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求生游戏里成功脱单(74)

　　但还没有所动作, 一金属球棒就横过来挡住去路。他脸色苍白地朝旁边望去，却见那人看着自己。那眼神令他心里一惊，不禁脊背发凉。
　　儿子半天没过来, 女人只能自己奋力挣扎。钢管近在咫尺, 她先是一只脚够上去，终于稳住身形, 再费力够上另一只脚。
　　等最终爬上来时, 已是气喘吁吁，满心是死里逃生的后怕。再看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儿子, 不仅破口大骂：“我生你有什么用。你妈都快死了还伫那里发呆！？”
　　而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时, 也完全忘了对方有多么可怕, 只记得自己是差点被这人害死：“疯子！神经病！要是我死了,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主持人的声音。
　　“出现了！第一位挑战者。她是否能平安到达对岸,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听见这话, 女人大脑宕机一般空白。
　　第一位挑战者？
　　等等！她不甘质问：“凭什么是我！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推我过来的！”她手指应晟。
　　主持人耐心解释：“你已经走上去了, 一旦开始便不能随便结束喔。”
　　走上去？难不成是刚才，爬上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可是这怎么能算！
　　她远离天台边缘：“不，我不会去的。你们谁爱去谁去。”
　　“请挑战者立即返回。”
　　女人充耳不闻，只顾往回走。
　　此时，主持人的声音变了：“违反规则，接受惩罚。”
　　听见这么个字眼，女人走得更快了，视线飞快扫视这上百平的天台，想要找到下去的出口。背后，直升机的轰鸣声逐渐加大，衣服与头发被吹得一团乱，好像是冲着她过来了。
　　出口、出口！
　　她必须得下去啊！
　　像是神听见了她的呼唤，她还真瞅到一架梯子，扶手安置在天台边缘，十分隐蔽。也多亏了她观察力强，不然肯定注意不到。
　　女人喜出望外，忙冲了过去。往外一望，发现梯子很长，直接通到地面，看着十分坚固。
　　对呀，压根不用去管那诡异的关卡，这才是真正的逃脱方法！
　　想到能回到地面，她咬牙克服对于高空的恐惧，抓住扶梯往下爬。虽然由于太高，这梯子也随时会随着大楼轻微摇晃。但只要她不松手，绝对没有问题。
　　“妈！”
　　肥男惊慌地大叫，想要阻止老妈这莽撞的行为。母亲或许是被死亡冲昏了头脑，刚才完全没注意周围——那副长梯，完全就是凭空出现在那的，像是故意诱人去爬一般。
　　不知为何，直升机没再追赶着女人跑，重新回到众人身边。
　　“第一位挑战者弃权了。现在有请第二位挑战者！”
　　节目组不可能这么好心地准备道具让人逃走，之后会发生的事不言而喻。
　　几乎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事实。
　　女人只顾往下爬，却完全没注意到梯子的螺丝在一个个脱落。随着每一步重重踩在横梯上，长梯吱呀作响。
　　快点、快点、快——
　　突然，她视线颠倒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眼前出现空旷无际的天空。
　　哎？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把扶梯抓得很紧吗。
　　少顷，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划破天际，但又显得虚无缥缈。而仅仅几秒时间，那惨叫声便戛然而止，只传来重物落地的巨响。
　　小女孩头埋到姐姐怀里，身体微微颤抖。
　　肥男绝望地跪倒在地。他虽然内心一直讨厌老妈，觉得她太强势泼辣。可清晰意识到对方的死亡后，又觉得生前的那些矛盾不值一提。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都快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一面怨恨着老妈，一面又躲藏在老妈的荫蔽之下。
　　老妈的仇、老妈的仇人。
　　他抬头，像是摒弃了一切恐惧怒吼应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不逼她，她也不会死！你这个杀人犯！”
　　结果话刚落下，就被一脚踩在脸上。
　　应晟蹂/躏着那张猪脸：“是不是老子太温柔让你误会了。既然这么想死，下一个就你上吧。”
　　他一脚把人踹翻在地。
