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小裙子惹的祸(19)
廖星河:“没,先收拾地上的东西吧,收拾完了去吃饭。”
说着廖星河准备帮林宇直,结果被林宇直阻止了:“不用,这些脏活粗活让我来。”
从当爸爸那刻起,林宇直便秉承“孩子就是用来溺爱的”的教育观念。甚至担心廖星河一个人无聊,还给他打开了手机上的开心消消乐。
廖星河坐在凳子上,拿着手机,看着绿油油地界面渐渐陷入迷思。
布置完房间后,宿舍直接大变样,尤其是挂在廖星河床上写满“卐”的床罩,很像一旦睡进去下一秒便能羽化登仙练出舍利子的感觉。
程一心、林宇直、廖星河遵循高矮顺序站在房间里,沉默了半晌。
廖星河看着自己陌生的床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挂在我床上?”
当然是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啊:“半夜有蚊子咬你嘛。”
廖星河皱眉:“你怎么知道有蚊子咬我?”
程一心顿时将耳朵竖得老高。
林宇直僵了一瞬,但很快反应道:“我昨晚上厕所看见了,就顺便帮你把蚊子捉了。”
廖星河惊了。
恰好游戏中响起一声“unbelievable”(难以置信)。
廖星河不知道消消乐是不是unbelievable,反正他现在是真的很unbelievable。
而且内心有点慌:因为他只知道这世界除了他妈会给他爸捉蚊子便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了。
可、他妈的他妈是将他爸当成他妈的知心爱人才会他妈的这么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廖星河此刻脑袋里:#?@%&%?#*&#?#
第14章 gay
接下来廖星河都沉寂在小室友到底是出于什么身份什么角色来如此关心他,以至于住进宿舍的第二个晚上,廖星河开始失眠了。
他冲完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感受嘴里刚刷完牙后残留的清凉薄荷味儿,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卐”字床罩。
老天保佑他没密集恐惧症,这会儿才得以呼吸顺畅,不过呼吸顺畅了,但情绪不顺畅。
满脑子都是小室友给他挤牙膏、晾衣服、捉蚊子的画面。
廖星河微微拧眉,小室友为什么那么做啊?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一个快要浮出水面的答案,但他压下去了,甚至选择去忽略。
原因很简单,他是直男,小室友也是直男。
再者,两天相处下来了解的不多,但也算是半个普通朋友了,他不想用自己的猜忌毁了室友之情,免得到时候朋友都没得做。
其次,小室友解释过他帮助他人能让他获得双倍的快乐,说不定这也是令他快乐的一种方式。虽然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不重要。
最后,他和小室友同病相怜。
总之最好小室友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否则这朋友不要也罢!
廖星河吐了口气,翻身。
他摸起手机,准备找朋友聊聊少年心事,谁知刚打开,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廖星河一怔,是对面床发来的,他点开:
先帝:
你怎么还不睡觉?
