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今天陪着自己的每一个人,都能诸事顺利,好运多一点。
包括某位。他很讨厌,但是又恨不起来的人。
作者有话说:
陆一鸣:单独给某人送生日愿望太突兀,把大家都祝福一遍。
第10章 醉酒
嘻嘻哈哈的生日派对告一段落,林旺和秦霄他们几个没玩够,打算带着陆一鸣去大排档续摊。
程云教练则表示家里有人在等,跟不上年轻人的生活,宋辰和队员们商量了一下,担心太晚了赶不上地铁,搭着程云教练的车一同回MX基地。
毕竟给陆一鸣庆祝生日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场次还是要留给他们老朋友叙旧的。
陆一鸣把宋辰几人送上车告别,跑回林旺身侧时被打趣。
“没想到你在新战队人缘还挺好,他们一起来陪你过生日了。”
陆一鸣拢了拢外套领子,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微凉意。
他脖子半缩在外套领子里,闷闷道。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来。”
尤其是队里中单,每次和他说话时头都不敢抬起来,入队小半个月他才勉强记住对方长什么样。
他对MX战队除宋辰外其他几人的印象少得可怜,除了必要的战术沟通,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交流。
是他刻意在回避与人相处,只小心翼翼把彼此的关系控制在普通同事这一层上。
不要太亲近,因为他迟早会离开这个队伍。
街边的路灯有些晃眼,陆一鸣说完这句便陷入沉默。
秦霄和林旺永远有话可聊,陆一鸣听着他俩叽叽喳喳打嘴仗出神。
他好像无形之中,又错过了很重要的人。
左肩落下温柔的拍击。
柏净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别想太多,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别人也会喜欢你。”
陆一鸣猝然抬头。
“你……”你是在联盟偷偷学了什么读心术了吗?
但这话太亲昵,搞得像承认了自己的心思被柏净看穿了一样。
陆一鸣说不出口。
话到嘴边拐了个大弯。
“你才想太多,我刚刚什么都没想。”
他扭头看向街道另一边的灯牌,生怕眼底的慌乱出卖自己。
柏净看着身边人泛红的耳尖,低低笑了一声,没有揭穿。
晚间时刻男人的餐桌上总离不开人生和理想。
三两串烧烤下肚,七八瓶啤酒见底,秦霄酒量最差,先一步显露醉态。
具体表现在,上一秒还在回忆当年全国大赛的高光操作,下一秒就哭哭啼啼哀嚎文言文太难背了,什么“之乎者也”“噫吁嚱”吵的他脑瓜子嗡嗡。
林旺和他座位相邻,见状连忙把他手里准备再度一饮而尽的酒杯截下。
“别喝了,本来脑子就不好,再喝更考不上大学了!”
秦霄一听见“考不上大学”这几个字,一瞬间如临大敌,把手里的酒杯扔得远远的,杯身晃荡溅出一小半澄黄色酒液。
陆一鸣没忍住笑出声。
当年Primacy战队解散以后,还在坚持打职业的只剩他和柏净两个人。秦霄被决赛打击狠了,苦笑着收拾行李回家念书,说是要发愤图强考大学。李添乐也回到他原本的大学,这次因为要备考期末周,所以缺席了陆一鸣的生日。林旺则自学了一手剪辑,在一家新媒体工作室上班。
各奔东西,物是人非。
“地崩山摧壮士死——”秦霄大概是醉得狠了,又受林旺“考大学”的刺激,整个人腾地站在凳子上,忽略他脸颊两侧酡红,确实有几分气吞山河的气势。
林旺分心看热闹同陆一鸣笑道:“你别说,秦霄这句诗念出来还真挺上道的。”
紧接着秦霄就接了石破天惊的一句。
“任尔东西南北风!!!”
