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弥闷声说:“喜欢。”
赤司前辈是我的生日礼物。
我、的。
这个词在心头过了一遍就像某种奇妙的高级魔法,让他旺盛的占有欲一下子得到了满足,让他有一种像吃饱了似的,无比舒服的感觉。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词汇?
他之前一直想不到怎样标记前辈。
光是在报纸上宣布这是他的前辈还不够, 他觉得前后辈的概念太过宽泛,不够独特。
但如果赤司前辈是他的生日礼物,那就不一样了。
前辈仿佛变成了他的所有物。
这是他收到过最棒的生日礼物。
他忍不住伸出有爱心标记的舌头,像吃甜筒一样舔了一口面前柔嫩的脖颈。银白的发丝有些交错进艳丽的赤发中,有些和他的舌尖一样游走在肩头的肌肤。
好棒……只是这样他也能尝到心意与魔力。
赤司征十郎身体轻微战栗,仿佛有电流从体表流过,覆在他头上的手顿住,手指无意识弯曲,穿进发间。
他声音低哑:“白鸟……?”
“我不会吃了前辈的。”白鸟弥抬起头,舔了舔嘴唇,眯起眼回味着,“前辈的心意很美妙。”
许久不见,赤司前辈的心意也有在增长,竟然和征前辈一样多。
他想从前辈身上得到更多的心意。
刚刚感到些许的满足感,他再次贪心起来。
他不满地问:“前辈还欠我一份圣诞礼物,难道你要把征前辈也送给我吗?”
把同一个人分成两个礼物也太狡猾了,他可不会允许。
“不。”赤司征十郎没打算那么做,他带着一抹怀念的神色轻抚手下柔软发丝,“让我先欠着好吗?”
白鸟弥轻哼表示不满:“我会很在意的。”
赤司征十郎心想,就是要在意才好。
一直记着这件事,不要忘记我。
“好不好?”他又问。
看在他把自己都变成礼物的份上,白鸟弥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我要收利息。”他不知道从哪儿学来这个词。
他让赤司征十郎坐在地毯旁的奶油色小沙发上,自己站在他面前,捧起他的手。
他低头含住赤司前辈的另一只手的手指,这上有刚才征前辈投喂他时留下的些许巧克力碎屑。
赤司前辈的手指和征前辈的巧克力。
赤司前辈的心意与征前辈的心意。
他享受着这种奇异的组合,舌头主动攀附住手指,像尾巴一样灵活。
敲门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声音变得急促,像某种危险来临前的倒计时,两个人的心脏也随之紧了起来,却无暇理会。
赤司征十郎感觉此时的自己成了白鸟弥口中的糖果,他仰着头,发现白鸟弥也正骄矜地俯视着他,身后的尾巴也绕至身前,缠绕住自己的手腕,将他箍住,不容逃脱。
明明摆着生人勿进般冷艳的表情,却像嘴馋又粘人的猫咪一样舔净他的手指,留下牵动全身的酥痒。
实在让人有一种趁机抓住他的念头。
难怪另一个自己会做出那些行为。
赤司征十郎并不像第二人格那样在意这个视角,只是从他的举动中联系另一个人格的记忆,察觉到:“你拥有品尝礼物中心意的异能是吗?”
白鸟弥点头。
赤司征十郎的心跳静悄悄加快了。
那白鸟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呢?
他抱着某种隐秘地期望猜想着。
可白鸟弥纯洁的、不谙世事的表情又让他知道对方根本没发现,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五味杂陈。
而且,白鸟弥现在品尝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另一个人格的心意呢?
