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世界星辉(203)

　　但哈利对此爱莫能助，甚至不能言语一个字。
　　在熬过被需要熬夜写的作业以及影响睡眠的各种想法等等各种填满的每一天之后，哈利在某一个周五突然发现明天是二月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本学年的第二次霍格莫德之行以及，情人节。
　　天气也似乎因为这个节日而变得温暖湿润了起来。
　　哈利和德拉科离开城堡的时候看到格兰芬多球队在球场上飞行着，德拉科仅仅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嗤笑了一声：“他们真的觉得这样有用？”
　　然后他在哈利还没说话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好像这样有用一样……不过也好，无论跟谁打都差不多了，赫奇帕奇还是格兰芬多……”
　　哈利懒得理他，也没法戳破他爆棚的自信心。
　　情人节，霍格莫德。
　　尽管目前有十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在外游荡，但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干干净净没有一只摄魂怪——哈利和德拉科没有就此现象谈论或是讽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哈利也不觉得这个每个橱窗里都贴着十个食死徒的照片的地方还有什么约会的价值，但是既然跟他一起闲逛的人是德拉科，那么让他逛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地下走廊他都会觉得很有意思。
　　两个人在霍格莫德随意地逛着，走进任何一家店铺，和情侣们擦肩而过，安然地听着整条街的喧嚣和甜蜜，和身边人小声耳语……不过最后，也不知道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居然开始下起了雨。雨水冰冷，气温好像都一下子降了很多。
　　虽然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天气，但是这个季节就是如此的晴雨不定，让人无可奈何。
　　“现在怎么办？”哈利站在蒙蒙小雨中问德拉科，对方的眼睛跟着和他擦肩而过的一对情侣，看着对方钻进了离他们不远的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帕笛芙。
　　里面看起来地方不大，因为坐满了人而更加显得拥挤，雾气腾腾，好像所有东西都用褶边或蝴蝶结装饰着。每个小圆桌上方都飞翔着金色的小天使，时而向人们撒下粉红的纸屑——是情人节的装饰？
　　德拉科从窗户里看了里面半天，然后余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哈利的眼睛，确定没有从对方眼里看出一点希冀之后，他也安心地呼出一口气：“去三把扫帚喝一杯？雨应该很快就会下大。”
　　“我想我需要两杯。”哈利轻松地说。
　　然后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袍身影走过街口，然后消失在视野边缘……
　　“嗯嗯嗯？”哈利拍了拍德拉科，很不确定地问，“你看到了吗？刚才那是斯内普教授吗？”
　　德拉科朝空无一人的街口看去：“嗯？斯内普教授？难道教授们又要在这边开小会了。”
　　“不像啊，”哈利想了想，“那边也不是三把扫帚的方向……倒是有猪头酒吧。可是除了海格之外其他人会喜欢在那吗？不过……”哈利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解释，虽然他很不能相信，但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刨除所有的不合理，留下的那个无论多不可能，但是它就是事实的真相。
　　所以斯内普教授往旅店聚集区走是因为……
　　有人在那里等他……？
　　哈利不受控制的大脑浮现出了另一个……他很熟悉的人的面孔……而且对方真的经常来这边谈生意……也许生意繁忙的时候也需要夜宿？
　　哦，梅林！
　　哈利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家里人猜测到自己和德拉科之间关系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纠结的心情。
　　周一，在哈利和德拉科约会同时在三把扫帚进行的采访终于印上了洛夫古德家的《唱唱反调》。不得不说一句当时在哈利注意到赫敏走进酒吧的同时德拉科在他耳边问：“你说会不会有情侣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而选择去旅馆开个房间？”
　　不过他又在哈利端着酒杯露出一脸还没反应过来问题内涵诧异表情的同时，十分掩饰地解释道：“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而当时哈利哑然失笑的表情和现在差不多，他端着牛奶看着不远处纳威的桌前被乱蹦乱跳的猫头鹰淹没，然后用一个铜纳特打发走了他面前的猫头鹰，边打开《预言家日报》边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唔……”布雷斯看着格兰芬多长桌，纳威周围已经一片杂乱，好几个红头发在那里拆着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笃定地说，因为一身粉红十分显眼的乌姆里奇已经从教师席上急切地朝那边走了过去，身后慢慢聚集着一帮等着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份子。
　　德拉科勾起唇角的时候那边已经吵了起来。
　　由于距离的原因，他们没听清乌姆里奇问了一句什么（不过猜也能猜出来），但是弗雷德雷声一样的反问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收信也犯法吗？”
　　斯莱特林们不怀好意地边吃饭边看着消遣。
　　被激怒的乌姆里奇声音倏然变得尖锐起来：“小心点儿，韦斯莱先生，不然我罚你关禁闭。”她警告完，又放低了一些声音，“隆巴顿先生？”尾音上调，显然是在暗示纳威最好快点招认。
　　“人们给我写了信，因为我接受了采访，讲了我去年六月遇到的事。”纳威的声音不强硬，也不圆融，只是客观地在解释这一现象发生的原因。但是乌姆里奇的表现就远没有他这么安稳，她就像要爆炸的气球一样涨红了脖子：“采访？”她的声音尖利得就像长指甲划过黑板，“你说什么？”
　　看着乌姆里奇接住纳威丢向他的《唱唱反调》，面团一样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块块难看的紫红色，哈利不由得露出和德拉科相似的笑容。
　　不过乌姆里奇尽管气急败坏，但是还是深呼吸着找回了原本的语气，她咬牙切齿又轻柔地说着她曾不只一次警告过纳威的那些话，却不知道反复说着“不要撒谎”的她才是被谎言包裹着的最可笑的那个。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再加一个星期的关禁闭。”在听到乌姆里奇说这句话之后，所有斯莱特林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一眼教师席后面的宝石计分器，这会儿绿色宝石独拨头筹，远远抛下其他三个颜色。
　　“要是隆巴顿先生再这样下去，我难免会觉得今年实在是胜之不武。”德拉科矜傲地说。
　　哈利摇摇头，拉着德拉科上课去了。
　　不过也不得不称赞一下乌姆里奇办事的速度？这天下午哈利在费尔奇站在高梯上往墙上钉《第二十七号教育令》的时候抬脚踹在了梯子的一只腿上，然后，整个梯子上的人连带着梯子剧烈晃动，最后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 哦，”哈利双手插在兜里，很悠闲地迈了两步走到气急败坏的费尔奇面前，在他破口大骂之前先开了口：“抱歉先生。”他说，“不过虽然我跟你道歉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却又默契地缄默围拢。
　　“怎么样？抱乌姆里奇大腿的感觉是不是就像站在那梯子上？”哈利的语气调侃而又讽刺，“你觉得你手里有点权力了，飘飘然了？然后就忘记了你这么多年生活在哪又吃哪里的饭了？”
　　“虽然我只是个，嗯，任她管理的普通的学生，但是我还是能明明白白告诉你，”哈利笑了一声，伸出手把费尔奇扶了起来，“她既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这个‘被诅咒’的职位，那她就别想逃离诅咒，安安好好地离开这里。”
　　“想明白你该站在谁那边，先生。”哈利拍了拍手，“毕竟魔法部领导人在不停地更新换代，而霍格沃茨永世长存。”
　　话是这么说，但是印着加粗加大字号的第二十七号教育令——“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的巨大告示还是贴满了学校，不光钉在墙上，贴在门厅的布告栏上，还贴在每个学院的布告栏上，甚至走廊和教室里都是。
　　“欲盖弥彰。”德拉科如此评价，“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哈利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走廊：“或许种种愤怒已经侵蚀了她本身就为数不多的智商，让她再不明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个简单的道理。”
　　“或许她从来没明白过。”
　　“这也不是不可能，”哈利伸手推开魔药课教室的门，正巧看到脸色跟袍子一样黑的斯内普教授撕下了墙上的告示，让他们在坩埚的火焰下化为飞灰。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不仅想到——如果哈利真的吐了——

