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复合后我爆红(6)
“不多。”
被喊到名字的单阳伸出三根手指:“也就这个数,还比不过斐哥一单生意的零头。”
江池单阳和季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三家从父辈开始就关系亲近,算下来有几十年的交情,生意上的合作往来更是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
季斐出国八年后终于打算回国定下来,好兄弟们肯定要头一个为他接风洗尘,自然而然就约在了单阳投资新开的这家俱乐部里。
“靠,你们都太几|把能赚钱了。我爸每天压着我去公司,可我看见那些数字就眼睛疼。”江池给自己点了根烟,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瞧着正对面还在低头看平板的季斐,甩了个烟盒过去:“我说斐哥,咱出来玩能不看你那些火星文报表么?”
季斐没接烟,只是“咔嚓”一声按黑平板的屏幕:“没在看报表。”
“光坐在这聊天总觉得蔫蔫儿的。” 江池掸了掸烟灰,又扭头去看舞池:“下去蹦蹦?”
季斐拿起桌边的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衬得他的声音低哑慵懒:“你们去吧。”
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江池声音忽然高了几分,招呼着季斐和单阳过去看:“一堆黑乎乎里面就这哥们最扎眼,头发也剃得忒短了。”
他叼着烟继续高谈阔论:“不过这种男人在俱乐部里最招人了。一场下来能搭上不少.......”
话还没说完,雅座的门被“唰”地一下拉开,留下回不过神来的江池和单阳面面相觑。
“老子幻听了?他刚才不是说不去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要被抓包了。
第5章
已经快入深夜,俱乐部里气氛火热,光线五彩交错,俱乐部外虫鸣蝉嘶,清冷月光洒落。
“老板,事情办好了。”
“辛苦了。”
季斐挂断电话,眼睛一错不错地能看着站在光影分界处微仰着头的许琛。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下摆束在皮带里,纯黑的西裤包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羽翼纹身印在他的脖子,末端隐入衣领,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衬衫的领口被拉开着散热,从绒绒的毛栗头到微抿着的薄唇,从突起的喉结到线条明晰的锁骨,每一处每一寸,都透着令人躁动的荷尔蒙。
季斐甚至都能想象到其上挂着的细密汗珠,就像他以前每次打完篮球一样。
他坐在一门之隔后的卡座,看着许琛匆忙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
江池是个脑子缺根筋的,眼瞧着季老大下了楼,一朝解放,便立刻乐呵呵地颠颠进了舞池,此时正左拥右抱,嗨得找不着东西南北。
可是单阳却不同,他性子同季斐有几分相似,头脑聪明又心思活络。三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他和季斐更有共同话题。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蹙着眉头开口,语调有些意味不明:“刚才那人看着很眼熟。”
季斐眼皮微敛。
单阳:“高中时候的那个?”
他对许琛还有印象,倒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出名多厉害,而是因为这人对自己兄弟的影响太大了。
高一刚入学没多久,季斐有一天好像突然中邪了一样。他开始不让司机来接他回家,也不常和他们出来玩了。每天就骑个小单车,校服整整齐齐拉到脖子,一副三好学生的纯良样子。
没过多久,单阳突然在许琛身边看见了季斐。一段时间没见着,他好像变得更加奇怪了。
许琛有篮球比赛,季斐就拿着水坐在第一排;许琛要打扫值日,季斐就背着书包站在教室外等他。这人居然还他妈让许琛揉他头发,乖得简直让单阳眼睛脱框,每天和江池躲在角落里咬手帕。
人生不公至此。
季斐从小性子就冷,家庭环境的复杂更是注定了他很难对别人敞开心扉,要知道,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没这个待遇啊。
但他觉得季斐也是真的开心,虽然表情依旧淡淡,但眼睛里每天都跟藏了星星似的。自从季家夫妇出现嫌隙开始,他很久都没见过季斐这样笑了。
可惜好景不长,星星很快就灭了。
“嗯。”
季斐垂眼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骨,猩红火光明明灭灭。他其实平时极少抽烟,但回国这两天,每次一见着许琛,每条血管,每个细胞里就如同有万千蚂蚁撕咬,只能靠呛人的尼古丁才能暂时压制。
见对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单阳咬咬牙,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泡夜店和你有什么几|把关系,竟然还要费劲打电话让人把他喊走。”
季斐抬头迎着单阳的目光,后者被他眼底暗藏着的晦暗情绪吓了一跳:“斐哥,兄弟和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当初你为什么会甘愿被季伯伯送出国,池子不清楚,我却猜得到七八分。这都过去八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季斐动作稍顿,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放心,我有分寸。”
—
许琛坐在出租车上,非常严肃并且认真地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应该去庙里烧个香转转运气。
他住的公寓楼在华城繁华的三环内,基础设施完备,绿化环境宜人,隔三条街还是那片区的派出所,进可携家带口其乐融融,退可一人独居自在逍遥,简直是小区界的性价比之王。
可就这么一个拳打金融中心,脚踢片区警局的风水宝地,今天居然他妈遭贼了。
许琛迪还没蹦到一半,小区保安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了进来,声音火急火燎地说他家警铃突然响了,让户主赶紧回来一趟。
艹。家里的影碟唱片起码要给他留着啊。
他给秦骁发了条微信解释,捏着手机脑补了一串家里被洗劫一空的惊悚场景,结果一下出租车,完全傻眼了。
没有想象中的警戒线封锁现场,也没有义愤填膺围在楼底的居民住户,有的只是一辆闪着小灯的警用摩托,安安静静地斜立在小区门口。
而保安和片警两人正坐在楼下的门岗里,一边看着小电视一边聊天,就差没在手里抓把瓜子了。
许琛:“.......?”
片警眼尖,远远就瞧见有人过马路,等看清许琛的打扮,“噌”地一下从门岗里走出来,表情有点紧张:“喂,你干嘛的?”
他刚从警校毕业就分配到这块地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解决解决邻里纠纷,帮大爷大妈逮猫溜狗,偶尔能见着的不良青年,都统一顶着五颜六色的鸡窝头,叼着烟成天没个正形。
但是眼前的这位,这行头,这气质,根据他多年看警匪片的经验——有。点。危。险。
许琛蹦得正嗨被强行叫回来,又撞见这位片警不务正业地在唠嗑,因而脸上神色也有些不爽,皱着眉凉声道:“你谁?”
“嘿。”
小警官被这语气一激,捏着自己胸口处的徽章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前几步:“我是管这片的警察,半夜三更的,你最好不要给我搞什么违法行为!”
许琛被他这满脸正义的小模样气笑了:“那你坐着聊天难道就能抓贼了?”
眼看着气氛有些不对,缩在后面探头探脑了半天的保安张大爷终于回过劲来,盯着面前那张帅得扎眼的脸试探了一声:“小许?”
“张叔。” 许琛应了一声。
“.......” 小警官愣了几秒,半晌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 “诶?”,有点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误会了误会了。” 张大爷踩着小碎步跑出来,相当自然地插进两人中间打着圆场:“这是我们这儿的住户,许先生。”
转过身又对许琛说:“小许啊,你放心,事情警察同志已经都弄清楚了,是新来住户家的猫顺着阳台跳进你们家里把警报弄响的,没贼,没贼。”
许琛本来正冷着一张脸和小警官对峙着,一听这话,关注点立马歪走,抬头看着十楼那扇亮着的窗户说道:“已经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