景印入眼底, 它不再是盘古的尸身, 而是盘古生命的延续。
　　盘古毁灭混沌, 却创造了一个比混沌更好的世界。
　　谁也无法说他是对, 是错。
　　莲生问两个兄弟，“你们觉得盘古是怎样的存在？”
　　迦楼罗毫不犹豫地答道：“是值得敬佩的男人！”
　　孔宣没那么爽直, 思考过后, 说道：“我听师尊说过, 盘古大神以力证道, 创造了洪荒, 原本盘古大神可以不死，但是大神为了洪荒能够诞生，力竭而亡, 最后以身化世界……”
　　莲生情不自禁地点头。
　　是的，以盘古的实力，只要愿意放弃洪荒就能活。
　　整个混沌，没有人谁是他的对手。
　　孔宣摊手，“我觉得我没有资格评价盘古大神，因为他的行为值得所有洪荒生灵尊敬，我们因他而生，自然敬他为父。”
　　“谢谢。”
　　莲生随之一笑，眉眼皆是纯然的开怀。
　　迦楼罗和孔宣惊艳。
　　莲，出淤泥而不染，盘古诞生于混沌青莲之中，虽然外表粗狂，但是内心继承了宁直不弯的刚傲。
　　莲生与盘古一脉相承，轮回紫玉莲象征着“轮回”，洗去了力量带来的威慑感和与生俱来的天命，他重新找回了那份干净无暇的心灵，不再让杀戮染红双手。
　　他可以做真正的自己，用善念守护这个世界。
　　直到……
　　无量量劫的到来。
　　第一次紫霄宫听道的效果，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熟悉的那一批修士都变得强大而自信，不再为前方的道路迷惘，清清楚楚地踏在一条通天大道上。
　　不管是为了力量，还是为了地位，洪荒修士前赴后继的赶向三十三天外，大部分人都被拦在了三十三天外的危险环境下。
　　莲生他们晚了几步才出发，看似会晚到，实际上他们仍然在大部队之中。
　　三十三天外的混沌气流时不时发出“哧哧”的声音，漩涡无声无息在背后出现，席卷万物。迦楼罗和孔宣都打起精神，警惕着四周的危机，不想再和上次一样弄得那么狼狈。
　　可是这份警惕没有什么意义。
　　莲生往前走去，在这片混沌气流的世界如履平地。他发现两个被他视作弟弟的少年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迦楼罗结巴：“混沌气流……为什么不靠近你？”
　　孔宣往旁边试探性地跨出一步，脱离莲生的范围，然后那些温顺至极的混沌气流陡然扑过来，想要将他吞噬！
　　孔宣咻的一下跑到莲生背后。
　　混沌气流又停止暴动，如水流一般的滑开。
　　莲生抬手去触碰一缕混沌气流，灰色的气流缠绕在他的指尖，温柔而眷恋。面对迦楼罗、孔宣的惊讶，莲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因为我的修为造成的……”
　　孔宣星星眼，心急口快道：“有什么技巧吗？”
　　莲生摇头，“没有。”
　　他放开了混沌气流，在三十三天外好似身处于家中。
　　“我乃盘古的真灵所化，身上沾着混沌青莲的气息，所有混沌之力都不会伤害我。”
　　混沌青莲，混沌至宝！
　　盘古继承了混沌青莲的所有优势，同时这些优势，多多少少被莲生也继承到了。
　　得知自己也无法开挂后，孔宣蔫蔫地走在他身后，偶尔用敬仰的态度望着莲生纤长的背影。迦楼罗觉得孔宣的眼神不对，拉了拉他，孔宣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敬佩兄长啊。”
　　迦楼罗低声说道：“兄长是兄长，你别拿敬仰死人的目光看他，莲生兄长说过，他不是盘古大神。”
　　孔宣揉了揉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有！”
　　迦楼罗瞪他，孔宣扮个鬼脸。
　　耳朵听着这些不加掩饰的话，莲生无可奈何，不过暖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明白盘古的牺牲不是没有价值的。
　　大家都记得盘古。
　　父亲，师尊，杨眉叔叔……他们也放下了对盘古的仇怨。
　　莲生想通这一点后，心境通明，隐隐触及了某个门槛。他明白，再往上一步，斩去执念，便能成就准圣巅峰。
