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民国豪门男媳妇儿(55)
黎老板开场就直奔主题,他现在可没有任何心情再虚与委蛇。
沈砚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娘,他心里其实有一个怀疑,不过还需要他娘的话来进行证实。
“砚儿离开家的第二天,老爷就把百草叫到了跟前,跟他说他是砚儿的媳妇儿,却又没办法为砚儿生下一男半女,沈家家大业大的,只有顺宝一个孙子怎么能够的?所以必须要再为砚儿纳几房妾侍才行。
他都已经找好了两个姑娘,现在砚儿不在家,老爷要百草以砚儿正房的身份去替砚儿迎小妾入府。
老爷本来以为百草柔柔弱弱若的,会极好拿捏,没想到百草一听老爷的话,就直接提出反对,他说砚儿答应过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娶别人。
如果老爷嫌沈家只有顺宝这么一个孙子还不够的话,尽可以再从沈氏宗族里面过继孩子,几个都行,他一定会像对顺宝一样,把他们视作自己亲生的孩子,好好养育他们的。
老爷被百草的这一番话给惹急了,他再三质问百草到底肯不肯让砚儿纳妾,百草都说坚决不肯。
后来老爷又说要休了百草,可惜砚儿和百草当初成亲是正二八百到政府去过了婚书的,如今百草七出之条都没有犯,再加上砚儿这个相公又就不在,老爷就算在神通广大,怎么着也得考虑政府的规定和老百姓的议论,所以,百草根本就休不得。
老爷被逼急了,就让百草到门外罚跪,他说百草如果一天不松口,就一天不许起来。
也怪我,明明整天都在府里,关键时刻却成了聋子和瞎子。
百草被老爷的人叫走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老管家也是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派了个可以信赖的人来通知我,我赶到的时候,百草已经跪在外面了,前面跟你们说的这些,还是听老管家派到我那里的人说的。
我苦苦跟老爷争论了许久,老爷始终没有缓口,后来我干脆也不管了,当着老爷眼么前儿,就叫人给百草弄了水和吃的。
谁知道这孩子,平时那么听话,这回却也犟了起来。水和吃的,他压根儿碰也不碰,他说不能让老爷看扁了他想和砚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决心。
如果老爷不从此打消了为砚儿纳妾的想法,他就宁愿一直跪着,不起来了。
后来我看大事不好,就赶紧叫人给砚儿发了电报,让他赶紧回来了。再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请问沈夫人,沈老爷可有动手打过我的百草?”蛟塘獨家
黎老板在听了沈家大夫人的描述之后,语气严肃的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李玉娘略带犹豫的回答说:“这倒没有!”
李玉娘的犹豫,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的沈砚把头转向了她那边,以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这个简短的犹豫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内容。
不过,沈砚还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视线就先被他母亲的侧脸吸引了,他伸出手去撩开他娘的鬓发,赫然发现在头发下面的一条伤口,那伤口不长,但是从红肿的幅度来看,它应该很深,现在那伤口上面已经结了痂。
沈砚抓住他娘下意识抬起来、想要遮住伤口的手,语气愤怒的问:
“娘,我爹虽然没有动手打百草,但是他动手打了您,对吗?”
李玉娘当着亲家的面,被儿子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她顿了一下,开口说:
“没什么,我护着百草,你爹气不过,就抡起拐杖打了我一下,不是很疼,就连这个伤口,现在也已经快好了……”
第81章 冤家,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果黎百草无缘无故被罚的事给沈砚这根爆竹桶装满了火药,那他娘被打这件事就是最后点燃这根爆竹的那根火柴。
沈砚彻底发怒了,虽然在过去这些年,他爹这作为一个相公和一个父亲,在物质上可以说是给了他们很多东西,但是在感情层面上他那个爹真的就是一个十足冷漠的暴君。
现在,这个暴君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下子伤害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这些年他听他爹的话,并不是怯懦,沈碣和沈磊也许怕他,但他沈砚,是真的不怕。
沈砚暗暗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有些事,是该回去跟他那个暴君父亲好好掰扯掰扯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的百草还没有醒过来,一切都得等等他的百草好转之后。
……
黎百草醒过来是在下午的时候,彼时沈砚正在用毛巾蘸着温水给他擦身子。
三位老人已经各回各家了,他们都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了,沈砚坚持让他们回去洗漱一下,换换衣服,沈砚怕他娘再吃亏,还曾劝他娘要不要跟着岳父岳母先去黎家,不过被他娘给拒绝了,他娘说夫妻多年,她知道怎么应对她那位暴君一样的丈夫,现在百草也已经安全了,她不会再和他爹硬碰硬了,叫沈砚不用太担心。
更何况,他们的小顺宝还在家里呢,他爹根本就不会管顺宝,只有佣人们在孩子身边,她又实在不放心,那孩子现在已经分得清身边的人了,两个爹爹和她这个奶奶都没有在身边,孩子一定会哭的。
沈砚送走了三位老人,就开始着手为黎百草擦洗,他的百草平时最爱干净了,这几天被弄得这么狼狈,他醒了一定会不舒服的。
沈砚擦完之后,刚刚给黎百草穿上衣服,就感觉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动了一下,他赶紧趴在床头呼唤黎百草的名字:
“百草,媳妇儿,你醒了对不对,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沈砚啊!”
