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波同人之乱弹(老炮儿)(8)
作者:关白附
时间:2017-09-11 10:37:01
标签:同人
张晓波虽然也是七八岁失去母亲,父亲吃着牢饭无暇照顾他。但他还算幸运,有着霞姨、闷三儿叔、洋火儿叔、灯罩儿叔一家照顾着。心里苦,但没苦在生活上,和弹球儿比起来也算幸运的。
弹球儿小的时候奶奶犯病邻里街坊送去医院,哪儿还顾得上一个孩子,有的时候都能看到弹球儿跟个小乞丐一样四处扒拉吃的。附近的饭馆儿也都看这孩子眼熟,看不下去,也就给碗剩饭菜。弹球儿晃晃悠悠吃遍了胡同里的百家饭,直到张学军回来,看到这事儿哪儿能过眼。左右几碗米饭的事儿,也没间断的供着,把个半大孩子养成了个半大小伙子。
弹球儿奶奶走的急,大部分事儿都是张学军找着胡同里的老邻居们凑钱帮着忙活,寿衣修容收敛下葬一样没少。
老太太走的时候留下四合院两间偏房,尸骨未寒,弹球儿那死鬼老爸就不知得了哪儿的风声回来闹过一次,都没问问自己娘埋在哪儿了就要房本。张学军老个几个儿哪容得了这个,给逼一顿死揍,还先报了警说是有人在胡同闹事儿。警察一来听了这事儿,也都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是个东西,做事儿虽然不敢不公正,但给点绊子没啥问题,先拘了狼心狗肺的再说。
第二天好几个平时奉公执法的老街坊和张学军这种两看相厌的老炮儿,竟一起去派出所开了证明,说是弹球儿奶奶临死前亲自说的,房子留给弹球儿。拿着按指印的证明去做了公证。张学军跑这跑那给房子做了转让,彻底成了弹球儿的名字。
其实弹球儿哭着喊着满胡同找到张学军的时,惊起了一帮老邻居。大家赶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咽气,哪儿还能留下什么话。还不是张学军在夜里游说那些老学究、老教授,说动了一帮子有公信的人夹杂着他这种泼皮一起去做了伪证。只有这样平时不能见的组合,才更像是真真儿发生的事。
若不是事儿赶事儿,弹球儿的遭遇也闻者感怀,大家也都知道张学军这么做自己也捞不着什么,也就纷纷帮了忙。隔日里遇见了,还是谁也看不惯谁的扔给对方一个白眼儿。默而不宣,成全老街里那点情谊,老胡同里的那点儿小老百姓的小道义。
也是因为这不同的经历让弹球儿对六爷张学军所留下的那些为人的老理儿特别坚持。哪儿会有什么听话的背着一把水果刀就敢跟着茬架去的忘年交,无非是曾被真心相待后的以诚相报罢了。
对了,弹球儿有个和他经历完全不相符的名字,姓林,叫致和,林致和。
其实六爷,老北京胡同里一个蹲过大牢,叫张学军的老男人,比你我所见的,牛逼多了。
☆、过年
春节对于咱们民族的人来讲有多重要呢,就是这一年你过得多不好,多衰,这几天也会充满希望。就觉得跨过了除夕,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清零了,都能重头来过了。
刚把东西都分好类,大家就各自找自己能做的活儿。
张晓波当年跟他爸张学军学了两招儿,第一个是做炸酱,第二个是做饺馅,猪肉大葱,韭菜三鲜。
谭小飞和面,做卷儿,按成一个个面积子,压成饼,一个一个擀成皮儿。
后厨忙活不下,谭小飞和张晓波就在平时迎客的长条桌子上铺开来干活。
张晓波拿着两个菜刀在案板上剁馅儿,没一会儿就觉得热,脱了毛衣。谭小飞用手肘把窗子顶开了一点儿,通风透气,屋外阳光正好。
话匣子在后厨上把能开的灶都用上了,开火炖牛肉酱鸡爪。弹球儿专业摘菜、洗菜、洗用完的锅碗瓢盆。
两个多小时,牛肉先炖好了,其实理论上应该再在酱锅里面泡一夜,第二天煮沸,然后放凉后立刻冻到冰柜里,等结出了冰碴儿,一片一片切的薄薄的,蘸一点醋酱,那个滋味,一口就能和二两白酒。
只是今儿太赶,留三分之一泡着,今晚上吃三分之一,还匀出来三分之一让弹球儿给灯罩家送去,弹球儿连外衣都没顾得穿就跑出去。
