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97)
林与鹤抿唇点头,胸口一瞬间感受到了充盈的暖意。
因为.哥.哥。
因为.哥.哥的美好的充实的过去。
他点头:“好。”
陆难握拳竖起拇指,和他拇指相对,两人的指尖贴在一起,立下一个约定。
“那我们明年就去那里。”
林与鹤认真地和人对好了指尖。
他小时候和人约定时都这么做,是和拉勾同样意义的动作。
“嗯。”
林与鹤想起了之前耿芝问他的那句话。
“你相信以后吗?”
林与鹤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又该怎么相信。
但他和陆难约好了明年,定准了下一步路,在构想的期待中,他们将彼此纳入了自己的未来。
再漫长遥远的以后,也可以一步一步走完。
——
既然已经决定了春节要回蜀地,就要开始采购了,准备一些过年回家的年货。
大件的东西陆难都准备过了,不过一些琐碎的物件也要备齐。林与鹤时间不紧,做完直播就自己逛着去了商场买东西。
买完东西回去时,已经是下午。路上有些堵车,林与鹤打开车窗透了透气,结果意外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方子舒。
方子舒穿着一条裙摆很华丽的大裙子,在路边很是显眼。她正和一群盛装打扮的小姑娘们走在一起,她们手里都大包小包地抱着很多东西,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出来。方子舒自己也提着两个纸提袋,她还踩着高跟鞋,看起来颇有些吃力。
附近正好有岔路可以拐弯,林与鹤就请司机大叔先把车开到一旁小路上,自己下车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
其他女生看见突然走过来的林与鹤还有些疑惑,方子舒却是眼前一亮。
“鹤鹤!”
“接我的车被堵在外面了,开不进来,我的东西有点多,只能找朋友帮忙搬过去。”方子舒苦兮兮地说。
“我来吧。”
林与鹤从她手里接过提袋,分量确实有些重,看起来似乎都是些纸制品。
“我的车就在那边,不然你们先把东西搬到车上吧。”
提着东西的小姑娘们都松了口气:“那就太感谢了!”
林与鹤帮忙把东西搬到车上,停好了车的司机大叔也过来帮忙。小姑娘们拿的东西大都是方子舒的,确实有些多。
两人往车里放东西时,林与鹤就听见等在不远处的女生们叽叽喳喳地小声聊天。
“……好帅啊……这是太太的男朋友吗?”
林与鹤听得不太真切,只听到一些关键词。方子舒似乎说了一句:“不是,他有老公的……他是医生……”
接着就是一阵带着欣喜雀跃的惊呼声。
“哇~~”
林与鹤再回头去从那群小姑娘手里接东西时,总觉得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带着一种微妙的……热切,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好不容易搬完东西,堆积的提袋塞满了后备厢和副驾驶座,连后座都塞了好几个袋子。
除了纸制品,还有布偶、抱枕、海报……甚至是大包小包的零食,也难怪要这么多人帮忙搬。
方子舒的车还堵在外面,林与鹤和司机大叔看了一下路况,对方子舒道:“这么多东西,不然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方子舒的住处就在燕大附近,也正好和林与鹤顺路。
方子舒同意了,和朋友们告别后就上了车。
两人坐进后座,小心地避开了提袋。
“这是去做什么了,”林与鹤问,“漫展吗?”
“对,”方子舒点头,“鹤鹤也知道这个漫展吗?”
“不太熟,”林与鹤道,“不过我有个舍友在做直播,参加过这类的活动。”
他问:“这些东西是你在漫展买的吗?”
方子舒笑了笑,看起来有些腼腆:“大部分是和其他太太交换的,还有小姑娘们送的东西。”
“粉丝吗?”林与鹤道,“这是她们送的礼物……”
他们正聊着,汽车转了弯,一个没放稳的提袋因为惯性倒了下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哗啦倾洒了出来。
“礼物”两个字哽在林与鹤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完了。
提袋里的东西掉出来,绝大多数都是纸质品,花花绿绿的书册露出真面目,单是封面就格外惹眼。
——全是和上次方子舒失误发给林与鹤的文档同样类型的东西。
方子舒手忙脚乱地想把东西捡起来,但她的裙子有些碍事,捡起来很不方便。
最后还是林与鹤伸手帮了忙。
方子舒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人生走马灯了。
“谢谢……太感谢你了鹤鹤。”
她被迫坦白。
“我们有一个同好群体,会交流这些,有时候写些东西会印成册子,小规模发行。我之前不在国内,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国内漫展,再加上又搞了个签售,收到的东西就比较多……”
方子舒说得很委婉,不过林与鹤也做直播,了解过一些,以方子舒今天收到的礼物来看,绝不是“小规模”三个字可以概括的了。
看起来这位腼腆又矜持的小姐姐,在同好圈里也应当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了。
林与鹤倒没觉得有什么:“我那个舍友就是医学世家,三代学医,家庭条件也很好,不过他就是喜欢玩游戏做直播。”
以方子舒的家境,也完全不需要依靠其他方式增加收入。
“只是个兴趣而已。”方子舒见他不排斥,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就是兴趣。”
就差直接说一句“搞黄色是生命之源”了。
不过方子舒的“兴趣”两字才刚说完,伸手捡东西的林与鹤就捡到了一个封面显眼的书册。
只见封面上,一个清瘦的青年被捆吊在半空中,近乎什么都没有穿,只有粗糙的长绳勒裹着他那白.皙的皮肤。青年身上戴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身体轻轻.颤抖着,瘦削的下颌被一柄黑色的鞭拍抬起,马鞭的长柄正握在一个高大的男子手中。
与狼狈不堪的青年相比,男子却是西装革履,从头到脚一丝不乱,连皮鞋尖都亮得发光,一尘不染。
画师的水平太过高超,将两人的气质对比展现得淋漓尽致,明明是静止的画面,却表现出了动态的旖旎与暧昧。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个被捆缚的青年身上,还披着一件白大褂。
半遮半掩,却比全.露更引人遐想。
白大褂play。
林与鹤:“……”
那种熟悉的心底发毛的感觉又出现了。
好在方子舒没有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林与鹤迅速把捡好的书册堆叠在一起,规整完之后重新放回了提袋中。
方子舒又道了一次谢,问:“对了鹤鹤,上回那次乌龙,陆董之后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林与鹤想,说如果是爱好,就陪他一起……不了不了。
他连忙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问:“怎么了?”
方子舒笑了笑,笑容很甜,可惜看过提袋里东西的林与鹤已经很难再找回最初的美好印象了。
方子舒说:“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陆董挺有这方面潜质的。”
她解释得很认真:“他让助理找我的时候,我都以为他想涉猎这方面的东西了,但后来发现他并没有。”
“陆董一直没有。”方子舒单手托住下巴,说,“他真的好喜欢你啊。”
林与鹤怔了怔,不太明白对方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早已是一件一目了然的事情。
方子舒解释说:“搞黄色是生命之源嘛,如果不搞,那就只能是不喜欢,或者太喜欢、不舍得了。”
“他喜欢了你这么久,却只一心考虑你的想法,一直没行动,那肯定是喜欢惨了……”
林与鹤顿了顿,还没来得及纠正这个推导的逻辑问题,忽然察觉到了给定条件的不对劲。
“喜欢了我……这么久?”
“是啊,”方子舒的语气很理所应当,“要不怎么会那么着急娶你?”
林与鹤心想,那是因为一纸协议。
只不过这话不能说,他才没有开口。
但方子舒下一句却是:“我知道是因为协议啦。”
林与鹤愣了一下。
难道用协议婚姻骗过陆家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可他千想万算,也没能料到方子舒接下来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