林旺满头黑线:“当我刚刚那句话没说过。”
隔壁桌异样的眼光投来,林旺苦哈哈去堵秦霄的嘴,生怕他又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自己丢人就算了,拉着他们一起跟着丢人。
“摄提贞于……唔唔唔!”秦霄的诗句接龙才接了一半被强行扼住咽喉,胳膊挥了几下想抗争,发觉软绵绵根本抬不起来。
他恨恨瞪了一眼林旺:“你是不是在我茶杯里下毒了!”
得,进了武侠片场了。
秦霄这么一闹,烤串是吃不安生的。墙上时针快要走向十点,林旺商议着要不就这么散了,他来把秦霄这醉鬼送回家去。
陆一鸣点点头,林旺转而去问柏净的想法。
“你觉得呢?柏哥?”
一连叫了好几声,那边端着酒杯的人才缓慢应了一声,动作是肉眼可见的迟钝。
林旺悄声:“他喝了多少,不会也醉了吧?我记得他不爱喝酒来着。”
陆一鸣摇摇头。
桌下传来清脆响声,六瓶啤酒空瓶露出冰山一角。
林旺朝他比了三个手指,问:“柏哥,这是几啊?”
柏净脸上看不出任何醉态,眯眯眼,盯着林旺的竖着的手指,一字一顿认真答:“这、是、OK!”
很好,又一个醉鬼。
这下问题大了。
“要不……柏哥交给你?我把秦霄带走先?”林旺和陆一鸣打商量。麻烦寿星做事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秦霄家和HC基地实在是不顺路,等他来送,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打工人,打工魂,社畜明天还是要上班的。
陆一鸣皱眉:“我送秦哥回去吧。”
“也行。”不想和柏净呆在一起嘛,林旺表示理解。
怎料林旺想上手抬柏净,却遭到了对方狠狠的拒绝。
“别碰我!”柏净脸上是大写的嫌弃。
“哥哥呀,再不走人店就要打烊了,听话,让小的我送你回家,成不成?”林旺半是无奈半是诱哄。
柏净固执摇头,说什么也不让林旺碰他。
一阵僵持,林旺将求助的目光递到陆一鸣身上。
他无奈轻声:“我试试吧。”
刚刚又作又闹不安分的人一瞬间乖顺,头乖巧倚靠在陆一鸣肩上,判若两人。
要不是对方眼底的红晕太明显,陆一鸣几乎以为柏净是装醉了。
半架着一个成年男子行走本就不方便,更遑论柏净身量还要比陆一鸣高出几公分来。
他把陆一鸣的肩当成枕头,呼出的热气夹杂酒香萦绕在陆一鸣周围。
陆一鸣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开始晕起来了。
肩上男人低沉、又带着一点平日里不会出现的委屈声响起。
“酒一点也不好喝。”
陆一鸣想也不想回他:“那你就别喝。”
“可我让你别抽烟,你还是偷偷抽了。”
陆一鸣滞了脚步。
对方压根没察觉到他的沉默,还在絮絮叨叨数落。
“我还让你不要染发,对身体不好……”
“柏净。”陆一鸣冷冷打断。
柏净辨认出了自己的名字,呆愣愣抬眸望过来。
陆一鸣听见自己喉间传来冷笑。
“我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抽烟也好,喝酒也好,染发也罢。有必要因为他做了,所以也跟着去做自己从前没做过的事情吗?
陆一鸣想起桌下那六瓶空酒瓶就烦躁,明明从前是滴酒不沾的人,酒量还差到这个地步,逞什么能?
“我头好疼。”柏净眨眼,趁陆一鸣怔愣的当口,把自己的脑袋再度搁到他肩上,“你又不要我了吗?”
什么叫“又”?陆一鸣只觉有无名火燃起,连初夏微凉的夜风也熄不灭。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记忆又有破土而出的架势,月光洒落在柏油路面上,宛若铺了一地的碎玻璃。
踩一脚就会发出碎裂的“吱呀”声响。
“柏净,是你先不要我的。”他竭力平静说出事实。
他满怀欣喜,拒绝了其他所有俱乐部的邀约,最后等来程云教练一句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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