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顶流营业后我爆红了(171)
苏宣没去管这些网络上被蓄意搅动的风云,他接到了苏国强同志的短信通知,是他爹一贯的风格。
——【事情办妥了,检举信送上去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烦】
苏宣想了想,不打电话还是发条短信吧——【麻烦爹了】
苏国强:【也不要给我发短信,也不是为你,为民除害,别发了啊,烦!】
这次的烦后面还加了一个感叹号,看来是真的很烦,苏宣收回了放在手机键盘上的手,放弃了再回一条谢谢。
隔了一会儿,苏国强的短信又气势汹汹地来了——【怎么,工具爹给你办事,连句谢谢都不配吗?】
苏宣:“……”
苏宣老老实实发了短信——【谢谢谢谢。】
他低头安抚好自己口是心非的工具老父亲之后,刘胖胖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他刚刚出去给苏宣买晚饭,现在不仅带回来了饭,还带回了一肚子欲言又止的复杂情感。
刘胖胖惆怅地叹气:“苏宣,完犊子了!”
苏宣抬头一看捧着盒饭的刘胖胖,被刘胖胖那好像要说什么死亡通知表情吓了一跳,说道:“怎么,你在我的饭里下毒了?”
“…”刘胖胖无语地放下了盒饭,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自己就能把自己霍霍死,还需要我浪费毒药来药你吗?“
苏宣刚想伸手去那盒饭,就被刘胖胖没好气地打了手:“你先听我说件事情。”
苏宣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巴巴地问:“什么事情?我饿,能边吃边说吗?这盒饭里有鸡腿吧,我闻着味儿了。”
“……你真的是个艺人吗?其他男艺人都不怎么吃晚饭的。”刘胖胖被苏宣这么一闹腾心情也和缓了点,瞪他,“就你,一个盒饭不够你吃的。”
苏宣恬不知耻:“我男朋友还在长身体嘛,比较消耗我体力,我吃得多很正常。”
“你男朋友长身体关你吃得多什么事…”刘胖胖的话在苏宣无辜的眼神里渐渐打住了,他面无表情地操了一声。
他花了大概三分钟才理清苏宣这个逻辑,不由得为这人的不要脸和开车技能惊呆了,这下刘胖胖心里那些复杂情感和欲言又止都被苏宣假装无意开的这辆高速列车给搅合干净了。
刘胖胖本来没想好要怎么和苏宣开口说这件事情,现在他觉得,在苏宣面前,好像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能还不如一盒加了鸡腿和盒饭重要。
刘胖胖坐下来,顿了顿:“苏宣,杜目醒了。”
苏宣打开盒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打开了下去:“醒了吗?”
“其实杜目应该是早就醒了,但是一直装睡,但他刚刚和管床医生提了个要求。”刘胖胖看着苏宣,“杜目说要见你,和你聊一聊沈朝的事情。”
苏宣咬着鸡腿瞪圆了眼睛,他终于舍得松口说话了:“他要见我吗?”
