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顾总的情人是谁(18)
沈君言翻开一看,下意识的皱了眉。
这一次导演组给他们挑的剧本是金奖电影《赎罪》里面的片段,很短只有十分钟,但背景压抑需要从头哭到尾。
不仅考验一个演员的领悟能力,更需要其蓬勃的爆发力和感染力。
沈君言的心悬了起来,这个小片段的两个角色他都不能太好的驾驭,尤其是被压榨多年导致心理扭曲杀父的江河一角。
他将剧本翻到最后,一看角色分配表,顿时无奈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他出演江河,迟让出演江河的弟弟江沉。
“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演练。”罗虹鼓励道,“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相对于沈君言的害怕,迟让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担心。
不仅仅是因为其拿到的角色情绪好把控,而且迟让的实力就摆在面前,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熟悉稿子之后,罗虹将两人分开单独指导。
她将沈君言带到了一个黑暗的小房间,帮助他快速进入那种孤独无助的环境中。
《赎罪》讲述了一个为爱杀父的道德伦理故事,其中沈君言要扮演的就是杀父者江河,这个角色承载了大量的负能量,几乎可以说人格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
沈君言在黑屋子里呆久了实在是吃不消,他走出来喘口气才发现迟让被罗虹带进了卫生间,面对着镜子反复的质问着自己。
高大的男人神情挣扎而痛苦满脸的泪水,陷入良知和求生的本能无法自拔。
而就是这么一个瞬间,沈君言悟了,他快步回到小黑屋将情绪酝酿爆发,直到哭的不能自已才软倒在地上。
突然门口传来掌声,他微愣抬头看去。
罗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正一脸欣慰的看着他,而迟让也笑着扬起了大拇指。
等演练结束后,两人收拾着东西迟让走了过来笑道:“等会有空么,一起吃个饭?”
沈君言一愣,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今天不太方便,改天我请你好么?”
今晚男人有场宴会要带他同去。
迟让点点头表示理解,两人一起交谈着走出了大楼。
刚出门便看见一辆透亮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马路边上,谷锋就站在一旁抽着烟张望着。
看见沈君言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掐掉烟走上前去。
沈君言没想到顾长衡会让谷锋来接他,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停在了路边上。
心里诧异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冲迟让挥挥手告别,并没有看到男人微微眯起的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谷叔,让你久等了。”沈君言笑着打招呼。
“小沈先生,咳。”谷锋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二爷在车里呢。”
沈君言一愣,那双杏眼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忙拉开了车门。
男人端坐在宽敞的后座上,修长的双腿叠起,抬头朝他看来的双眸含笑。
“过来。”冷清的声音带着独有的魅力响起,沈君言上了车小声的唤了句“先生。”
顾长衡将手中的文件丢在一旁,扣住了小孩白嫩的手腕。
男人倒是很是稀罕他这么一句带着怯喜又乖巧的称呼,于是心情愉悦的亲了亲沈君言的嘴角。
“今天演了哭戏?”顾长衡打量着小孩那微微发红肿起的眼眶,眉头蹙起。
沈君言一愣,没想到男人会注意到如此细小的事情,刚想用手遮住却被其拦了下来。
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因为红肿而格外的显得楚楚动人,湿漉漉的像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顾长衡目光微暗,似有情绪要发作,沈君言赶紧解释道“是啊,今天是大哭了一场,哭完到觉得轻松了很多。”
说完还傻笑了一下,顾长衡无奈的摇摇头“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沈君言茫然“?”什么有我哭的时候?
男人笑而不语,茶褐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厢中越发的深沉。
直到不久后小孩无助的在男人的动作下被迫发出细喘着的啜泣声时,才明白今天这句话的意义。
老谷在前面开着车,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后视镜。
男人与沈君言之间亲密的关系他都看在眼里,心里难免有些震惊。
要知道顾二爷身边的位置多少人觊觎,往高处说什么样的人没有却偏偏是这样一个什么都平凡的小人物。
难不成果真应了外面的传闻,二爷把沈君言当成了沈小爷沈清诃了?
