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以为我A装O(19)
他没等对方回答,扯过固定电话来,极尽冷静的拨了一个号码。
民警没太记清,但隐约觉得,开头的几个数字好像是他们系统内的号。
电话响了几声,对面接听了。
江涉在电话接听的下一秒,立刻说话。
“我在府学路派出所,人家让家长来领人。”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
“你把电话拿起来。”
派出所的电话想往外打,自然都是公放的。
这是规矩,以防串供之类的麻烦事。
但对方却公然要求江涉把电话拿起来私聊,民警立刻打断:“不可以女士,请您亲自来接您儿子。”
江涉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唇角:“只能拜托日理万机的沈女士跑一趟了,您总不会滥用职权吧。”
又是沉默。
几秒之后,电话挂断了。
民警摸了摸鼻子,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往偏离轨道的地方发展了。
他趁着江涉不注意,偷偷按了下拨号显示。
看到号码之后,他心头颤了一下,猛地看向江涉。
江涉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懒散的倚着墙,手里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子。
在派出所,原则上也是不允许把这种易燃易爆危险品拿在手里的。
但这次,民警却没有出言制止。
因为他看到江涉拨的那个电话,是市公安局的号码。
大约过了五分钟,派出所的电话和江涉的手机同时响了。
江涉手里把玩的动作停住,翻出手机来看了几秒,眼神沉了下去。
民警接过电话,立马摆出了立正的姿势,态度恭敬,一直点头称是。
楚洮的目光始终落在江涉身上。
江涉听手机响了好久,神情才有些微松动。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搭在耳边,轻松愉悦的喊了声:“妈。”
对面是极其严厉和隐忍的语气:“江涉,你已经十七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声音不小,楚洮隐隐约约听得到。
只是这两种语气实在是太不相配了。
江涉的温和,没有得到同等的对待。
江涉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竟然还能轻描淡写道:“看来还是滥用职权了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浪费公共资源,简直愚蠢!”
江涉轻嗤一声,眼眸微垂,不咸不淡道:“你想多了,我没小时候那么想见你,而且也不会用这种无聊的方式,这次只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你继续这么混下去,除了毁了你自己,影响不到任何人。”
江涉挑眉:“哦。”
“……挂了。”
他把手机揣起来,眼底的孤冷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调调。
“走了,小闯祸精。”
他扯住楚洮的领子,像拽一只小鸡一样,把楚洮牵出了派出所。
没人阻拦。
第22章
雨过天阔,浓黑的夜空坠着干净澄澈的点点星辰。
雨腥味散去,借着莹白路灯,隐约看清一两只战战兢兢的蛾忽闪翅膀。
楚洮掩住鼻子,低低的咳嗽一声,挤出些生理性的泪水。
他侧目,偷偷看向江涉:“你……没事吧?”
楚洮生性敏感,江涉隐藏的深,情绪的变化并不大,但他就是能感受得到。
江涉轻蔑的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根烟来,拨开打火机,挡了挡风,火苗在风中扑簌簌抖了两下,终于把烟点着。
江涉猛吸了一口。
往日清淡的水果烟,如今倒显得有些辛辣。
楚洮没抽过烟,但也知道,江涉抽的这种和他爸抽的不一样。
没那么难闻,甚至还有一股浓郁的果香。
“去把裤子取回来。”
“啊?”楚洮一愣。
江涉斜楞他一眼:“啊什么啊,白进局子一趟,什么都不顺走像话吗?”
楚洮:“……”
这语气听起来仿佛他们真的准备偷什么似的。
碍于江少爷故作无事却又无法发泄的郁闷情绪,楚洮只好跟着他跑回去,重新撬了锁,把那条浸了可乐的裤子翻了出来。
老板已经在裤腰上打了标签,写上了楚洮的名字和日期。
江涉的裤子写着楚洮的名字,看起来真够古怪的。
楚洮刻意忽略那点古怪,把裤子叠了叠,弄得平平整整。
江涉把烟屁股夹在手里,皱眉道:“叠什么叠,反正不还是要洗。”
“习惯。”楚洮轻描淡写道。
宋眠从小就要求他们自己收拾东西,因为工作繁忙,工资也没有长进,宋眠的脾气一直不小,就连楚江民也不能幸免。
楚洮不愿意被骂,所以总是习惯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你经常自己叠衣服?”
“不然呢。”
江涉大少爷跟楚洮不一样,虽然他也没怎么体会过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但江戚风和沈晴有的是钱,对他唯一不吝惜的就是糖衣炮弹。
他家里光保姆就有三四个,收拾衣物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
江涉莫名觉得楚洮还挺贤惠。
“手法不错,跟我家保姆差不多了。”
楚洮深吸一口气:“你他妈真会用比喻。”
把裤子叠好,楚洮从洗衣服扯了个塑料袋装着,又给老板锁好了门,检查无误,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的事一放下,他就觉得脑袋有些发胀,双腿也有些软。
衣服差不多干在了身上,寒意入体,也察觉不出什么冷了。
他把塑料袋套在车把上,拍了拍车座上的水,跟江涉道别。
“今天还是谢谢,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别太过分就行。”
他还没忘江涉要的报答。
说罢,楚洮推着自行车往路中间中,眼前的路灯晃晃悠悠,灯光像碎了一地的玻璃片,晃的他头晕。
一声刺耳的鸣笛,楚洮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随后他被一股大力蛮横的扯向后面,车把脱手,而他腰部使不上力,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你找死啊!”
江涉惊魂未定,抬手在楚洮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司机骂骂咧咧的转着方向盘,绕过楚洮的自行车,加速开走了。
车轮溅起不矮的污水,险些淋到楚洮身上。
楚洮急促的喘息着,意识这才恢复清明。
但随之而来的,是江涉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信息素味道。
他的信息素混合着香烟的果香,像一支强有力的针剂,刺入楚洮的皮肤。
外头雨下的久,江涉又把外衣给了他,里面的短袖淋淋雨吹吹风,信息素阻断剂就散的所剩寥寥。
江涉又一直没有补喷,所以此刻,两人近乎于坦诚相待。
alpha信息素相斥,楚洮感觉到了,江涉自然也有感觉。
但楚洮现在体力不足,信息素的攻击性也很弱,对江涉来说,几乎等同于一个欲拒还迎的小拳头,时不时在他胸口捶两下。
楚洮在感受到江涉信息素的一瞬间,浑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
他想推开江涉,但却动弹不得。
江涉一手攥着他的胳膊,一手支撑着他,他们身高相差不到十厘米,江涉抵着头,几乎能擦到他的后颈。
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是哪个alpha在标记他的Omega。
想及此,楚洮轻轻打颤,觉得后颈那块皮肤仿佛有了呼吸,对江涉的一举一动都敏锐到了极点。
江涉的胸膛很结实,皮肤也很暖,那股暖洋洋的热度仿佛能透过校服衣料传递到楚洮心里。
楚洮发现自己有反应了。
他一个alpha,居然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有反应了!
楚洮觉得自己多年来建立的三观都崩塌了,他惊恐的咬住了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的神智,消减不知由何而来的兴奋。
操。
操操操!
他要是个Omega,恐怕现在得求着江涉给他标记了。
幸亏alpha没那么容易被信息素支配,疼痛盖过了刺激,小洮洮委屈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