　　☆、远方Ⅲ

　　
　　斯莱特林在晚饭后的悠闲时光里闲聊纳威采访事件，这时候他们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读到了那本被乌姆里奇禁止的《唱唱反调》，就像德拉科说的那个道理——压迫和反抗，禁止和好奇心，如果乌姆里奇能做一件事帮助纳威让学校里每个人都读那篇采访他的文章，那就是禁止它！
　　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桌上至少有三份从《唱唱反调》上撕下来的采访，而书在失去最大的价值之后直接丢到了壁炉里，这样就完全不构成违规，毕竟他们手里的并不是《唱唱反调》杂志。
　　哦，对了，还有一份手抄稿，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闲工夫。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这样的言论出现在这个时候还真是恰到好处——虽然拉了很多人下水，但也给了疑惑的人们另一种，并且完全说得过去的真相不是吗？就是这本杂志本身的定位及销量，如果不是……那我还真说不定相信布雷斯的看法，认为他们是在拿大难不死又跟神秘人打了照面的男孩冲销量。”
　　被点名的布雷斯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上晃悠着搭在扶手上的长腿，直到德拉科把一本《魔法年鉴》摔在了他的肚子上，并且给了他一个冷眼——布雷斯利索地爬起来坐好。不说平常怎样，这个时候的德拉科是尤其不能触霉头的，还有高尔和克拉布，毕竟他们的姓氏都在隆巴顿的口诛笔伐之中。
　　“《预言家日报》是不可能刊登这样的采访的，你忘了他们真正的东家是魔法部，真正掌握印刷大权的是魔法部部长。”这些半大少年像他们的家长那样剖析着事情的真相，“看看在霍格沃茨真把自己当回事的乌姆里奇吧，呵——”
　　“福吉靠着《预言家日报》，但这是另一回事。《预言家日报》之所以不会刊登那些赞同邓布利多和隆巴顿好话的文章是因为他们会导致人心惶惶。看看现在吧，如今阿兹卡班已经越狱，但人们依然不相信这事与神秘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