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铁罐的黑魔王(55)
“想给就给了。”汤姆接过玻璃瓶，放到桌上的托盘里，一会儿小笨手会把它端走，“所以你们谁喝了他？”
因为这个问题索尔明显情绪更不对了，可却不是汤姆想象中的恼羞成怒，而是有点要哭不哭的表情。
不就被弟弟告个白或者自己向弟弟告白了嘛，虽然是不在计划之中的事情，那也是你自己本来内心的想法啊，吐真剂又不是谎言剂，至于这么夸张？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庭就此破裂了好吧。
虽然以汤姆的视角看来，索尔和洛基这各种折腾的行为，他们家也确实聚不上几回。
“洛基喝了。”
这倒是一个没想到的答案，汤姆以为洛基会让索尔喝，虽然没有明说但洛基心里应该多少知道这瓶药水的作用，而那是一个和他一样并不太会示弱的人，先全盘拖出的人无疑就处于弱势，那不像是洛基会做的事，而以洛基的手法，想让药剂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索尔喝下并不是太难的事
“那你答应他了？”汤姆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八卦心，毕竟索尔是有女友的啊，如果没记错的话，一直到他们回阿斯加德可都没分手——虽然这是个长时间分局两地（两球？）常年连面都见不到的情侣。
然而这个问句之后索尔又不说话了，光盯着汤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
汤姆觉得索尔今天奇怪的未免过了头，不像是仅仅因为所谓的告白，也就收了玩笑的心理，同样表情严肃的回望。
“没有。”索尔到底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没机会了。”
这句话仅仅只在汤姆的脑子里转了一遍，就被索尔接下来的一句话占领。
“洛基死了。”
☆、活着？
这大概是汤姆在这个时代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完全无所适从, 甚至比有人告诉他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魔鬼事迹更难以想象, 主要原因还是这句话所透露出的信息过于荒唐。
都说一句祸害遗千年, 洛基鬼点子不少, 又是法师——虽然他老想着近战——要说洛基会死……
汤姆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这是一种直觉, 洛基这个名字在他这里和死亡联系不到一起，在他的印象里洛基就该是初次见面被他憋到无话可说的样子, 是一天天相处中咋呼的样子，是有时候隐藏情绪却能看出不满的样子……不是脸色灰败没有呼吸的画面。
“你确定？”
这对于索尔也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面对汤姆的确认再次无法开口，其实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特别是在洛基说出那些话之后。
就算对方不说话, 汤姆也从表情中确定了答案, 可他还是不信, 仿佛眼前的画面都带上了满满的黑色电影的质感，扑面而来的荒诞和讽刺。
同样的，托尼也不信,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托尼和洛基斗争了不是一两次，在他的设想里可能以后也会一直争下去, 即使和平的住了那么久，他们的八字看起来还是不太合。
可事实就摆在那里, 他们无法亲自去阿斯加德确认，而索尔不会骗他们，反而索尔应该才是最伤心的人, 这位曾经拿着锤子在地球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讲究计策的鲁莽雷神，现在依旧把情绪表现在了脸上，只是让围观者也跟着心情低落。
关于阿斯加德的一些事其实索尔没必要特地跑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他们的家事，索尔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就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复仇者们，或者说告诉汤姆。
理论上这并不是一个必须知会的人，因为洛基和他只是一个同住过一段时间的关系，不过关系这东西也不能就这样简单的总结，早在之前汤姆和托尼也只是同住的关系，谁知道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只是现在似乎已经断绝了继续发展的可能。
托尼在尽可能的和索尔说话，这种亲人逝去的痛苦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能够感同身受，汤姆皱着眉头在一边想着什么，直到小笨手慢悠悠的过来要把桌上的托盘端走，才突然迅速的伸手拿起上边放着的小玻璃瓶，然后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回头和身后的两个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本来话题已经渐渐远离洛基，托尼很清楚这时候安慰的话语都是浮云，提的越多只会一遍一遍的捅伤口，汤姆突然搞这一出两个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确认洛基的生死了，刚好这里还有现成的材料。
追踪魔法其实并不难，需要信物，而且汤姆说不好在身为神的洛基身上能不能奏效，更何况地址是神域，他也不确信地址是否可以显示的出来。
当然地址能不能显示出来不重要，出来一串乱码都无所谓，只要有反应，就证明有这个生物存在。
他这大概也是垂死挣扎，因为那种不现实感，他需要亲自给自己一个死刑，不是不信任索尔，只是他更相信自己亲身实践所得出来的结论。
尽管这个结论其实也不太靠谱，可能得出来错误的答案只是让人白高兴一场，但他还是打算那么做。
拔掉玻璃瓶的瓶塞，汤姆不确定洛基是不是直接对嘴喝的，如果不是，那咒语的成功几率又会成倍下降，不过听刚才索尔的话，洛基是情急之下喝下去的，可能不喝有些事他没决心说，那就没那么多讲究，对嘴的几率很高。
其实吐真剂没那么神，在没有人审问的情况下，你不开口就是等药效过了也不会满嘴乱蹦什么所谓的真心话，除非你本来就想说。