黎百草在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他费了好半天才终于认清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在确定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之后,他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明明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觉得好像是隔了一辈子呢?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黎百草都舍不得眨眼。
沈砚看着黎百草已经开裂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把耳朵凑上去,听到他声音微弱地说了一句:“冤家,你可算是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略带抱怨的话,沈砚就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人揪住了。他不敢再去回想自己不在的这几天里,黎百草所经历的事,因为每想一次,他就更加自责几分。
其实在他这次出门之前,他爹曾经找他说过一次纳妾的事,被他果断的拒绝了,他爹当时没再说什么,所以他也就大意了,他知道他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他认定的事,却没想到他爹会调转枪头,那黎百草开刀。
沈砚强迫自己把被他媳妇儿这一句话给勾出来的泪水咽回去,说来也可笑了,明明他这两天跟个爱哭鬼似的,随时随地流泪,早就把该丢的人都丢光了,偏偏现在到了黎百草这个当事人这里,他却要故作坚强起来。
沈砚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找台阶下:大男人嘛,在自己媳妇儿面前流血流汗都行,流泪就算了吧,要不,以后还怎么“振夫纲”啊?
黎百草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他现在觉得浑身酸疼根本就没有力气,沈砚适时的伸出手,把他媳妇儿扶了起来。
黎百草做起来之后才发现,他现在呆的地方并不是家里,而是在西医的教会院里。教会医院这个地方,他之前经常来找黄嘉醇,所以还算熟悉。
黎百草就这沈砚为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有了水的滋润,黎百草几斤干涸的嗓子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机,嗓音也比刚才要清晰多了:
“我们怎么在这里呀?孩子呢?我昏睡了多久了?”
黎百草刚刚找回自己的声音,就是一连串的提问,沈砚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又把水杯喂到了他的嘴边:
“你晕倒了,我带你来这里的,孩子在家呢,没事,娘在照看着,你不要担心了,你现在应该尽量少说话,养好嗓子,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
黎百草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学着他们家小顺宝每次求抱抱时那样,朝着沈砚张开了双臂,然后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沈砚看。
沈砚微笑着把他的大宝贝儿搂进了怀里,然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黎百草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沈砚话里的深意,他把搂在沈砚腰上的胳膊收的更紧了,他想通过这个行动告诉他相公:
“我相信你,天塌下来,还有你呢!”
温存了一会儿,沈大少爷又开启了训妻模式,他把黎百草从怀里捞了出来,扶着他的脸让他跟自己四目相对,然后撅着嘴巴,故作生气的质问: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娘说了。你个傻瓜,怎么就一根筋呢?非要跟我爹硬碰硬,你就不知道缓一步,等我回来再说吗?”
黎百草听了沈砚的问题,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用仍旧嘶哑的嗓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缓什么缓?你爹要我即刻代替你迎新人进门,这还怎么缓?再缓你那两个貌美如花还会生娃的小妾就要登堂入室了,等你回来就可以直接入洞房了!”
沈砚被他媳妇儿这醋意十足的语气逗乐了,他刚要回一句什么,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黎老板和黎夫人走了进来。
黎家老两口见到儿子终于醒了,急忙上前又是询问又是安慰的,黎夫人还没说话沈呢,就先痛哭起来。
沈砚觉得自己应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就跟他们说自己也回家去梳洗一番,然后就迈步离开了。
沈砚回到沈家根本就没有像他跟黎百草说的那样回房间去洗漱,而是直接询问了家里的下人,他爹现在在那个房间。
他预感到,如果现在去见他爹,那一定会有一场激烈的战争爆发。你那个一向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爹,现在一定有一肚子的火想要找人发泄,正好,他也不想在忍之任之了。从他下定决心要娶黎百草为正妻,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和他爹起冲突,既然这是一件迟早都要面对的事,那就择日不如撞日,选在今天将一切都说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