快中午了,做年夜饭做的热火朝天也顾不上吃东西,话匣子怕小伙子们饿,就举着盘子走出后厨。
话匣子正好看到谭小飞和张晓波两个帅气高挑儿的半熟小男人,有条不紊的做着手里的事儿,张晓波拿筷子尖儿沾了沾饺子馅的汁儿,用舌尖尝了尝味儿,觉得有点淡,又怕是自己口重。就举着筷子给谭小飞尝了尝,谭小飞咂吧咂吧嘴眯眯眼点点头笑出来个虎牙。张晓波得到了认可,仰着头脸颊漾出了酒窝。
冬日中午的阳光,是属于冬天照给大地最温暖的赐福。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一束束金黄,就这样造访进入这一两百年的清明老宅,打在谭小飞和张晓波的身上。两个人细细软软的发,反射着阳光,柔柔和和的为这点时光加了惬意温暖。
话匣子靠在门柱上看着,然后走过来,把牛肉放在桌子上撕成长条。张晓波有点饿了,虽然没放下手里的活儿,但眼事儿一直往话匣子手里飘。
“瞅你那没出息样儿……”话匣子拿起一块儿撕好了的就往张晓波嘴里塞,谭小飞看着张晓波如狼似虎的吃相跟着笑起来,然后就感觉自己嘴边也被塞了东西,下意识张嘴也被塞了一嘴的牛肉。
谭小飞一手的面粉,张晓波摸了生肉,也都没去洗手。就着话匣子的手,被真投喂,波儿一口,飞一口,俩人塞了个小半饱。话匣子看着饿不着了,就收了盘子。张晓波一脸没吃够,嘴都嘟起来了。被话匣子一脚踹在小腿儿上,“晚上吃大餐,要多留点肚子,甭跟饿狼似的。”
就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弹球儿就颠儿回来了,还端着一个大锅。
“咋这快!”话匣子说着,“快把锅放下,吃点牛肉先。”
“灯罩婶儿让我拿过来的,卤猪蹄,”弹球儿跑的脑门儿冒了汗,端着盘子就往嘴里塞东西说话模模糊糊的,话匣子拿毛巾呼噜呼噜弹球儿脑袋,大冬天的一头汗,不弄干净吹了风,老了会偏头疼。话匣子手里一边儿动作,一边儿说,“灯罩嫂子解了我个老大难,正愁没时间弄,你们可真有口福。”
“那可不是,灯罩婶儿卤的猪蹄,跟巷子口都能闻到味儿。”张晓波顺嘴搭茬。
“你啥意思啊……”话匣子斜眼看。
“霞姨,您做的饭我蒙着眼睛进了二环都能顺着味儿找回来,”张晓波这一看踩到雷上了,手上托着一个没成型儿的饺子就蹭了过来,顿低了拿肩膀去蹭话匣子。
“就你小子这嘴……”话匣子笑开来,看着张晓波那小贱样,使劲掐了掐张晓波腆过来的脸蛋儿,转身进后厨弄别的菜。
张晓波窜回原有位置接着包饺子,脸颊上留下话匣子掐的印子,很明显。谭小飞伸手用手背在张晓波的脸颊上滑蹭,不小心留下点面粉。
张晓波没躲开,眼睛一下就瞪的圆圆的,扫了一眼话匣子的方向,谭小飞放下手,点点头,接着包饺子。
张晓波包的是三鲜,饺子肚大,圆圆的,掐花儿。
谭小飞包的是猪肉大葱,包出来个长元宝,皮上两个褶。
并排的从竹帘档子中间摆开来,白白的、规整的、一个挨着一个的,漂漂亮亮的。
晚饭吃得早,做好了5点半就开饭了,这样十二点钟还能多吃些饺子。
张晓波断断续续打了一个小时电话,闷三儿叔也不接。张晓波还怕闷三儿又进去了赶紧给张山打电话,张山值班,六点下回家吃饭,说是没听到什么风声。
话匣子也和张晓波说让他别着急,闷三儿日日不着调,怕是想起过除夕的时候都初二了。张晓波也知道闷三儿叔的性格,稍微放心了点儿。
8个热菜,3个凉菜,一碗汤,十二个齐活儿。酱牛肉、卤鸡爪、蒜蓉扇贝、油焖大虾、清蒸鳜鱼、麻辣鸭脖子、干炸小排;素什锦、煮毛豆、凉拌穿心莲;酸辣汤。
三种酒,张晓波谭小飞喝泡了枸杞的红星二锅头,话匣子喝兑了雪碧的长城干红,弹球儿就要喝冰凉冰凉的哈尔滨啤酒。
没什么煽情话,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举杯,捧杯,脆响,仰头,喝酒。
吃肉,吃菜,别放下筷子了您呐。
张晓波是真的饿了,和他爹张学军一样就爱吃肉,谭小飞看他波儿跟松鼠一样腮帮子全鼓起来,真真心热,踏实熨贴。谭小飞也没忘了一筷子一筷子的给夹穿心莲放波儿碗里,生怕他波儿吃上火了。
