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帮会[剑三] （下）(20)
“他家暴我肯定因为我做错了事。”肖祺一本正经地说。
李雪风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叹一声气：“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两个计较，你现在护媳妇护得有点脑残，我就是想问问狗剩阿姨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着跟老师请个假，夏教授的意思是虽然推迟返校了，但时间不能浪费，今天下午加两节室内课。”
“我身……身体很好啊。”黄晟脸皮有点挂不住了。
肖祺从背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对李雪风道：“帮我们请假吧，我们不去了。”
“行，我走了，你们继续哈。”
目送李雪风去敲隔壁房门了，肖祺就着从背后抱住黄晟的姿势，原地转身，拥着他慢悠悠地晃进室内，随手关了房门，笑道：“我们就偷一次懒，夏教授总是使唤你。”
“我是他的学生嘛。”
“但他总是使唤你我会很不高兴。”
黄晟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小气鬼。”
肖祺将已经凉透的早饭拿去食堂热了热，回来，看到黄晟又跑床上去趴着了，他坐在床沿，伸手隔着睡裤摸了摸他的屁股，低声问：“是不是那个地方不舒服？”
“不是！”黄晟挥开他的手，蠕动着爬到床头柜边，打开饭盒，用勺子舀粥喝。
肖祺剥了个白煮蛋，送到他的嘴边，黄晟张嘴咬了一口，乐滋滋地说：“散养草鸡蛋就是好吃啊。”
“怎么就这么喜欢吃鸡蛋呢？”肖祺笑起来。
黄晟又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瞎扯：“有点爱好才是正常人啊，像你这样连个特别爱吃的菜都没有的人，那可是非常可怕的。”
肖祺亲了亲他的脸：“我特别爱吃你。”
“……”黄晟被鸡蛋噎着了。
他们在别人都被抓去上课的时候窝在床上卿卿我我，感觉特别幸福。电视里播放着不知所云的本地综艺节目，两个人一句话都听不懂，却依然看得直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搂抱着亲吻，一整天的时光居然就这么消磨过去了。
午饭和晚饭都是肖祺去食堂打回来吃的，端着饭盒在食堂门口遇到黄晟他师妹，肖祺点头打了声招呼便抬腿往外走。
“哎，回来。”
肖祺疑惑地看向她：“学姐，有事？”
“那个……我师兄是不是跟李雪风换了个房间？”
“是的。”
这姐们儿神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又是挤眼睛又是吸鼻子的，一脸纠结地凑到肖祺身边，压低声音问：“他一天没出门了，你俩……啧，我一个淑女问这事儿好像不太好……”
肖祺觉得这个学姐脑壳可能不太对劲。
“唉……算了，”她纠结半天，还是没能问出口，泄气地拍了拍肖祺的肩膀，“好好对他。”
肖祺笑起来，点头：“我会的。”
“我师兄这人可好了，真的，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啊，这不是一句空话，唉……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好，咱们院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就是可惜……不过也有好几个男孩子喜欢他……”
肖祺脑中登时警笛大鸣。
“好好对他啊！”脑壳不对劲的学姐再三强调完，给他心里埋了个雷，挥一挥衣袖，进食堂吃饭去了。
肖祺走回房间的时候心情非常沉重。
“晚饭是什么啊？”黄晟正趴在床上吃巧克力，见他进来，立刻抬起头一脸期待地问。
“有你喜欢吃的竹荪和野菜粥。”肖祺看到他的笑脸，心头瞬间轻松起来，甚至还有了一些小得意——很多女孩子喜欢能怎样？好几个男孩子喜欢又能怎样？他现在可是在我的床上！
两人吃饭也不老实，吃个窝窝头都要相互投喂，黄晟笑道：“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对小情侣吗？我现在终于理解他们了。”
肖祺当然记得，当时那对小情侣坐在他们对面，全程不是接吻就是互喂东西，感情好得让他快嫉妒疯了。
不过他却想起另一件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他搂着黄晟，喂他吃了一口粥，轻声道：“你从N城回L市的时候就和他们一辆车？”
“是啊，那次可巧了，去的时候坐对面，回来的时候还是坐对面，五百次回眸才修成一次擦肩而过啊，我跟他俩上辈子估计玩了很久的大眼瞪小眼。”
肖祺笑了笑：“那我要嫉妒他们了，阿晟，你当时回L市的时候，在车上……是不是……哭过？为什么？”
“我靠！干什么诋毁我啊！”黄晟横他一眼，“我这样的铮铮铁汉，哭什么哭？”
“我记得那天早上，我去你宿舍楼下找过你，”肖祺声音苦涩地说，“是因为我给你压力了吗？对不起，早知道会把你逼到情绪失控，我绝对不……”
“翻旧账有意思吗？”黄晟笑起来，他没想到肖祺居然记忆力这么好，当时那对小情侣随口一句话他竟然记这么长时间，故意打趣道，“我发现你有一个缺点。”
“我缺点很多。”
“但这一个很不好，”黄晟说，“你记忆力太好了。”
“这是缺点？”
“当然是缺点，记忆力太好的容易记仇，”黄晟双手比划了一大截距离，笑道，“老实交代，你心里的小本本是不是有这么厚？”
肖祺点了点头：“不错，里面写满了对你的爱。”
“……谁跟你说这个了！”
肖祺笑着亲了亲他，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喃喃地说：“阿晟，以前的我不成熟，对你没有信心，没有好好考虑过我们之间的问题，却只知道一味地逼你……”