　　闭眼，再一睁眼。
　　“在那里。”莲生看见了紫霄宫道场的位置。
　　若说三清是洪荒的气运之子，那么莲生就是混沌的气运之子，凡是混沌之地，就没有能够阻碍他前进的地方。
　　鸿钧没有想过阻拦莲生，也是因为明白这一点。除了罗睺，谁也无法改变莲生的决议，一旦莲生下定决心，就算是天道也不能阻止莲生成圣。
　　盘古为这个世界付出太多，莲生有资格得到那份庇佑。
　　天道至公。
　　鸿钧伸出手，掌心朝上，一道鸿蒙紫气从他的手中浮现。鸿蒙紫气本无形，乃规则的凝聚体，但犹豫出现在圣人的手上，方显露出一种类似于气体的表象。
　　此时它紫光氤氲，好似在欢悦。
　　鸿钧看了鸿蒙紫气半响，忽然说道：“看来你的主人是他。”
　　收起鸿蒙紫气，鸿钧的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灰色的古朴衣袍交叠，他在云床上尽显一位老者的慈和。
　　不久后，莲生来到紫霄宫大殿，躬身喊道：“师尊。”
　　迦楼罗和孔宣乖乖地站在后面，他们的眼珠子停留在那七个还没有人坐的蒲团上，垂涎不已。
　　鸿钧没有在意他们，对莲生说道：“你的道心坚定了。”
　　莲生应道：“是。”
　　“如今，你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大弟子。”鸿钧说话时不急不躁，平缓得让人心也跟着安静下来。莲生感觉到鸿钧话里的意思，脸上红了红，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十分愧疚。
　　上次他占了蒲团，只想着自己不愿意听道，又何曾想过鸿钧乐不乐意收他为弟子。
　　是自己……自大了。
　　莲生再次弯下腰，心甘情愿地说道：“师尊。”
　　鸿钧温和一笑，“坐吧。”
　　莲生走向七个蒲团为首的位置，还没走几步，他突然听见孔宣的声音在紫霄宫大殿响起，“鸿钧前辈，我和迦楼罗可以坐蒲团吗？我们也是提前到达了紫霄宫。”
　　莲生停下脚步，愕然地望向迦楼罗和孔宣。
　　师尊没和他们说明缘由吗？这蒲团不是谁都能坐的！
　　鸿钧对那两兄弟和蔼地笑了，仿佛看见的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后辈。迦楼罗和孔宣浑身鸡皮疙瘩泛滥，他们对鸿钧不陌生，任谁被全方位地调教了一百年，都会明白鸿钧的真实性格。
　　在其他人没来之前，鸿钧多出一些问话的兴趣。
　　“你们有大气运吗？”
　　迦楼罗和孔宣对视一眼，迦楼罗迟疑地说道：“师尊说我们是应运而生。”
　　莲生怕师尊说出伤人的话，委婉地说道：“你们是应运而生，但还没达到大气运的地步。”
　　两兄弟立刻被打击了。
　　孔宣不甘心的说道：“一定要大气运吗？我记得坐在蒲团上的几个人未必都有大气运。”他指的便是接引和准提，那两个不要脸的叔叔居然是靠哭和威胁上位的！
　　这回莲生布不知该如何作答，望向鸿钧。
　　鸿钧从容说道：“的确，没有大气运也可以坐蒲团，不过还有第二点要求，你有大功德吗？”
　　迦楼罗灰败。
　　孔宣还在奋战，“我创造了孔雀一族！”
　　“嗯。”鸿钧知道这件事情，更加轻松地戳破孔宣的底气，“你确实有过功德，不过这些功德都被你用来突破修为了。”
　　孔宣的嘴巴张大。
　　不是鸿钧让他燃烧功德的吗！
　　鸿钧说道：“没有足够的修为，你没资格进紫霄宫听道，然而当你有足够的修为时，你已经没资格坐蒲团了。”
　　孔宣的眼眶红了起来，眼神茫然，纵然是他，也不明白心底的难受来自于哪里——
　　他只知道，他想坐上蒲团！
　　孔宣倔强地说道：“接引和准提也没有大功德！”
　　鸿钧看着孩子气的孔宣，心底为罗睺的放养教育打了个差评，要是罗睺认认真真地教导弟子，也不会让孔宣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莽撞得连紫霄宫的蒲团都想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