比古魔法要短很多的咒语中，蓝色的药剂猛然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逐渐亮到刺激眼膜，正常的追踪魔法并不会造成这种现象。
他的咒语肯定没问题，以前也不是没人拿药剂作为信物，所以推测来说大概是因为目标人物不是人类造成的。
托尼站在房间门口因为异像而没有出声打扰，索尔站在他身后，眼瞳里反射出蓝色的光，一如当初他看着洛基在情急危难的时候喝下药剂一样——虽然当时洛基是想逼他喝的。
如果知道是永别，那时候他其实是会喝的，用一个机会，知道自己的内心，至少让洛基高兴。
当光芒逐渐暗淡下来，汤姆皱紧了眉头，体内的魔力波动太大，像是烧开的沸水，不过这么一弄，一直无法估计身体里魔力数量的汤姆却是有了点底子，这全跑动起来了能不清楚嘛。
突然的爆炸余波吹过半个屋子，桌上的青花瓷瓶被飞快划过的玻璃碎片击碎，托尼迅速往旁边一躲藏在墙后，汤姆是几个防护魔法装备齐全的，至于傻站着不顾飞来碎片的索尔他也没硬拉着。
这人啊，兴许有点痛觉能清醒的快一点，尽管索尔并不是人。
蓝色的药剂在爆炸中飞溅，汤姆看着没有穿透无色的防护魔法而滑落在地上的蓝色液体，觉得今天这床上用品估计整套都得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那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目光重新移回原先玻璃瓶在的地方，一串深蓝色的英文浮在空中——阿斯加德。
汤姆歪歪头，眉头也不皱了，而是转头看向门口的索尔，他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痕，估计是刚才整的，但精神头和之前完全不同。
看着索尔带着希望的目光看过来，汤姆知道索尔已经大致猜想到了他这番动作的意思，如果不是和洛基有关，实在没必要突然做这些的，那太突兀了。
“我猜你并没有得到洛基的尸体。”
☆、诈死？
刚才大家光顾着震惊, 根本没有仔细的一起研究整件事的经过, 毕竟索尔敢那么说就一定是亲眼看见了洛基的死亡, 可有时候就算是亲眼见到的画面也是会骗人的。
汤姆其实不确定自己的咒语会不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却依旧看起来很坚定, 很确信，就为了给索尔信心。
三个人再次在客厅坐下, 索尔强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开始从最初的细节慢慢捋。
这次回去有冰霜巨魔的原因, 有黑暗精灵的原因，也有以太粒子的原因，其中还参杂的他的女朋友简, 整件事其实不复杂, 就是关于以太粒子被简再次弄出去的过程。
是的, 再次，以太粒子自从被神域看管以来就一直在一个地方看管着，上次因为简的误闯而引起过一次意外, 后来被送往其他地方保管，那是在宇宙深处，一个人类绝对不会到达的地方。
然而简偏偏研究的就是空间理论, 以索尔脑子里的储备知识绝对无法理解的那种，所以他也实在不能理解简到底是怎么再次把东西捅出来的。
黑暗精灵想要无限宝石, 他们觉得那有助于他们毁灭整个宇宙，当然事实却是如此，只是不知道冰霜巨魔趁机在大家一团乱神域又刚好没多少人的时候挑起战争是不是算好的。
从大军压境的那一刻起洛基可能就已经猜到了会有什么结局, 所以在逼他喝不成的时候只有自己喝，那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又在捣乱，事实上阿斯加德有很多人即使是在打战也想把洛基关回监狱，他们不信任这个擅于撒谎和恶作剧的人，索尔多少也是有这种想法的，所以他会想让弟弟改邪归正。
至于改什么邪归什么正，这其实是一个绝对说不清楚的话题，至少在汤姆看来，洛基就是洛基，他不需要为别人改变任何东西，即使对面可能是他一直隐藏着心思的人。
索尔是亲眼看着洛基死的，死在他怀里，死在他们即将胜利的时候，所以他从不曾怀疑真实性，因为他看到了整个过程——那是为了保护他啊。
汤姆听完好好的过了一遍，这个故事的逻辑很正常，打仗嘛，就是会死人的，谁也不能确定自己拿的就是主角剧本，拥有不死之身。
但最后边他突然觉出点不对来。
“洛基向你……告白？对，他向你告白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
索尔和托尼都不知道汤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现在可不是八卦的好时候，但托尼知道汤姆一定是猜出什么了，毕竟他很习惯也擅长从人过往的行为和性格推断那个人会做的事。
一时间没有回答的声音，汤姆越发认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觉得很荒唐，所以当时不仅没答应还说了些其他的。”
这句话让托尼重新转头看索尔，这大个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歧视同性恋的样子，虽然因为洛基本身弟弟的身份，这和普通同性恋根本无法放在一起比较。
其实当时说了什么索尔已经有点忘了，或者说前边洛基说的那些话和后面亲眼目睹的死亡带来的冲击过大，他说话的时候简就在旁边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们两，脑子放空急于让事情先走回“正轨”，似乎可以想到自己会说出什么，对于洛基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但这时候为什么要说这个？
索尔没转过弯来，但托尼却是琢磨出了点什么，他对洛基的了解不像是索尔那样参杂了太过个人主观意见，也能更好的定义其性格，在告白被拒绝之后，洛基会有什么其他主意出来也不奇怪。
比如诈死。
洛基可是幻术大师啊，这方面汤姆都不觉得自己能够比得上，真正的可以让眼见变为虚的人，这点索尔应该深有体会，但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你是说洛基骗我？！”
“不是骗你，是骗了所有人。”汤姆特意强调了一句，这悲伤温情的氛围还没过呢，眼看着索尔就要上火了，仅仅只因为他的一个主观判断。
“也许是你说的话太伤人了。”托尼这次没有犹豫的站在了洛基那边，毫不留情的补了一刀。
“你还是回一趟阿斯加德比较好，但我必须提醒你，洛基这时候肯定不会是他原来的样子，至少在你面前他的幻术绝对是生效的，你必须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