赤司征十郎有些在意。
在险些输给紫原敦时,赤司征十郎与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交换了,他沉入意识深处,沉眠了一阵。
或许因为他是主人格,苏醒后他发现自己仍然拥有身体的主控权,可以随时交换回来。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另一个自己为胜利而生,能跟上同伴们的步调,能承受住巨大的压力,继续带领队伍走下去。
尽管赤司征十郎知道放弃团队合作并不是好事,可他和教练一样,也明白这是当前最适合奇迹的世代的方式。
现在的奇迹们并不需要精妙的传球,也不再需要谨慎周全的战术,不需要他们曾经身为司令塔的队长。
被才能觉醒的奇迹们抛弃的,不仅仅是黑子哲也,还有身为主人格的他。
赤司征十郎只是在意识深处,静静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并不讨厌另一个自己,那是从他的脆弱中诞生的人格,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样。
他看到了一年级生的排挤计划,看到了仍然在意他的队友们,也看到了另一个人格和白鸟弥的相处。
很微妙。
他庆幸白鸟弥并不讨厌自己的另一面,又不可避免地对第二人格产生一些类似嫉妒的复杂想法。
发现第二人格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其实也喜欢白鸟弥后,赤司征十郎打定主意不会提醒他。
可是他仍然无法平静下来,有一个问题随着时间增长,越来越久地萦绕在他脑海中。
白鸟弥会更喜欢第二人格吗?
频繁地敲门声令人烦躁,白鸟弥放下他的手,眼中的冷意仍未褪去。
赤司征十郎注视着面前的小学弟,不,准确来说这是小学弟的第二人格。
“还饿吗?”
白鸟弥再次点头,这让赤司征十郎怀疑自己对他的心意是不是不够。
白鸟弥手指缠绕起他的银红色领带,忽然气势汹汹地将其解开,就像拆开精心包装的礼物盒,他一点点将包装丝带吃下去。
赤司征十郎第一次见到他吃食物以外的东西,眼中微讶。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异能力的神奇,思索片刻后问出:“这个材质好吃吗?你有什么比较喜欢的材质吗?”
白鸟弥顿住了,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喜欢这两个问题。
虽然表情有点冷淡,但他还是有问必答。
“前辈送的都好吃。”
赤司征十郎莞尔一笑,心下稍定。
白鸟弥问他:“前辈之前想和我说什么?”
赤司征十郎温润的眼睛看着他,轻唤:“弥。”
同一个音,他和另一个人格的语气完全不同,他这一声分不清是猫叫还是在叫白鸟弥的名字。
他也学着白鸟弥上次那样,变换语调,学着不同种类的猫叫,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明的亲昵。
真正的猫咪念子对他的叫声无动于衷,在刚才出来巡视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它便又缩回猫窝,慵懒地舔着爪子。
只有白鸟弥能听懂他的声音。
这是他们之间用于帮对方驱散坏心情的密语。
白鸟弥站定在原地,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回荡在耳底。
赤司征十郎从沙发上起身,轻轻抱了他一下,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也是他隐秘的不可说的心思。
他语气如常,温文尔雅地祝福:“圣诞快乐,白鸟。”
他祝福无比真挚,他希望自己的小学弟永远快乐。
“我去和森先生打个招呼。”他朝外走去,打开快要被敲坏的房门,迎上面色铁青,看到他后脸色更臭的老父亲。
森鸥外朝房内看了一眼,确认自家儿子衣冠整洁没被动手动脚,才将有着锋利杀意的目光落到赤司征十郎身上。
然后发现,赤司征十郎好像才是衣冠不整的那个。
他的表情古怪,两个人对视一眼,产生某种默契,前去其他房间独自交谈。
白鸟弥坐进赤司征十郎刚坐过的小沙发,这里仍然留有余温,他仿佛还能闻到赤司前辈身上那种清冽的气息。
他看着堆成小山的礼物,看着昨晚和父亲大人一起装饰的圣诞树,又想到那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心里有一种说不尽的愉悦。
或许是恶周期仅剩的坏情绪刚才都在赤司前辈身上用掉了,又或许是赤司前辈的魔法密语奏效了,白鸟弥此刻浑身松快,不用翅膀感觉都能飘飘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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