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是糊的焦的或者生的。
晏繁觉得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
晏繁扒拉几口饭,笑着说道:“还不错。”
魏玉白这才松了口气。
晏繁吃着吃着,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魏玉白摇摇头,说道:“你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告诉我。”
晏繁怔愣片刻,笑的越发灿烂了。
这就好像是约定俗成似的默契了。
......
最近,晏繁的工作越来越繁忙了。
魏玉白见到他的时间都逐渐变少了。
不甘寂寞的孤寡金丝雀,只好每天跟着晏总到公司,陪着他上班,反正他也是打游戏,并不觉得枯燥。
偶尔还能偷偷瞄两眼认真工作的晏总,他觉得十分满足了。
再也不会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毕竟啊......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
但魏玉白逐渐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例如晏繁时常会发呆,时常会眉头紧锁,往往开完一个会出来后满脸都是戾气,有时候回办公室见到他,那股戾气顿时散去,然而散不干净,仍然可以让人察觉到这个一贯温柔体贴的人究竟生了多大的气。
魏玉白也不大敢说,只是哄他开心。
然而晏繁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低落起来了。
总不能是老婆来大姨夫了吧?
魏玉白这几天都给晏繁搞的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很。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除了他以外,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晏总这么心烦意乱?
魏玉白旁敲侧击的问过,可惜晏繁并没有给他答案。
太子爷隐隐觉得不安,觉得晏繁瞒了他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
等魏玉白终于忍不住好奇之后,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了。
段子瑜听着魏爷的交代,去查了一通飞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魏哥,飞星最近资金链好像断了,似乎是因为好几个大项目都被人搅合黄了。现在公司内部出了很大问题,公司人员也被挖走了,核心团队已经走了快一半了。资料外泄,又吃了官司,现在是濒临破产的阶段了。”段子瑜说道。
魏玉白蹙眉。
这些事情肯定不是这短短几天发生的,恐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晏繁每天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却从来都不和他说。
为什么?
因为他只是个吃软饭的?帮不上忙?
太子爷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恼火。
还有那个菜鸡,竟然还敢去找他老婆的麻烦。
他竟然丝毫不知情。
要不是那天晏繁一直不接电话,他忍不住让人去查了一下人在哪儿,恐怕都不会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杂种一直对他老婆有想法。
早在车祸发生的第二天的时候,晏繁就已经和蔡济对上了。
蔡济那人荤素不忌,见到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有想法了,更没想到的是,晏繁一见到他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让蔡少好久都顶着一张猪头脸不敢出门。
蔡济本来就在找这人的消息,无缘无故的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敢打他。
谁知道竟然在‘持证上岗’的那天再次遇到这位晏总,色胆包天的蔡济这就上了。
魏玉白知道事情全过程之后,人都快要气炸了。
他真想拎着晏繁的领子好好问问,这笨蛋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太子爷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对老婆流露出一点半点。
总有一天,晏繁会对他敞开心扉的。
“员工的事情好解决。飞星的资金链现在还空缺多少?”魏玉白问道。
段子瑜估算了一下,说道:“内部数值我不太清楚,但根据银行贷款和项目款项来看,大概缺个一百多亿。”
魏玉白心一沉。
一百多亿。
太子爷飞速算了算自己的所有资产,之前晏繁给的一个亿,再加上他做主播的这些存款,就算他偷摸着回家把他的宝贝跑车宝贝键盘一股脑的全带来卖了,也根本凑不够这么多钱。
眼下就只有一个办法:回家跟老爷子认错。
为了老婆嘛,不过是认个错,对他来说也就挨顿。
......但他不想再去相亲了。
老头子是绝对不会同意一个男人进家门的。
......
晏繁昨天受了伤,第二天一早,贤惠的太子爷一大早就准备了小粥小菜在床边恭候老婆起床。
闹钟被他关了。
但晏繁的生物钟极其准时,就算是没有闹钟,也在八点半的时候醒了过来。
——不过已经迟到了。
晏繁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一个激灵起身,连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刚下来,就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正巧与推门进来的魏玉白四目相对。
魏玉白连忙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打横将人抱起,放在床上。
“喂。我说你啊,能不能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你要是死的早,我不得守寡啊。啊...不是,我不得当鳏夫啊!”魏玉白气的口不择言。
晏繁惨然一笑,笑的十分勉强。
“不会的。不要胡说。”
他不会当鳏夫的。
他很快就会离开他了。
如果公司的危局没办法扭转,他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有可能还要负债,四处躲藏,艰难谋生。
或许合作伙伴说的不错,他本就不应招惹蔡济。
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咽的下去。
“你是不是还想去上班?我知道你公司有困难。不用着急,我会帮你处理好,相信我,行不行?”魏玉白按着人,不让人动,用打商量的口吻问道。
晏繁沉默了,“我......”
他似乎在整理措辞,言语在脑海里乱飞,好像春天的柳絮,话到嘴边,竟觉得痒,于是打一个喷嚏——
魏玉白盯着青年红艳艳的鼻尖看,心神领会的说道:“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
晏繁点头。
太子爷蹲在床边,捉过青年的手,用双手握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过手背细腻的皮肤。
“你看看我的脸,告诉我,你能看出点什么来?”太子爷用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张人神共愤的帅脸。
晏繁迟疑了一下,认真的盯着他看,随后不太确定的说道:“你在生气,虽然在克制,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你......伤心。”
“是的,我伤心,我生气。”魏玉白忽而一笑,靠近他耳垂,坏心眼的吹了口气,玩味的说道:“你猜猜我在你脸上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晏繁问道。
“看到了穷苦学生为生计发愁的表情。”太子爷轻轻用手点了点他红通通的鼻尖。
“喂,你是不是再搞不到钱就考虑去下海挂牌了啊?嗯?”魏玉白捏着青年软乎乎的耳垂,恶劣的问道。
晏繁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怒气冲冲的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魏玉白轻笑,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温柔,仿佛蕴含某种力量,足以令人平静坚定,“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只是一点钱嘛,一定可以弄到的。别担心。”
晏繁莫名的就平静下来了。
对嘛。
只是一点钱而已。
他遇到的困难难道还少?
就挺不过这个难关么?
......
最近有个重大消息,大概是这样的。
魏氏集团的魏先生和魏夫人度假回来了,大张旗鼓的要办结婚三十年纪念日。
请了京圈儿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来。
魏玉白作为正儿八经的魏氏太子爷,当然也要出场。
但魏玉白只希望他老爹能看在母后大人的面子上,不要在众目睽睽的宴会上掏出棍子。
嗯,就很那什么。
魏玉白事先定好了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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