　　肥男挣扎着要爬走，但只感到屁股一阵生疼，一下子飞了出去。力度刚刚好，既没有直接掉下大楼，又恰好碰到了钢管。
　　“喔，第二个挑战者出现了！好像是刚才那位挑战者的儿子。这一回，他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精彩表现呢！”
　　听见这声宣判，肥男终于从怒火中醒来。回头一看，却见那杀人犯手杵金属球棒，想必就是用这玩意儿把他打飞的。
　　他刚刚做了什么，竟然朝着这个变态大吼大叫。既然对方能随便整死老妈，当然也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弄死他。要是刚才就忍耐着一言不发，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要是他像老妈一样逃走，说不定也会中邪一样，直接自己跳下去。
　　身后人的视线芒针在背，直升机也一直盘旋周围。主持人嘴角挂着的笑容，好像就是在等他自言放弃，好筹备下一次惩罚。
　　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位挑战者终于迈开了第一步。”主持人的口吻好像略带可惜，“但是，这上百米的高度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小心摔下去绝对会跟西瓜一样裂个粉碎，不开玩笑。这位选手能坚持到多少米呢。”
　　第一步、第二步。
　　当身躯完全脱离天台走到钢管上时，后悔之意顿时弥漫全身。双脚发软，几乎支持不住笨重的身体。而那五十米远的终点，也如天际般遥远。
　　依稀间，他好像看见地面有一滩血色。
　　妈……
　　但是，女人是从另一个方向掉下去的，那不可能是老妈的尸体。虽然理智如此告诉他，可一旦想到落下去便会变成那种惨样，心中恐惧更甚。
　　天台上，姐姐看着肥男走在与庞大身躯完全不相称的细长钢管上，紧张不已。
　　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那人掉下去。因为，对方一旦落下，下一个很可能就会轮到她或者妹妹。
　　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女生，要是被其他人逼迫绝对没办法反抗。
　　神啊，如果你还存在，拜托你了。救救她们吧！
　　或许是神灵听见了女孩诚挚的祈祷，肥男一路虽然屡次要倒下，但最终勉强稳住身形。中途，他变换了方式，选择抱住钢管，像毛毛虫似的一寸一寸往前蹭。
　　夜风吹得他脑袋发胀。他不敢睁眼，害怕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挂在上百米的高空中，那样恐怕会当即四肢发软，连抱住钢管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只能不断催眠自己，这并不高。
　　过去了几分钟，又或许是几十分钟？只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当他一头撞上墙壁有些茫然地睁眼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到达了对岸。
　　“第二位选手选取了最稳妥的前进方式，到达另一栋大楼啦。现在只要等他爬上去，第一关卡就算挑战成功。”主持人道，“这可真是无聊啊，既没有选择自行了断，也没有展示什么过人技巧，就这么一路蹭过去？无聊无聊，就跟这位选手的长相一样无聊。”
　　虽然主持人不满节目效果，但大楼另一边的人都算松了一口气。
　　肥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翻上墙壁，到达对面天台。他气喘吁吁地瘫坐地上，神情恍惚。
　　他做到了？他活下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就听主持人精神振奋道：“‘新人冲冲冲’，第一关卡挑战成功。现在转移场地，请各位观众稍后片刻。广告之后咱们再见！”
　　这句台词是对摄像机说的，好像真在拍摄什么综艺节目。
　　然后，那个拿了话筒的陶瓷人偶又朝众人道：“那么各位，请乘上直升机，咱们去下一个地点啦。”
　　飞来另一架直升机将剩余六人一起装了上去，驾驶员也是一个陶瓷娃娃。姐姐刚上去时吓了一跳，忙带妹妹坐到最远的位置。
　　下一个挑战是什么都好。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了。
　　肥男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他一上去，整架直升机就震了一震，好似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