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而苏白却是伸出手指放在面具前,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等到这场游戏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一切,但现在你要帮我,你也必须要帮我。”
苏白能够感觉到这座庄园里面的时空有些不稳定,像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一般,他从埋骨之地进入到时空废墟后,在时空废墟里面也得到了一些能力,只是目前还没有使用过。
他需要争取更多的一些时间,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他也必须要去找到二叔,所以他现在需要苏诺的帮助。
苏诺目光有过一瞬的复杂,似乎依旧还在迟疑。
但苏白却知道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走上前两步,取下自己的面具,“你说过,会生生世世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剑,谁都可以不信任我,唯独你不行。”
苏诺嘴唇轻轻动了动,他听到自己说道。
“是,我的小先生。”
跟苏诺这边打了个招呼后苏白几乎是快速的朝着后山奔去,等到他路过那钟楼的时候,却是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想了想,苏白伸出手对准了那钟楼。
这是苏白第一次尝试使用他从时空废墟里面带出来的能力,也是第一次苏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时空。
以这个钟楼为中心,分出了几块不同的空间出来,每个玩家都单独被困在那个单独的时空里面,但以他目前的能力,他也无法困住他们太久,所以他需要
回溯时空。
每当钟楼到达十二点的时候,便会再次回溯一天的时间,这样循环下来足够拖住那些人了。
等做完这些后苏白整个身形都有些不稳,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强行分割时空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他的额头都出了一层的细汗,被面具戴着格外的不舒服。
就在他大腿一软即将倒下去之时,他身后立刻出现了一个木偶将他扶住,苏白靠在木偶身上休息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到底对他而言太过勉强了。
然后他才将目光放到后山那边,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后山赶去,他能够感觉到那里有道熟悉而强大的气息,他的二叔就在那里。
只是越走越近,苏白就感觉到四周气氛有些不对劲。
那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此刻变得有些陌生,并且充满了杀意。
凉风吹过,让苏白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此刻昏暗的天色下,苏白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
“唰——”是翅膀张开的声音,带着无上的冷漠。
就在苏白的身前,出现了一位审判者,即便成为审判者容貌有过一些微弱的改变,变得更加俊美不凡,但苏白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二叔。
果然,二叔还是成为了审判者。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且他还知道的是,审判长一定给二叔下达了什么残忍的命令。
“二叔。”苏白轻声喊道。
然而成为审判者的苏沈秋却仿佛置若未闻,眼神冰冷的看着身前的苏白。
成为审判者后,他的所有记忆、知识甚至是灵魂,都将完全被审判长掌控,这就是这个游戏的法则。
而这,也正是苏白忧心的一点。
如果审判长探寻了他二叔所有的记忆,那么审判长会怎么做?
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苏白一直都是如此认为的。
此刻苏沈秋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什么死人,他抬起手,抽出一把弹性钢剑,在苏白的记忆里面,二叔的确也是一个击剑高手。
下一刻,庞大的气势朝着他猛的袭来,钢剑毫不留情的朝着他刺来。
苏白没有退后,因为他很清楚,在二叔的剑前,即便闪退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在更年幼的时候,斑驳的记忆里面也有一些二叔教导他击剑时的画面,那时的苏白很小,几乎拿不稳快跟他一样高的钢剑。
而苏沈秋却就站在苏白身前,缓缓蹲下,卸去了所有的防备,柔声对着小苏白说道,“对,就是这样,拿着剑朝着我刺来,你能做到的,苏白。”
太过斑驳的记忆失去了色彩,就连画面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而还是孩童的他,只当这是娱乐游戏,拿着钢剑在他二叔身上胡乱捅着,没什么力气,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却能让他的二叔心甘情愿成为他的靶子。
也是很久以后苏白才知道,他的二叔拿起钢剑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够从他手上活着走下来。
从来能让他放下所有防备的,只有他而已。
个人技能【窥】
时空停格
像是一面镜子突然被打散,四周不断的碎落那些五光十色的碎片,仿佛一切都褪去了颜色。
苏白在唤醒他的二叔。
从遇到口香糖男孩那个审判者开始,苏白就一直很留意这件事。
虽然审判者无法再回到玩家身份,但审判者本身是可以拥有自主意识的,比如波塞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每一个审判者应该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以玩家的身份死去,被游戏挑中成为审判者,抹去一切的记忆以及意识,成为审判长手中的工具。
绝大部分的审判者都无法再恢复自主的意识,仅有一小部分如同波塞尔口香糖男孩之类,能够重新拥有一定的意识,但有没有之前的记忆苏白就不确定了。
目前他的二叔刚刚成为审判者,失去了自我的意识,那么苏白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唤醒他的二叔。
他潜入二叔的记忆之中,在里面磕磕碰碰的找寻着,但奇怪的是四周却是一片的雪白,什么都没有。
像是一条漫长的白色通道,看不到起点,也看不到终点,入眼只有一片的白。
现在的二叔,记忆里面便什么都没有么?
苏白环视过周围,然后抬脚继续朝着前面走去,他走得很快,但却没有放过四周一处地方,就连苏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下了。
他看到了一条缝隙,就在墙壁的一侧,有一条很小的裂缝,裂缝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这边足够了,至少说明他的二叔还存有一丝自己的意识。
苏白用指甲扣住那条缝隙,借用‘窥’的能力不断将那条缝隙放大,再放大,直到透过缝隙苏白能够情绪的看到墙壁之后的画面。
在缝隙的后面,是更加广阔的天地,仿佛这条白色通道只是冰山一角,根本无法占据这里分毫,真正广阔的天地从来就在最深处。
苏白跻身从缝隙里面钻进去,他看到更年轻一些时候的二叔。
那是在病房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二叔坐在床边,神色难得温柔。
“白白,今天还有没有哪儿难受?”
不善言辞的男人,用着最亲昵的话语,柔声的问着床上的小孩。
苏白记起来了,更小的时候,二叔总会亲昵的称呼他为‘白白’,直到他年龄稍大一些,这样亲昵称呼不再合适,他的二叔才改口叫他全名。
这样的记忆苏白是很少有的,毕竟年幼时的他为数不多的记忆大概就是病房跟病床,然后身边有一个很是让他安心的人。
而转眼间,刚刚还露出过几分柔情的苏沈秋,此刻却又称为了那个‘阎王’,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睥睨众生,仿佛一条命在他眼里不过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我说过,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实验成功,白白等不下去了。”
苏白听到他沉重说道,语气难得加重了几分,这已经是他暴怒时的前兆了。
而站在苏沈秋身边的医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苏沈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却变得更加锋利起来。
“要多少试验品都可以,我只要实验成功。”
随后画面再次一转,苏白看到院子里面的小少年长大了一些,身体虽然还是有些羸弱,不过已经可以行动自如。
而那时的他身后已经出现了苏诺。
苏诺带着他院子里面散心,原本这一切都没有任何不对劲。
但却在二楼的窗户前,窗帘落下,只被苏沈秋拉开了一个小口,他脸色阴沉的看着花园里面的一切,外面是一片风和日丽,而二楼的房间却一片的昏暗沉闷,刚好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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