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琛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下拉,把红肿的更加离谱的手腕藏在了袖子里,想摸摸啾啾的脑袋夸夸他。
啾啾却像预判到了他的动作一样,轻轻往旁边偏了偏,躲开了连琛伸过来的手,“去握手吧。”
他们从比赛台上下来,和OSE的选手握手鞠躬。
这大概是OSE结束的最快的一把游戏,整场游戏都没有进入到他们的优势期,对方不讲道理地靠着一个人的操作把他们全线带崩了。
OSE的中单也不是比赛情绪外带的人,他和啾啾握手的时候,坦言道:“你很厉害。”
虽然夺了冠,但啾啾的情绪却不佳,兴致缺缺地冲对面道了谢,阻断了后面的寒暄,和队友一同去到了领奖台。
捧杯,拍照,采访,一切都和春季赛夺冠的时候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回到酒店之后,苗哥情绪高涨,大手一挥:“走,没比赛了,找个中餐厅庆个功,明天醒来咱们就回国了!”
一向对吃饭没有抵抗力的啾啾垂下眼眸,摆了摆手:“苗哥,我累了,想睡觉。”
啾啾看起来是真的疲惫,赛后采访也没能调动起他的情绪,不过想想也是,一天的比赛下来算上中场休息和开幕式等等,花了将近六个小时,累也是正常的。
苗哥单纯的以为啾啾是累了,队友们在最后一把稍稍看出了连琛和啾啾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这会儿啾啾一说这话,几个人都暗着给连琛使眼色,咋了这是,赶紧哄哄啊!
“我也不想吃。”连琛说,“打这么长时间头有点疼。”
“行,不过你睡觉手注意点儿啊别压着了,这边的医院没预约,明天回国你先给我去医院。”苗哥说。
站在连琛身旁的啾啾脸色越来越不好,在苗哥说完后索性一推门进了酒店摁了电梯。
电梯下行,到一楼时打开门,啾啾走了进去,手指放在关门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连琛敷衍完了苗哥,三步并两步地钻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十分的怪异。
“不高兴?因为我说你打比赛情绪化吗?”连琛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啾啾没有回答他,眼睛盯着电梯层数往上跳,“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后,啾啾迈着步子走出了电梯。
啾啾走到房间门口,掏了掏口袋。
哦吼,没带房卡。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等着连琛开门。
这层楼里其他战队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下了OSE的队员和教练,一时之间有些寂静。
连琛打开房门,开了灯后,没等啾啾往里走,便关上门把他堵在了门和自己的怀抱中间。
“如果是因为我说你情绪化语气重了,那我向你道歉。”连琛看着面前满脸倦容的啾啾,直男地开口,“但是你那会儿真的看起来像是上头了……”
啾啾深吸一口气,咬牙开口:“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连琛问道。
啾啾偏过头不去看他,闷声不语。
“你要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不高兴,我才能哄哄你,对不对?”连琛的表情有点严肃。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许久,啾啾叹了口气。
“你不爱惜自己的手。”
连琛的眼神顿了顿,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在脑子里构思怎么跟啾啾解释。
“我知道比赛很重要,你不会因为自身的原因放弃比赛。”啾啾轻轻开口,“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但是就像你心疼我一样,我也会心疼你啊。”
“那你不理我?”连琛闻言后退了半步,让啾啾从自己的禁锢中出来。
“没想不理你,我在怪我自己为什么不够厉害,所以不想说话。”
我如果再厉害一点,就不会和OSE每场比赛都打那么长时间,也不会打满整个BO5,那样的话你的手伤也不会严重到无法遮掩了。
连琛用左手捞过啾啾的腰,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啾啾不说话,挣开连琛的怀抱,小心地撩起他的袖子,看被连琛藏着的手腕。
看着看着啾啾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水汽。
“别哭啊,真没什么事。”连琛已经不知道多少遍重复这句话了,即使到现在他的手腕还能感觉到一阵阵的钝痛感。
“你听苗哥的话,明天跟他去医院。”
连琛点头应好。
“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儿,别磕着碰着了。”
连琛点头说行。
“洗完澡就睡觉吧,睡觉别压着手了,也别抱着我了,我滚下去就滚下去我自个儿爬上来。”
连琛哭笑不得,看着啾啾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点头。
连琛手是真的疼,本来想趁着拿了冠军晚上可以酱酱酿酿的,这会儿的钝痛也打断了他旖旎的想法。
两人洗完澡就像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一样,背对着背,中间隔了楚河汉界。
啾啾甚至想打个地铺,他怕自己睡觉睡地横七竖八在梦中给连琛的手来了两下,还是连琛好说歹说后他才打消这个念头,俩人各睡床的一侧。
第二天醒来后,一大桌子人草草地吃了饭,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等到下了飞机,回到基地,连琛沙发还没坐热,啾啾就凑过来三句不离催他去医院。
连琛想着昨晚满眼心疼的啾啾,也不好再拖,披了个外套便让苗哥陪着他去了。
“刚夺冠回来第一天就进医院,一进进俩,这不太好。”苗哥说。
“我打一针就回来,你别折腾了。”连琛说。
啾啾本还想想跟着,被连琛和苗哥俩人连哄带骗忽悠住了。
医院里,医生看着连琛的手,眉毛拧成了个“川”字。
“小伙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年过花甲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知道你们这个年纪拼,但你瞧你的病例,这都第几次了,手还要不要了?”
连琛没解释太多,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积液严重,挂个号去做穿刺抽取积液吧。”医生说,“抽完近段时间内最好不要让手劳累。”
“打封闭吧。”连琛说。
“你已经打过两次封闭针了,你自己没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严重吗?”医生的话有些严厉,“年纪轻轻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我有数,我们这边也有固定的理疗师,做穿刺会影响工作。”连琛说。
穿刺针是把手腕的积液抽出来,封闭针不一样,是找到痛点局部麻醉,虽然能缓解疼痛的症状,但是并不能使病变的位置恢复,更甚的是会因为身体感觉不到疼痛而放松下来继续活动,加重病情。
医生的话只能做个参考,执不执行还是要看病人自己,跟连琛没能说通的医生叹了口气,遵循着连琛的医院开了一针封闭。
扎完针的连琛遵循医嘱开了药,手上绑了绷带。
“药一天一换,手尽量不要太过劳累,可以的话最好每天热敷一会儿。”医生说。
连琛点头道过谢,坐上了回基地的车。
“夏季赛之前能不训练就别训练了吧。”苗哥说,“你干脆和锐意一起放个假得了。”
“嗯,不训练,夏季赛上场QWER都按不准。”连琛眯了眯眼。
“那也得减少训练。”苗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嗯嗯嗯。”连琛心不在焉地敷衍苗哥,心里想的却是啾啾看到他手上的绷带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哭?
啧,恋爱使人肉麻。
“你跟小玖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你记得盯着他不要让他训练强度太大。”苗哥想了想,“真好啊,我小时候就希望有个弟弟。”
连琛:?您好像有点思维跳跃。
俩人回到基地后,啾啾本来在客厅打转,看见他俩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
“总算回来了!”啾啾低下头去看连琛的右手,“手怎么样了?”
瞒是瞒不住的,索性举起来大大方方让啾啾看了个清楚:“打了针开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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