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精神病网友面基之后,我嫁入豪门了(59)
落地镜里,一个青年坐着,一直坐着,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鄢琳合上包包,悄悄叹了口气,又问:“你那个朋友呢。”
卫崇这才掀了掀眼皮,“我没叫他来。”
“好看吗?”
“你以后就知道。”
“我是问我今天这身好不好看。”鄢琳莫名其妙,“我可不是你爸,不会干涉你谈恋爱的。你爸之前还给你弄了个未婚妻……结果是个男的,他太不靠谱了,我不一样……”
卫崇冷笑:“妈,你是去参加婚礼不是葬礼,别搞成这样好不好。”
“我这个行业,在哪都得注意仪表,黑色是最百搭的颜色……诶,去哪呢?”鄢琳一转身,发现儿子已经走了。
根据女方的要求,卫磊的婚礼简单而朴素,设在了教堂里。
这一切与卫崇或者鄢深没有什么关系,他爸就是娶十八个老婆也与他无关。他在婚礼上露了个脸,就很快离开了。
“感谢大家为我和妻子劳步至此。”
新郎最后的致辞非常简短欢快,夫妻二人交视,满是对新生活的美满期待。
卫崇看不得这些。
婚礼、捧花、祝福都与他无关。
母亲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转了一圈,偶然撞见她满是担忧的面孔。
“你吃药了吗?”她问。
“嗯。”
“你待不下去就回家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人群渐渐散去,趁着雨不大乘车去酒店办宴会。教堂逐渐恢复往日的安静。
鄢琳从卫崇身边走过,也在凝望雨水。
“外边下了很大的雨,”她说,“别淋到了,伤还没好吧。”
卫崇答应了。
外边好像一幕默剧。
车窗外是大雨的世界,灰色,沉重,被洗涤。
一个少年出现在无人的教堂入口,就显得突兀且不合理,他撑了伞,黑色的身影像快被吹散了。
谈愿费了很大功夫才打听来卫磊婚礼的地点,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发现婚礼应该已经结束了,到处都是雨声,只有零散驶出的白色车辆。
躲在屋檐下等了等,雨好像没有听的意思。
不多时,一辆汽车缓缓在眼前停下,摇摆的雨刷像是轻盈的黑色翅膀。
这个场景在他认识卫崇与鄢深之后出现过很多次,熟稔的俊美青年从车门里走下来,今天也一样。
谈愿在看清他的面容时,一时分不清该喊谁的名字。
他们有时候很像,面无表情的时候,沉默的时候。
比如现在。
他撑着一把黑伞向谈愿走近。
“拿着。”他说着,把伞递给谈愿。
谈愿接过了,无声地望着他,瘦了些,面色苍白。
卫崇脱了身上的外套,盖在谈愿身上。
他撩了撩眼皮,说:“你是来找我的?”
谈愿点点头。
因为见到活蹦乱跳的卫崇本人,他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缘故,好几天没和卫崇鄢深联系,总觉得不习惯,一听说了婚礼的位置,他就偷偷摸摸潜过来了。
外边很冷,两人步行再次进入教堂。卫崇让他坐在长椅上。空荡荡的教堂,十字架的圣洁与折叠的雪白花朵,被灌进来的大风吹散,工作人员面无神情地打扫着。谈愿打了个寒噤。很远的地方,一张婚纱照,他看不清是谁。
“我被卫叔叔照顾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在广东,他是我父亲的朋友。”谈愿看着那张照片,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卫磊的模样,“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我也没想到,你是卫叔叔的孩子。”
一直沉默的卫崇这才仰起脸,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惊异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目不转睛。
谈愿想了下:“五六岁吧,大概,怎么了?难道我们小时候见过面?”
卫崇看了他一会儿,说:“没有。”
教堂没有其他人了,漂浮着的气球也被涌进来的风吹到谈愿脚边,他拾起来一个,低下头,忽然被攥住了手。
他抬眼,对上卫崇的阴郁双眼。
又发病了?
一回生二回熟,谈愿习惯了静静屏息等候大小姐的歇斯底里。
出乎意料的是卫崇的声音十分冷静,说的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内容诡异危险。
“从我们和好开始,我一直很感兴趣。”他缓缓说,“你明知道我有病啊。”
“骗你也没怎么生气,你好像没有底线……我做到什么程度你会受不了,彻底离开?”
“只是对我这么大度,还是对别的人也这样?”
谈愿十分惊异他问这种露骨的问题。卫崇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他想了下:“你说的这些事,我也深思过。”
为什么对卫崇这么特殊呢,如果换一个人他肯定不干了。
他是不是喜欢卫崇,或者同情在添火加柴,他自己也不明白。
“但是只有你可以在我面前这么频繁发神经。”
谈愿认真的样子像在解数学题,新题型,从来没有做过,无法借鉴。
他说:“至于你前面的疑问,伤害我到什么程度我会受不了?代价是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可以试试。如果把我弄坏了就没有下一个我了——我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人可以这么受得了你,暂且这么认为。这个问题应该你自己揣摩。”
卫崇的视线自下而上,最终落在谈愿脸上。
他没有回答,像是在揣摩答案……一种病态的姿态。
谈愿总是对他怀着怜悯之心。
他的神经质是病态的一部分,他是分不清破坏欲和爱的漂亮怪物。
也许将来进化为人类,也可能永远都是这样。
第52章 白学现场
在这场教堂真心话之后,卫崇就一直在观察他。
从教堂回家的路上,谈愿在第很多次感觉到对方打量的视线之后,忍不住回过头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相触了零点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转过了脸。
……不是错觉。
看就看吧,为什么这么暗搓搓的?
迷惑.jpg
鉴于对方刚刚经历了重大家庭变故,也可能是因为教堂里的问答,谈愿细思之下也稍稍理解,这是发病边缘、情绪混乱,行为失常……反正卫崇干什么都不奇怪。
将视线投向窗外,他看见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地方。
“是不是开错了?”他疑惑。
这里既不是去雾都花园的路,也不是去他家的路。
“没有,我们去另一个地方住。”
哦,去另一个地方住。
?
我们?
卫崇:“你什么时候回去搬行李?”
“为什么要搬行李?”
卫崇投以“怎么有你这样的傻瓜”的眼神:“这里离你的学校更近。”
“所以?”
“你以后上学更方便,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
“为什么?”
“你是我的,”卫崇停顿了两秒,“……陪玩啊。”
谈愿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说话不要大喘气。”
所以,卫崇的意思就是,让谈愿搬过去做线下陪玩。有一说一,他不是特别乐意——这可是同居,但是老板要求,他不可能说不。
卫崇与鄢深的新家坐落在本市某新楼盘,独栋别墅,装潢豪华,迎面吹来了冬日土豪之风,谈愿打了个喷嚏。
他被丢进了浴室里,被浴霸烤得浑身又热又冷。卫崇凶巴巴地骂他:“笨死了,出门也不多穿几件,落汤鸭……”
鸭你个头。
谈愿拧开了热水,站在莲蓬头下感受夏天的芬芳,水流从他脸上滑过,流进了湿透了的衣领里,他闭着眼睛脱身上的衣服。
“你脱衣服不跟我先说一声?!”卫崇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身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