“你喂羊呢,”张晓波嗔了一句,但是碗里的东西也都一口没少的揣进了肚子。俩人在桌子底下踹来踹去,一不小心踢到弹球儿,弹球儿装着委委屈屈的没吱声,眼巴巴看着张晓波,换来张晓波一筷子排骨。
话匣子喝酒喝的多,筷子动的少,大多都奔着凉菜去了。做饭的人闻了一腔子油烟,哪儿还能有什么胃口。看着这些孩子们狼娃一样的吃的饱足又开怀,这一天,就不算白忙活。
饭陆陆续续吃了俩多小时,难得的开着中央台1综合频道,看看总书记致辞,看看年终总结。虽然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但少了这个作为背景音乐,就觉得这年,缺了点什么。
饭菜怎么可能都吃完,剩了一桌子。在除夕,这就是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所谓除夕吃一晚满汉全席,正月十五前吃半个月残羹剩饭,老百姓乐呵。
话匣子后面的活儿就没插手,孩子们收拾。她去张晓波睡觉的屋翻找麻将盒子,最后在暖气边上找到,还垫着加湿器,抽出来,抱走。
三个人干活儿很快,没一会儿就把成山一样的碗碟勺筷都洗好了沥水。弹球儿看到话匣子出来,就赶紧把麻将盒子拎过来。谭小飞把方桌儿支好,张晓波拿了台布和计数用的扑克牌。
四个人开圈儿,哗哗啦啦的洗着麻将,一会儿碰、一会杠、一会儿吃。一会儿谁喊着和了,一会谁叫着不准使眼色。话匣子拍桌子说张晓波诈和,仔细一看还真和了个大的。弹球儿打了几圈儿后,死活不准张晓波和谭小飞做顺茬,必须坐对家。结果该和的人还是和,点炮儿的人还是不停放炮,获得个好称号,高炮手。
“啧……这小品都他妈什么玩意。”话匣子看到一个宣传生孩子的小品,女的不能生孩子就得主动离婚,复婚了还得去做试管,把女的当什么,当母猪吗?一生气放出去个八饼,转头一看,“哎哎哎放下,我出错了。”
“哎哎哎哎,霞姨不带的,碰!”赌桌无长辈,弹球儿赶紧抢过来,就碰了。
“你二大爷,你等着。”话匣子点了点弹球儿的脑门儿,准备大杀四方,赢光小孩儿的零花钱。
“今年真行,俩大男人对这唱爱你一万年也是赢了。”张晓波看着节目直摇头,真是鸡年大基吧。看了一眼电视,然后扫了一眼谭小飞,抿着嘴笑,故意的说,“唱歌的高个儿小伙儿还挺帅”。
谭小飞听了张晓波的话,抬眼皮看了看,挑眉歪嘴角,也是十分故意的跟了一句,“矮个的比较可爱”。
老铁,扎心不。
俩人笑着又在桌子底下又踢起来了,桌子震动,话匣子的牌倒了两个,赶紧按着桌子边儿,“打架赶紧别处去,甭在这伺机看我的牌。”
热恋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在彼此面前找存在感,闹来闹去的逗闷子。
弹球儿翻个白眼,在心里腹诽,谈恋爱的人真幼稚。
热热闹闹的春节,热热闹闹的麻将,热热闹闹的生活。
热热闹闹的每一个我。
和我爱的每一个热热闹闹的你。
一个年。
第一个年。
然后,每一个年。
☆、亲吻
吃完饺子守完岁,一家子人坚持到夜里三点多,晕了酒气,张晓波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话匣子晃晃悠悠站起来,披上外衣准备家走,回家蒙头睡大觉。
弹球儿激灵一下起来,准备把话匣子送回家。张晓波也要起来,让话匣子按住了,哪儿需要那么人送。
张晓波和谭小飞把霞姨送出门,因为还得等弹球儿回来才能放心锁门。俩人又顺着坐在椅子上,张晓波整个人瘫在谭小飞身上,靠着靠着就滑下来躺在谭小飞的大腿上,谭小飞手肘支在长桌上,低头看着这个他爱的男孩儿。
睫毛很长,皮肤很细腻,娃娃脸,脸颊上总是有点肉肉,肤色奶白,嘴唇唇色不太像男孩子粉粉微红。发质柔软服帖,有点自来卷儿,发色不是纯黑色,偏褐色。闭着的眼皮下盖着的是天真而清透的瞳仁,总是带着对事物的倔强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