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39)
“为何?”夙莘奇道。
夙瑶却露出了赞同神色,应道:“师兄说的是。此事既然发生在衡山,还是在最靠近青玉坛的祝融峰下,于情于理我们都当向青玉坛门人说明,否则失礼于人便罢,若是令青云坛上下认为我们此举是怀疑他们才不与之通气,反倒伤了琼华派与青玉坛的和气。”说罢向玄震看了一眼。
玄震缓缓点了点头,他与夙瑶心照不宣的另一个缘故则是,若那贼人与青玉坛真有什么瓜葛,也该去打探一番才好再作打算。
仰首看向头顶那没入云端的秀丽山峰,他果决地道:“不错。况且我们只有三人,若能得到青玉坛相帮,也算是得了一大助力,有恶人在仙派眼下为非作歹,想来青玉坛自重正派身份,也不会视若无睹。事态紧急,我们这便走罢!”
商议已定,当下三人便御剑向祝融峰顶飞去。
便如琼华派一般,青玉坛派址亦是在一处洞天福地之中,入口之处恰在祝融峰顶,需得通过会仙桥方可抵达。寻常人便是费劲千辛万苦到了峰顶,若不得机缘也不能寻到会仙桥,便是有了机缘,也未必懂得通过此桥的法门,如此一来青玉坛也算得上遗世独立了。
玄震与夙瑶、夙莘自然不比寻常人,御剑不过片刻便已到了峰顶。但见云海浩瀚,映着如盖苍穹更显绮丽壮阔,祝融峰下半截都隐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下,看去宛若浮沉云中的一座仙岛,沐浴着远方艳阳明光便如披上霞衣的丽人般惹人顾恋,玄震三人初见这等壮丽美景,心中波澜起伏,一时不由得看痴了。
“曲桥幽径通,云深不知处……那便是会仙桥了罢?”玄震忽地一指前方云海,微笑道。
他所指之处,滚滚云涛之中一座仙桥若隐若现,蜿蜒曲折,通向渺渺云烟深处。说是桥,实则更像一条悬在山峦与云海之间的小径,只是这小径上下皆有缕缕云雾漂浮,自身更散发出朦朦光辉,比之昆仑山的那条太一仙径也不遑多让。
到了会仙桥跟前,迎面便是一阵灵力逼来,玄震这才看出,原来那桥身之上发光的竟是一层层大大小小的禁制,这些咒阵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其上光辉明明灭灭、此起彼伏,一望便知十分厉害。见三人御剑而来,那些禁制更是如有感应一般,一个个亮了起来。
玄震看出了一些门道,索性便挥手收起了春水,轻飘飘地落在了那狭窄的桥梁之上,果见那些禁制闪了几闪,渐次又黯淡了下去。他微微一笑,对两位师妹道:“罢了,青玉坛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我们到了人家门口,还是下来走着去罢。”
夙瑶、夙莘虽都不大情愿,但也都收起了仙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迈过一个个咒阵,踩着浮云轻雾向云海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色苍、露露、沂水寒、锦葵、念起千山、暮色的留言~~
☆、48第四十七章 丹室起疑(上)【倒V】
所谓洞天福地,正是指那些灵气充溢的钟灵毓秀之地,多为名山大川、海外奇岛,亦是修道之人钟爱的修行场所。古云“仙家自有日月”,便是说这些洞天福地比之凡人所在的世间另有一番气象,虽同属人界,却又似相重而不相合,外间管它春雨夏风、秋霜冬雷,洞天内丝毫不受影响。
青玉坛便是这样一个地方。
玄震和两位师妹穿过会仙桥上那大片云雾,眼前便是陡然一亮,更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与仙桥那头衡山之上的冷风大不相同,那股暖意中还夹着丝丝缕缕的药香,玄震几人一闻便暗道:传闻青玉坛擅丹药炼制之术,果然名不虚传。
但凡名门仙派,入口处往往设有许多法门禁制,好教门内弟子不至于仇敌上了门才发觉。是以,玄震他们一踏入青玉坛不久便见几道各色光芒划过前面山峦,落在他们面前。
光芒散去,从中走出几名青年男女,皆是身着黄褐色道袍。为首那青年将玄震三人依次打量一番,目光落在了玄震身上,一拱手道:“在下丹舒,乃是青玉坛执事弟子。不知几位是哪位高人门下,到我们青玉坛有何贵干?”
玄震不慌不忙地亦是拱手道:“在下玄震,琼华派太清真人座下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妹夙瑶、夙莘。”
琼华派在修真界称得上名门大派、正道翘首,那几个青玉坛弟子一听名号顿时便面露恭谨之色,丹舒的神态亦缓和了许多,展颜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却不知玄震师兄和这两位师姐到衡山来可是琼华派有什么要紧事相传?”这话他问了两次,可前后语气却是截然相反,此时要亲热得多。
玄震微微一笑,道:“此事与我师门无关,不过是我和两位师妹游历经过衡山时略有所见,思来想去不通报青玉坛一声实在于心不安罢了。”
“哎呀,你们文绉绉的拽什么文!”夙莘在旁听得不耐烦了,嘟着嘴抱怨道,“还是赶紧说正事,不然山下还要死多少人哪!”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玄震无奈摇头,夙瑶则是狠狠瞪她一眼,夙莘不服气地鼓起脸颊。
那几名青玉坛弟子虽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大事,但骤然听到涉及人命,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丹舒瞟了夙莘几眼,脸上微带惊愕,顿了一下还是转向玄震,犹犹豫豫地问:“玄震师兄,这……这位师姐说的‘要死很多人’的事,到底……”
玄震看了夙瑶一眼。夙瑶会意,故意看了看左右,冷冷道:“丹舒师兄,此处只怕不大适合谈正事罢?”