廖星河皱眉,这语气怎么问得如此理所当然呢,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啊。
不回吧,不礼貌。
当作没看见,但这床罩透光。
查无此人:
睡不着。
林宇直在对面收到这个消息倏地清醒了,目光一定,小手一握,激动中带着紧张,紧张中带着刺激,刺激中带着谨慎。
为什么要激动,很明显,他的订单来。不,是了解廖星河属性关心廖星河的机会来了。
为什么要紧张,怎么能不紧张啊,因为有白天的前车之鉴,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据他观察,今天一下午廖星河看他的神色都很复杂,由此可见,廖星河警惕性非常高,所以他怎么能不紧张啊。
为什么要刺激,动动小脑,都在如此风声鹤唳的境况做着如此危险程度高的事情,怎么能不刺激啊。
至于为什么要谨慎就不用多说了吧。
他抬头看了眼程一心,程一心正坐在床上,盘着腿,拿着手机说语音:“你要姓柏的就别要我了,我搬到宿舍,宿舍还有同学,我每天玩得开心死了。”
程一心今天回来就心情不好,应该是被家里的人气到了。下午吃饭时,林宇直了解到些皮毛。
原来昨天程一心火急火燎赶回家是为了捉他小妈和柏时清的奸。
小妈是程一心的继母。程一心的母亲在生他时就难产死了,他父亲独自将他拉扯大,在他十三岁那年他父亲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就是他现在的小妈苏滢。
可好景不长,苏滢嫁进程家不到两年,程一心父亲出了车祸,等送到医院时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十五岁的程一心便跟着苏滢生活,苏滢也将程一心爱如己出。
只是从去年开始,程一心发现苏滢好像有了新的恋爱。
当然,程一心并不反对苏滢谈恋爱,因为苏滢只比他大五岁,今年才二十三岁,他比谁都希望苏滢能找到一个爱她疼她呵护她的男人。
但那个男人偏偏是柏时清,程一心最讨厌的男人。
听程一心的语气,那头和他聊天的应该是他小妈。
“心。”林宇直叫了他一声,小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睡?”
程一心:“现在还不睡,怎么了?”
林宇直摇摇头:“没事儿,我放首歌,不打扰你吧。”
程一心摇头,示意不用管他,然后从枕头下面翻出耳机戴上。
林宇直比了个“OK”的手势,重新躺下,给廖星河发消息:你是不是有点儿失眠?
廖星河看到手机上弹出来的消息,眉头拧得更深,他知道小室友又开始了,非常明显,这句话是暗戳戳的关心。
可能人都有猎奇心理,手指慢慢敲击两个字,点击发送:
查无此人:
可能。
先帝:
稍等一下。
廖星河没回,他在想,小室友到底要干什么。突然,宿舍里响起一阵悠扬柔和的音乐声,还不待他听清,手机界面亮起来,上面弹出一条新消息。
先帝:
失眠的时候感受一下禅乐的魅力,能让你心神宁静,下面是链接,以后失眠就听这个。
顿时,廖星河一口气卡得上不上下不下,如果说刚才是暗戳戳的关心,那现在就是明晃晃的关心了。
手指慢慢捏紧手机,廖星河眨眨眼,眼前是绣满“卐”字床罩,耳边是静心宁神的禅乐,他整个人则像是被从高空中被人投掷下时又往中枢神经打了一针500公斤强烈麻醉剂,满脸看破红尘,心道可能要失去这个新朋友了。
然而此时睡在对面床上的小室友,正撑着胳膊肘儿观察“卐”字床罩里的动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觉着里面没什么动静才放下胳膊平躺回床上,心道继续这样一段时间估计就会成为廖星河的爸爸,不是,成为朋友了。
林宇直双手捏着夏凉被往脑袋上一罩,兴奋地弹脚脚:欸咦呀嘿哈~
*
隔日,七点半。
放在枕边的手机刚响两声,床上的人“咻”地爬起来,关掉闹钟,下床,抓起书桌上的便利帖和笔往卫生间跑,进去不到一分钟,又急匆匆跑出来,百忙之中还不忘伸出脚把室友的拖鞋踢去木梯下面,才往自己床上爬。
廖星河被这“咚咚咚”的声儿弄醒了,他起身,伸手掀开床罩,下床,穿上莫名其妙刚好放在木梯下的拖鞋,睡眼惺忪地往厕所走,结果刚进去,接裤头的手一顿,然后廖星河用力眨眨眼,但眼前的一切还是在:
——他的牙刷上又挤好了牙膏,漱口杯中盛满水。甚至更夸张的事,他的漱口杯上帖了个黄色心形便利帖:早安。
廖星河扯下便利帖,发现“早安”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昨晚花了整夜调整“友谊”天平此刻正在严重倾斜,廖星河抬手捂额,这个小室友不会真那啥他了吧!!!
不行,他必须要确定这件事。小室友都不怕丢脸他有什么好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