“哇，你这么渣啊！”黄晟搞怪地叫。
“以后不会了，”肖祺声音温柔而又低沉，“我很感谢你，让我成长。”
黄晟被他没头没脑的告白撩得心里痒痒的，小声道：“别这么说，有些话你放在心里想想就得了，不用说出来，说出来太羞耻了。”
“不说出来，我怕我太笨了，没法让你感受到。”
“我感受这玩意儿干嘛？我又不是你这样的中二病！”
肖祺：“……”
“……你这是什么表情？”黄晟怔了怔，有些痛苦地发现肖祺好像生气了，倒吸一口冷气，“你……你……”
肖祺直直地看着他，提出要求：“说你爱我！”
黄晟：“……”
“说！”
“啧……”黄晟谆谆善诱，“刚刚说了，有些话吧，放在心里想想就得了，你知我知的事情，何必一定要羞耻play呢？”
肖祺理直气壮：“你不说出来，我怕我太笨了，感受不到。”
黄晟被他噎住了，努力按压住内心的咆哮：你笨你还有理了？要我给你鼓掌吗？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姓肖的，我发现你已经开始膨胀了，你恃宠而骄了！
第92章 终于下山了
肖祺这人心眼极小, 耻度却极高, 不但能十分坦荡地说情话，还非逼着黄晟也一样坦荡不行。
黄晟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叹一声气：“好好好,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还不行吗？我爱你，好了吧？”
“不好。”肖祺板着脸道，“太敷衍。”
“啧……怎样才叫不敷衍？”
“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肖祺道, “你不要想着蒙混过关, 是不是发自内心，我能感觉到的。”
黄晟深吸一口气, 转脸看向他，含情脉脉地说：“我爱你。”
“敷衍。”
“嘿！”黄晟瞪眼。
肖祺冷冷地问：“你爱谁？”
“还能爱谁？”黄晟往嘴里丢了一筷子竹笋，一边大嚼一边没好气地说, “你！”
“我是谁？”
“你是肖祺。”
“肖祺是谁？”
“是七杀入命！七返灵沙！还有别的七什么玩意儿！”
“是你什么人？”
“是我便宜弟弟。”
“……”肖祺不说话了。
黄晟大快朵颐的动作骤然停滞，心跳漏了一拍：完了完了, 怎么便宜弟弟这种词都出来了？他肯定要生气！靠, 我真没脑子！
肖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突然抬起手来。
黄晟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两个人都怔住了。
黄晟一下子反应过来, 哈哈大笑：“吓我一跳，你一抬手，我以为你要打我了, 哈哈哈……”
肖祺眸中瞬间涌出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他知道黄晟从小挨打，被打怕了，勉强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抬起的手指落在黄晟的头发上，柔声道：“胡说。我不是你便宜弟弟，我甚至不想跟你做兄弟。”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黄晟笑笑，“命运如此。”
“我不信命。”
“少年，你还太年轻啊，我以前也不信命的。”
肖祺用指腹摸了摸他的脸颊，认真地说：“以后也不用信，信我就好。”
黄晟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这个社会的龃龉与无奈，却又将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笑着点点头：“嗯。”
“那么，”肖祺道，“回到刚才的话题，说你爱我。”
黄晟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
“说！”
黄晟彻底没脾气了，无奈地看着他：“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啊。”
肖祺在他额头上温柔地一吻：“我感受到了。”
唉……告个白还要强求仪式感！黄晟心很累。
两人吃完晚饭便窝在床上看电视，肖祺大男子主义发作，非要把黄晟抱在怀里不行，黄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让他抱着，半个小时后，他对人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饱暖思- yín -欲这句话是真理，古人诚不欺我。
本来肖祺还装模作样地要照顾一下黄晟的身体，结果他抱着抱着就抱出问题来了，两人挺枪互指，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黄晟笑起来，将肖祺推倒，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有了昨晚的经验，感觉更好了。做完之后，他们的身体很疲倦，精神却好得不得了，便相拥着躺在床上接吻，在彼此的耳边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两个男人，都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擦枪走火，让滞留深山的两天过得像个春梦一般。
回N城的大巴上，黄晟靠在肖祺的肩上闭目养神，跟他用同一副耳机听歌，肖祺很想目不转睛地看他一路，但周围都是同学，实在不宜太过高调，只得强忍着感情，一只手握着黄晟的手，另一只手玩手机。
耳机里切到《杀伐》，黄晟低声嘟囔：“也不知道游戏里这几天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