不然怎么会鬼迷心窍的还要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去参加晚宴,要知道今天的宴会可是三少的洗尘宴,邀请来的都是本家的人。
老谷的心揪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在为谁担心。
顾家旁系支脉庞大,顾父的兄弟姐妹不多,但奈何顾老爷子的兄弟姐妹多啊。
于是这么一传承下来,不分家的自成好几派,而分家出去的又另算了。
今天这位便是顾家主脉顾老爷子的亲孙子,顾思垣刚回国不久的洗尘宴。
现在顾老爷子早就不闻子孙后事,二爷独揽顾家大权,带着这么一个明摆着是小情人身份的人参加宴会,是打算挑战一下那几个会折腾的堂叔叔们的底线?老谷心里不停的嘀咕。
然而事实证明谷峰的一番操心实在是多余了,按如今顾长衡的地位,能张开口教训他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沈君言乖乖的跟在顾长衡的身后,小脸因为饮酒而微微泛红。
男人替他将车门拉开,手掌下意识的放在了门框上以防小孩碰头。
等他上了车,顾长衡才长腿一跨关上车门。
车内开了暖气,随着酒精的挥发沈君言越发的燥热,他不舒服的扯了扯领带突然一只大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都红了。”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沈君言下意识的蹭了蹭那冰凉的手,软软的靠在了男人的怀里。
第17章 并肩
车子驶进玉粹园的时候,老谷瞄了一眼后视镜却冷不丁的与一双极淡的眼眸对上,心里一惊。
小孩原本靠在男人的肩上,小心翼翼的怕压着男人不舒服,谁知道半路太困没撑住头一栽整个人倒怀里了。
男人就这样搂着,搂到现在。
沈君言这一天又是哭又是笑,在宴会上即使男人拦着护着,却依旧被不少人灌了酒。
顾长衡可以不给他们面子,但是一个小情人也不给面子就说不过去了。
今晚之后,恐怕所有人都知道顾二爷并不是油荤不沾的主,多少双眼睛放肆的隐晦的在沈君言身上略过。
更让众人意外的是,宴会上顾长衡的两位亲叔叔居然没有发作,还算和蔼可亲的与那小辈碰了酒。
大家都精明的很怎能猜不到这其中的缘由,十之八九是男人手里拿捏着的东西,使的那几位叔叔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谷峰将车停稳后,刚打开车门便撞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那猫咪成精了一样,亮的吓人。
他表情一僵连忙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这死孩子什么时候醒的给他吓一跳。
“咳咳,沈先生醒了。”老谷尴尬的笑了笑,“到地方了,可以下车了。”
沈君言有点懵,下了车等男人一起回家。
这个点沈清晨早就睡了,沈君言悄悄的溜进去看了一眼,见小屁孩睡的正香还打着小呼噜便放下心来。
虽然他带着小清晨搬进来和男人同住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跨过那条线,仅仅是一个屋檐下同住而已。
沈君言感到几分惆怅,却又觉得自己贪心不足。
这样隐而不发的关系本身就不牢靠,他知道所有的掌控权都在男人手上握着,如若没有顾长衡的垂怜他什么都不是。
这种无力感让沈君言迷茫的同时更加的不安,男人可以笑着亲吻他的额头也可以冷漠的将其推开,可以招招手唤他来也可以挥挥手让他滚蛋。
他所能依仗的,就是顾长衡的喜欢。
可偏偏顾长衡不是一个轻浮的人,用亲昵的态度掩饰着不动声色的冷漠。
沈君言小心翼翼的掂量着,也明白男人的喜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更何况他至今都不明白,顾长衡为什么独独看上了他。
眼见着演艺事业逐渐起步,沈君言突然有了为之奋斗的勇气。
他多想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在男人的身旁,两人之间不再隔着天堑般的距离。
如果可以变的优秀更有底气,也足以配得上顾长衡的皓月星辰。
等到进入了繁忙的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吹起的寒风是舔舐脸颊的冰刀。
顾长衡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常常是沈君言忙到九十点回来只有琴姨的房间亮着灯,他再默默等到凌晨一两点,实在是等不到了才默默关掉灯带着失望入睡。
如果等到了,男人便会笑着和他说上几句然后让他早点去睡。
只有早上那杯永恒不变的温牛奶是顾长衡再三叮嘱的,一定要喝。
就在昨天,沈君言又一次在等男人回来的沙发上睡着了。
顾长衡将被雨打湿的外套脱下挂起,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脸颊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刚想要将小孩抱起,谁知道沈君言一碰就醒,生怕自己睡的太死两人又错过。
“先生,你回来了。”小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意和疲惫。
“嗯。”顾长衡搂着他的腰低声哄道,“怎么还不睡?”
“等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沈君言说的很不好意思,他扬着笑眼眸明亮伸手要男人的一个拥抱。
顾长衡只感觉心口一烫,将那还热乎着软软的小朋友搂入怀里。
干净好闻的薄荷味包围着沈君言,他像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上瘾者只想索求更多。
然而没一会儿男人便将他推开,沈君言委屈的嘴角都在努力的维持着不往下撇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