丹舒转目看了过去,被她冷若冰霜的模样一慑,面庞不禁有些发红,忙道:“是我唐突了,师姐莫怪。”说着便一指前方山峦后露出的一角飞檐,“那里便是我派主殿,几位请随我来。”
青玉坛草木葱茏,其间参差着数十间石屋,据丹舒所说,均是弟子房与丹室。几人边走边看,一路行至主殿前,主殿亦是青岩所筑,巍峨高耸,殿门前立着数人,不等玄震几人走近,当先的青年已然迎了上来,玄震还未看清其容貌便先听见一声长笑。
“贵客上门,有失远迎,还请几位师兄师姐恕罪!”说话那青年看年纪不过二十余岁,容貌清秀,身材修长,观之温和可亲,一身黄褐色道袍与周围那些弟子在样式上亦略有不同,一看便知身份很不一般。
玄震拱了拱手,正要谦逊几句便听那青年又笑道:“敝姓上官,名讳上敛下华,乃是青玉坛掌门弟子。如今师尊正在静室闭关,不得接见几位,便有我暂且代为招待,还请担待一二。”
夙莘入琼华派时年纪尚小,本就没有读过几年书,当下便轻轻一拽玄震衣衫,满目茫然地悄声问:“师兄,什么名字还分上下?这人可真奇怪……”
玄震轻咳一声,亦悄声回道:“他是说自己叫上官敛华。”说着目光转回那人面庞上,微笑道,“既如此也好,上官兄是掌门弟子,想来此事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上官敛华怔了怔,疑惑地看了站在一旁的丹舒一眼。丹舒忙走上前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他这才恍然点了点头,笑着一指殿内:“那不如进去再说。”
玄震三人随着他到了大殿内落座,上官敛华挥手令其余弟子退下,只留下丹舒在旁,他方才已听丹舒叙说过玄震三人的姓名,是以不再多问,只不紧不慢地道:“适才玄震师兄说有要事告知,却不知何等要紧之事才能劳烦琼华派几位师兄师姐的大驾?”
“上官兄取笑,我等不过琼华派小小弟子,只是经过衡山一带时,偶遇有人作恶,觉得不能视若无睹罢了。更何况那人手段极是狠毒诡异,似是修道之人,只恐一般人难以降服。此处乃是青玉坛之地,我等不敢越俎代庖,是以特来通报一声,至于如何行事,倒要请上官兄示下。”玄震极是谦逊地道。
上官敛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还请师兄将此事细细说来,那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
玄震看了夙瑶一眼,道:“我这两位师妹亲眼所见,便由她来说罢。”
当下夙瑶便将自己与夙莘所见所闻又讲了一遍,末了犹带怒气地恨恨道:“此人心狠手辣,将人命当做草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容他继续这样了!”夙莘在旁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上官敛华一听此事,目中闪过一丝古怪神色,面上却满是怒意,拍桌道:“竟有此事?想不到……身为青玉坛弟子,我反倒不如几位师兄师姐明察秋毫,让邪魔妖人在衡山脚下做出这些……”
他满脸愤怒显而易见,但玄震却隐隐觉得有些异样。是以接下来几人谈论此事时便格外留神注意了上官敛华的神情,总算瞧出些不对劲来。按理说乍一听闻有人在门派附近杀人取魄,任是谁也当惊怒不已,便如那丹舒一般,但上官敛华却是从头到尾只有怒不见惊,似是对这等惨事一点也不觉得稀奇,若是他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罢,还可说是天生稳重情绪不外露,可如此做作反倒显得另有内情。
玄震这样想了一番,心下不免起疑,但面上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商谈中上官敛华将话说得滴水不漏,但始终未曾应承下彻查此事,玄震心中怀疑更是越来越大。只听他道:“此事非同小可,还得等师尊出关后再议,想来他老人家不会置之不理的。”
夙瑶本拟青玉坛一听此事便派人一同捉拿妖人,想不到上官敛华如此推脱,当下冷哼道:“那若是你师父一百年不出关,我们便要任由恶人再逍遥一百年不成?”
这话说得不大客气,玄震忙抬手止住,侧目却去瞥视上官敛华的神色,果见他目中暗光闪动,望向夙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顿时心下更是一凛。
但那丝凶光一闪即逝,上官敛华仍是以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淡淡笑道:“师姐说笑了。”不等几人再说话便抢道:“时候不早,几位师兄师姐不如在青玉坛盘桓一晚,明日再议此事,如何?”
夙莘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门外,讶然道:“不早?可外面日头正好呢!”
上官敛华哈哈一笑,道:“师姐有所不知,青玉坛内日月运转与外界不同,不能以日升日落断言早晚。”
“有何不同?”夙莘好奇地问。
上官敛华笑道:“青玉坛分上下二层,下层永为白昼,上层永为黑夜,合起来便是一个太极,意为分阴分阳,化生万物。我们现下是在下层,外面自然是日头正好,可实际上只怕已到了用膳的时辰了。”语罢瞥了一眼丹舒,那青年微一颔首,当即便转身出去了。
夙莘啧啧称叹。夙瑶望向屋外的神情也带了几分讶异。玄震则在心中暗叹,这上官敛华极善言谈,几句话便不着痕迹地将夙瑶的质疑绕了开去,不过……他垂下眼眸,暗暗冷道:这般避而不谈,反而更显得古怪啊。
过不多久,丹舒便又回到殿中,称已预备下一桌好饭好菜。盛情难却,玄震三人只得依从,餐后上官敛华更是邀请他们三人一同在青玉坛中闲逛,途中不时说些趣闻,引得夙莘娇笑不断,夙瑶脸上冰冷也化了许多。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见识也算不凡,便是玄震这般心中带着怀疑的,亦觉得与此人交往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