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面对拼, 辅助带肉盾的组合,是很难打得过双输出的组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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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秦陌所料,第三局的决胜局,系统再次选出了“明州大擂台”这张地图。
没有空战、沼泽的地形影响,在平坦的大擂台上,双方只能正面开战。
陈江跟何月一开局就左右夹击,攻势极为迅猛,虽然朱清越关键时刻的无敌屏障挡住了对面的爆发伤害,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光有防守,没有进攻,即便将战局拖到后期,也不可能获得胜利。
贺北光的门派反伤技能冷却时间比较久,而陈江和何月的进攻技能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对方的猛烈攻势让贺北光防不胜防,血量开始渐渐下降,很快就落入残血的局面。虽然贺北光在关键时刻的秘籍反伤,将何月的大招给反弹了回去,但陈、何两人退得极快,避开贺北光开反伤的3秒时间后,紧跟着又左右包抄过来——
师兄妹双鞭联手进攻,打出了极高的伤害,贺北光最终还是无奈地倒下。
贺北光一倒,朱清越一个辅助面对两人的夹击自然没有多少抵抗之力,阵法读条被反复打断,脆皮的辅助,血量很快见底。
第三局的节奏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短短五分钟就结束了。
朱清越表现得非常平静,面带微笑,还主动走过去和陈江、何月握了握手。
陈江当面说道:“佩服,不愧是神级辅助。”
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陈江这些年打比赛也见过不少辅助,但像朱清越这样机敏、灵活、能以精密的布置完全掌控比赛节奏的辅助,却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双子星得朱清越,墨决后期的团战将会变得相当可怕。
朱清越听到这话,微笑着谦虚道:“陈队客气了,你们师兄妹联手攻击力太强,我最终还是输了。”
陈江说道:“输不在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意味深长。陈江显然看出了朱清越跟贺北光组队的目的,也看出了秦陌在为后期团战练兵的意图,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也就没有再多聊下去,礼貌道别后,各自走下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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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前所有人都认为朱清越、贺北光会2:0输给陈何组合,毕竟陈江是个人赛打进四强的顶尖选手,何月的水平也不弱,加上师兄妹的默契配合,这对组合是有跟双子星一战的实力的。朱清越第二局利用精巧的布局强行扳回1分,已经远远超出了观众的预期。
楚彦依旧坐在台下看完了整场比赛,然后从后台VIP通道低调离开。
他这次借着出差的名义来到北京,跟官方商谈后续的合作事宜,并且刻意将开会时间安排在了下午——因为朱清越的比赛每天都是上午,他想亲自到现场看看。
记忆中总是躲在自己身后哭鼻子的小清越,如今却能用精密的战术布局坑死陈江这样的高手,冷静如此,也强大如此。
楚彦真是万分欣慰,真想到后台抱抱他,跟他说你做得真棒。
不过,记者一直盯着,后台又有那么多职业选手,楚彦并不想给朱清越招惹麻烦。
这两天他一直低调行事,避开记者,看过比赛后就直接离开了赛场。
没想到,从VIP通道离开时,居然凑巧碰见了骆远。
骆远刚从洗手间出来,见到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愣,脸上随即出现了一丝狂喜:“师父,你来看我比赛吗?!”
被撞见的楚彦十分尴尬,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点头道:“嗯,你表现得不错。”
骆远非常激动地说:“是吗?没想到师父会亲自到现场看我比赛!”
楚彦心想我是来看你师弟的,顺便看看你,你也太激动了……
为免打击到他,楚彦只好转移话题:“韦广华的实力超出我的预期,你们两人的配合也非常默契,加油吧。”
骆远笑着说:“当初阿华加入轻语战队的时候我还不太同意,还是师父您有眼光,他真的非常优秀。”
楚彦问道:“你没让他当副队长?”
骆远挠了挠头,说:“这个…他自己不想当,他不喜欢出风头,更不爱面对记者。”
楚彦说:“他喜欢装神秘,就让他装吧,你是队长,应该理解每个队员性格上的不同,不用强求。”
骆远点头:“我知道。”
“我先走了。”楚彦转身准备离开,骆远却突然叫住了他:“师父……”
楚彦停下脚步:“怎么?”
骆远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明天我就要跟师弟对上了,我一定会打败他。”
楚彦笑了起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让我站在你这边吗?”
骆远的神色有些尴尬:“我知道师父很疼师弟,但是,他彻底放弃了师父传承的辅助阵打法,师父您真的不介意吗?”
楚彦沉默了片刻,才轻叹口气,说道:“是我给你们的压力太大了吧?你们都在意的事情,却是我最不在意的。”他顿了顿,紧跟着说,“我不介意,这个答案让你意外吗?”
骆远震惊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彦。
楚彦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语战队的组建阶段,我出于师徒情谊帮了你,但队伍建立之后,你才是队长,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
他留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只剩骆远呆在原地,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他的那句“最不在意”。
师父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怎么会这样?
***
后台观战席,秦陌继续给李牧然上小课。
第三局的失利在大家的预料之中,见李牧然若有所思,秦陌便说道:“有问题可以问我。”
李牧然很诚恳地问道:“秦队,遇到这种局面,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秦陌直接地说:“没有。”
李牧然道:“就没有一丝胜算吗?”
秦陌说:“除非对方出现重大失误,不然,必输无疑。”
见李牧然沉默不语,秦陌问道:“想不通吗?”
李牧然说:“有时候,精密的战术布局可以击败强大的对手,可有时候,结局已经注定,再多的战术都没用,这很矛盾。”
秦陌微笑起来:“这并不矛盾。再强的军师,带着一群残兵弱将正面跟人对拼也不可能赢。队伍与队伍之间实力相当时,可以依靠战术周旋取胜,但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战术根本没用,因为,你的战术还来不及实现,就已经被对面打崩溃了。”
李牧然道:“第三局输掉,是对面直接靠武力碾压。”
秦陌点头:“陈江如果暴力猛攻,清越必输。有时候,绝对的武力碾压,可以无视战术布局。比如肖寒,哪怕走入对手的圈套,也很有可能依靠强大的自身实力反败为胜——你要知道,战术只是赢下比赛的辅助手段,而不是唯一手段。布置战术的人,要信战术,但不能全信。”
这句话让李牧然的心中极为钦佩,秦队的中文说得太有哲理性了,他真不是哲学系出身的吗?
就在这时,肖寒突然插话道:“小陌,你这么夸我,我不插嘴都不行了。”
秦陌回头看他:“我又没对你禁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肖寒直说道:“我非常赞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像我这样的高手,哪怕中了精密的战术圈套,也有靠自身实力反败为胜的可能。而正是我这样的高手存在,会让你的战术布局更加的得心应手。我就是你手里最锋利的剑,是你手里的王牌,是你最大的法宝,对不对?”
秦陌无奈地看他一眼:“排比句学得不错,但你的自夸可以收敛一点。”
肖寒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沈河举手提问道:“师父,寒神是你手里的剑,那我是什么?”
肖寒回头说:“你是坐骑。”
沈河一脸茫然:“……我为什么是坐骑?!”
肖寒说:“因为你可以召唤机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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