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内心深处有个很深的执念,很想把老师掳来,永远地陪着他一起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而且,只要老师站在他这一边,他就不用再忌讳外面的任何人、任何种族。以后三界他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南山现在有的待遇,明明都该是他的!
所以,他一掌握了老师兄长的神魂,才有底气和倚仗地去把老师给找来,想凭此把老师给留下来,想把南山给灭掉!
还有一点就是,老师猜测得不错,他确实快化魔了,而且也有非常强烈的预感,他有极大可能渡不过这次雷劫。
所以,他确实瞄中了南山的神魂。
却不料……
东篱无声地轻叹了一声,“老师没有容不下魔修,对魔修也没有偏见。魔气和灵气一样,都一样是能量,没有善恶之分。有善恶的,是生灵主观意念。”
“既然老师没有容不下魔修,”颜卿猛地抬起头来,耿耿于怀地问,“那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造孽太多了,阿晏。”东篱若真的容不下他,他早就来解决他了,“你渡不过接下来的化魔之劫,你会飞灰湮灭。”
但魔修颜卿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才会打南山甚至他神魂的主意,“老师不是想杀你,只是想散了你的冤孽,重头再来。”
“是……是这样吗?”颜卿怔怔地看着他,“可、可老师为什么要帮我呢?老师不是都有新欢了吗?不是不要我了吗?”
东篱神情轻叹地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你是我学生啊,阿晏。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走了歪路,老师也有一部分的责任,是老师没把你教好。”
颜卿当即眼泪又落了下来,低头吸吸鼻子,东篱这样子,他更不想去修魔了,“可我不想做魔修了,我想跟老师一样。我想跟以前一样,跟在老师身边。”
可东篱却告知他一个已成定局的事实,“可你神魂已至魔,无法再更改。”
“神魂至魔?”颜卿喃喃自语了一下,大概明白,“是我以后,只能修魔吗?不然,就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东篱默默地点头后,见他神色灰败,解释道,“正统的魔修也能修成大道,问鼎魔神。神与神之间,没有歧视、更不会有偏见。而且,因为修炼魔气对生灵伤害甚深、影响太大,需要更谨慎的修炼和更坚韧的心性。所以魔神之尊,会让诸神更敬三分。”
看他神魂马上就要消散完了,而他还在犹豫,东篱不得不提醒,“阿晏,你已经踏上了这条道,没有回头路了。我可以把正统的修魔之法,给炼制进魔种的传承里,可让你生生世世不再走歪路。你只要心性坚韧,就能一直走下去。”
颜卿自然也不想就此彻底不存在,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抬眼眷恋地看着东篱,“那老师会在大道尽头、魔神之处等我吗?”
东篱见他想开了,微微而笑,“如果老师有那成神之能,他日有缘,定会再见。”
颜卿最后深深地看着他,很是慎重地点了一下头,“那老师,你炼吧,我信老师的。”
话落,他整个人,就再也撑不住,彻底消散了。
被东篱给震碎的神魂,也散成了星星点点。
东篱抬起手中的法则之灵,把结界里他的散魂全部给吸收进来后,装置进了特制的盒子里,再放入了纳戒,待回去再炼制。
然后抬手画传送圈的同时,朝在一旁看得有些怔愣的南山伸手,“走了,回去罢。”
“哦哦!”南山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回到了九黎宗。
他见东篱一回来就立马去了秘境,也赶紧跟上,见他直接往生命源泉那里走,不由问,“阿篱,你这是要去把兄长的神魂,放入生命源泉里养着吗?”
东篱脚下不停地点头,“正好上次帮太初炼制塑造身骨的药物,还有很多剩余,应该够用。”
南山闻言有些小高兴,“那以后咱们就有至亲的亲人了,也不知兄长再世为人之后,还会不会有以前的记忆、还记不记得你?不过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他作为长生时就没有以前的记忆是吗?”
“嗯。”东篱轻轻点头,这次不知为何他有很强烈的预感,“他这次再世为人之后,怕是不会再有任何记忆,会是全新的人生。因为现在这会他神魂太弱,意识应该消散得没了吧?”
“哦,那……那样也挺好的,重新开始。”只是,南山关心地仔细看了看他神色,“不过,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兄长呢,却不认识他。而且,阿篱以前还那么在意他的兄长,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做秘密研究实验,也要把兄长给留存下来。
那应该是,很深刻的感情了吧?
可东篱却淡淡地摇头,“上辈子的人和事,就让他全部结束在上辈子就好。上辈子兄长比我去得早,他不知道后面的那些恩怨和纷扰,以后也不必让他知道,平添烦恼。”
“那……”南山刚想问,那颜卿的事你怎么还管啊,就见来到了生命源泉旁边,东篱从纳戒里拿出那调配好的药物,把兄长的神魂给安置进去,再放入生命源泉里。
南山见此,就没再出声打扰他,只是心里有些烦忧地挠头:颜卿这事,他到底该不该问清楚阿篱呢?
按理说,不管上辈子阿篱跟颜卿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他都不应该那么小心眼、那么小气量地去计较去在意。
毕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若他连上辈子的醋都要吃,那他也心胸狭窄了吧?!
可是、可是……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心里堵得慌,很不舒服,还有些酸涩得厉害。
所以东篱一忙完,回头就见南山有些烦恼地老挠头,不由问,“你老抓你的头发作甚,都乱糟糟的了。”
“啊?我就是、就是……”南山小心翼翼地看了东篱一眼,有些幽怨地嘟嘴,想生气又不敢或是不舍得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不吐不快,“就是感觉自己头上有点绿。”
东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在地球星上的意思,顿时有些无语,“……你是不是皮痒?我之前如何与你说的?不许随意瞎诋毁质疑。”
南山怂哒哒地对手指,害怕也要梗着脖子吃醋,“那你也不解释解释,你跟那个陆青晏以前是怎么关系?是不是师生恋啊?”
南山也不想酸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正好你们俩当时的年龄也相差不大,又还是那个什么彼此唯一的亲人,还只有他一个学生,研究还只告诉他一个人知晓,连太初都不知道你们彼此之间的事,连对你那么重要的兄长神魂波动也只告诉他一个人,现在又给他塑魂炼魔种什么的,还相约以后再见……”
南山越说越酸,心都给酸得拧巴起来了。
东篱:“……魔神没有那么容易修炼成功,他修炼个千千万万世都不一定能修炼成功。更何况,他随魔种重生之后,会完全不再记得前世之事。给他一个希望而已,又没有约定要做什么?”
“还有,上辈子的事我一概不记得。就算有什么,那也随着上辈子彻底结束了。”东篱不希望道侣之间有隔阂,坦坦荡荡地直接共享了他和太初的神念交流,[太初,在地球星上,我跟陆青晏的关系如何?除了师生,可还有旁的关系?]
[啊?]骤然被问话的太初茫然了一下,[关系?什么关系?他不就是你学生?还有就是研究实验助理。]
东篱换了个比较直白的方式问,[就是平时他是我学生助理之外,相处时有没有很亲密?有没有别的情愫滋生?]
[这个没有吧。]太初仔细回忆地想了想,[主人您一天到晚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就是埋头做研究做实验,没空跟人做其他的交流。哪怕是陆青晏,也是一样。]
[大多数时间,都是您让他做什么,他赶紧去做。到后来,都不用您交代,他都会自动做好。所以,您偶尔会对他眉目柔和些、或者笑一笑,他就会显得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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