“对。”刘胖胖点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苏宣调了一张照片出来,“他说给你看这个之后,你会考虑要不要和他谈一谈的。”
这张照片明显是刘胖胖拍的别人手机上的,像素很模糊,但还是能看清上面的人物。
这是一张五个人的合照,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合照的一边被撕掉了一角。
站在最前面一左一右的是两个小男孩,看起来都很孤僻沉默,一个穿着短裤和小皮鞋,一双麻木的桃花眼,发尾有点发黄,看起来像是营业不良,眉眼里很清晰地可以看出杜目长相痕迹。
一个穿着背带裤,表情里有种不好接近的冷淡,比另一个小男孩看起来略高一点,他的手边能看出来站着的女人是云洁莹,这个小男孩整张脸毫无情绪,站在云洁莹旁边有种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淡漠,像是一个优秀精致的等身人偶。
虽然因为年度久远,相片上的人物看起来有些失真,好似电影里刻意做出来的老照片道具,但苏宣还是认出来,站在右边的那个小男孩是他的沈朝。
两个小男孩背后三个大人里,云洁莹面上浅淡又怯弱,看上去精神很不振,十分憔悴,而站在中间的沈梦舒神色难堪,苍白又落魄,她们一左一右搭着沈朝的肩膀,都微微垂眸低着头,面容有种奇异的,说不出来的相似和脆弱感,看上去好像一对落难的姐妹花。
唯独有个面容英俊的中年男人单膝跪地,笑容和蔼亲善地揉着沈朝的头,他衣冠楚楚,神采飞扬,商业精英的味道几乎可以透过照片嗅闻到,和照片上其他几个宛如行尸走肉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是杜泷。
苏宣不错眼地盯着刘胖胖手机屏幕上的那张残破的照片看了一会,咽下了一口饭,压下了刘胖胖的手机。
他放下了盒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刘胖胖说:“你去找个轮椅,把我推到杜目病房去。”
“我要去和杜目聊一聊。”
刘胖胖叹息:“我去给你找轮椅,你等一下。”
他就知道苏宣一定会去。
杜目住的是苏宣对面的单人病房,刘胖胖推苏宣到了杜目的病房门口,他伸手敲了敲,听到了杜目嘶哑的声音:“苏宣一个人进来就行。”
苏宣回头和刘胖胖对视一眼,刘胖胖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苏宣单独见杜目这神经病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宣举起手机压低声音说:“我开着通话状态进去,我也会录音的,在医院里,他现在手脚都还被绑着,医院也有监控,杜目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他话一说完,刘胖胖犹豫了几秒,还是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那好,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会进来的。”
苏宣坐在轮椅上一蹭一蹭地推开了杜目病房的门。
杜目好像是没有骨头般靠在摇起来的病床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只是转动眼珠轻飘飘地扫了苏宣一眼,他身体被黑色的橡皮带束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苏宣听说这是因为杜目有伤人和挣扎抗拒治疗的前科,所以护士把杜目给绑起来了,免得他出事或者让别人出事。
杜目眯着眼睛注视了苏宣一会儿,头慢慢地摆正,他的嘴角缓慢地拉开一道大到过分的口子,好似在对着苏宣邪笑,又好似只是在做出一个欢迎的表情。
“苏老师,你来了。”杜目终于把自己的五官整理成了一个正常的微笑,他似乎想抬手做一个请坐的姿势,但手刚抬一点就被橡胶带困住了,“我本来还请护士准备了一把椅子请你坐的…”
他的目光游离地从坐在轮椅上的苏宣腿上滑过,杜目状似遗憾地叹息:“看来是用不上的。”
苏宣倒也不受杜目阴阳怪气的影响,问道:“你找我来,是想和我聊沈朝的什么?”
杜目身体微微坐直了一些,他看向苏宣,饶有趣味的,像是审问和逼迫犯人一样的态度,不紧不慢地提出问题:“你见过沈朝妈妈吗?”
苏宣是见过沈梦舒的,一个感觉很温柔的女性,说话做事都挺得体的,只是婚姻和感情的观念和苏宣截然不同。
苏宣回:“我见过。”
杜目低低地笑起来:“那你见过沈朝的父亲吗?”
苏宣一愣,他皱眉仔细地回想起来,艰难地搜寻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记忆,的确是没有的。
他从未听过沈朝谈及他父亲的任何事情,就连沈朝的姓氏也是随的母姓,百科上也查不到任何和沈朝父亲相关的信息,只是在andy给他看过的那本厚重资料里,苏宣艰难地辨认出,沈朝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居了,在此之后,沈朝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心理辅导。
而沈梦舒一直和沈朝的父亲分居到十八岁,才彻底离婚。
十几岁的时候,沈朝就回国了,因为自身拒绝和地理原因,andy对他的心理辅导心有余和力不足,开始断断续续,等到后来的时候,沈朝更是单方面中断了所有的治疗。
andy说那段时间沈朝的精神状态她是觉得非常危险的,但沈朝表现出来确实一种诡异到极致的平静,一度让她以为这个人毫无问题,甚至在进入娱乐圈之后,沈朝比正常人的抗压能力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