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撩我(57)
做到最后,两人都有些失控。
在那之前,因为每天都见面,也因为互相顾忌着对方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所以从来没有那么放肆过。
而在那之后,两人就突然分了手。
时间一转就是五年,重逢以来,两人虽也确定了关系,可对于五年之前的分手,却都是一样的缄口不谈,更不要说到现在,花熠都还不肯完全跟沈曜做,所有的亲密,都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就真的像韩杨说的那样——
在那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过那样放肆的亲密;而在那之后,他们也再也没有过那样纯粹的亲密。
“能懂。”
花熠简略而苦涩的两个字,唤回了沈曜的思绪。
沈曜也跟着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应道,“我也能懂。”
他俩之间突然低沉的气场太过明显,韩杨愣了愣,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让两个人去换衣服化妆了。
要拍的是一场室外戏。
青潼县临海,却不是那种广义上的,有海滨浴场,能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临海。
它的临海,是看不到海,却能在边界处,听到海声。
吴毕是疯狂而浪漫的颓丧少年,约会也一样别出心裁。
这次就是这样,他约安常在傍晚一起去所谓的海边,听海声,放烟火。
安常当然不会拒绝。
冬夜的海边很冷,好在戏里这时候的时间节点也已经从秋天过渡到了冬天,沈曜和花熠不再需要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挨冻。
最后的造型出来,服装上乍一看去,倒是很有两人自己私服的风格。
沈曜的是一如既往的简约性冷淡,全身配色不超过黑白灰,而花熠的则正相反,张扬又恣意。
往室外片场走的路上,沈曜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距离他新专发行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他随手给周未又发去了条消息,说自己准备开拍了,就把手机暂时给了汤圆保管。
走到目的地,韩杨照例把分镜图递给两人,简单嘱咐了两句,“走位不难,主镜头就在那个石墩上,你俩无论什么动作,都在石墩附近进行就好。”
见沈曜和花熠点头,韩杨忍不住又确认了一次,“之前我说的感觉,都找准了吗?”
“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去亲密。”
“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去亲密。”
两人异口同声,一字不差。
话出口,不仅韩杨愣了,沈曜和花熠也都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就又不约而同转开了视线。
“就是这样!”韩杨回过神,一拍喇叭,“过去走一遍位,我们就开拍!”
一遍走位很快结束,韩杨朝场记打了手势。
场记打板:《陷阱》第二百五十六场,一镜一次!
清场,小镇的冬夜,安宁而静谧。
海边空荡,只有波涛翻滚的海声与呼啸海风。
吴毕和安常坐在很高的石墩上,两人靠得很近,谁也没说话。
镜头拍两人手撑在身后,腿垂在下侧肆意晃动的画面。
有时候肢体语言更能讲故事,比如现在,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光是靠动作,就能感觉出两人的状态,都是少有的放松。
吴毕从口袋中摸出根烟,叼在了嘴边。
安常十分自然地从烟盒中取出打火机,凑头过去,给他点烟。
镜头特写明灭的烟头,特写两人在火光映衬下温柔的侧脸。
“Cut!”韩杨拍喇叭,“这镜过了,继续!”
场记打板:《陷阱》第二百五十六场,二镜一次!
“想不想放烟花?”花熠说出了这场戏的第一句台词。
“想,”沈曜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又有些迟疑,“不过我没放过...”
“没关系,”花熠跳下石墩,笑着朝沈曜招手,“下来,我跟你一起。”
沈曜跟着跳了下去。
花熠从剧组事先准备好的烟花中,先取出了一把拿在手里放的“满天星”。
把它塞进沈曜手里,花熠笑了笑,“做好准备了吗?”
沈曜点头。
花熠便点燃了它。
细碎而明亮的火花瞬间在眼前炸开,镜头定格在沈曜笑意明媚的脸上。
“Cut!”韩杨又拍了次喇叭,简明扼要,“这镜过,下一镜!”
下一镜,就该到了最难的部分。
两个人靠在石墩边,看着烟花,听着海声,耳鬓厮磨,疯狂亲吻相拥。
花熠又从烟花盒中取出了剩下的十个烟花筒,把它们摆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之后拉着沈曜的手,一个个点燃。
漫天烟火,刹那间点亮了整个夜空。
沈曜仰头看烟火,花熠从后侧抱住了他,嘴唇贴着他的耳畔,亲吻,摩挲。
这一部分,是没有明确台词的,不过两个人可以小声讲话,表现出讲悄悄话的感觉就好。
沈曜整个人都被花熠圈在怀里,耳边就是他温热的嘴唇,头顶是绚丽烟火。
这一瞬间,他有些恍神地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戏里还是戏外了。
因为五年前的那个跨年夜,他与花熠也是像今天这样,一起放烟火,一起亲密。
不算今天,那是沈曜第一次放烟花,也是最后一次。
花熠大概也是被眼前与记忆中过分相似交叠的场景引得动了心神,他不禁贴在沈曜耳边,低声喃喃出一句,“阿曜,这些年,你还放过烟花吗?”
沈曜原本是想说没有的。
可他微微侧头,看见花熠那双蕴满了深情的桃花眼,还有他左耳耳垂上,戴着的自己代言过的,名为Ecstasy的耳钉,在明灭火光下分外耀眼。
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转了弯,最后,沈曜说,“放过。”
遇见你之后,我的心里,早已为你放过无数场盛大烟火。
第34章 三十四颗星
不知沈曜心中所想, 花熠心尖又腾然泛起醋意,他不禁张口, 叼住了沈曜的耳朵尖,微微用了点儿力,“和谁一起放的?有小爷我给你放的好看吗?”
一不留神就又打翻了花熠这坦醋缸,沈曜好笑, 看准镜头的位置转身,回抱住花熠,微微低头,亲吻他的喉结,低声呢喃,“我自己放的, 一想起你,就放烟花, 可再也没有你给我放的好看。”
花熠呼吸一滞,喉结急促地上下攒动。
他再也忍不住, 猛地抱起沈曜, 把他放在了石墩上。
之后下一秒,就一手兜住沈曜的后脑勺,狠狠吻上了那张哄死人不偿命的薄唇。
是个急切的,凶狠的,发了狂的吻。
沈曜修长的脖颈仰起,像求·欢的天鹅,唇瓣微微张开, 任由花熠的唇舌侵入,攻城掠地,半寸气息也不留。
不知是谁先咬破了对方的唇瓣,也可能是互相,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
可两个人却谁都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花熠拢在沈曜后脑勺的手不断用力,五指紧紧抄进沈曜的发间。
而沈曜攀在花熠后背的手更是不遑多让,厚重的大衣都被他攥成一团,指尖更是用力得泛白。
就像他们之前和韩杨说的一样——
他们真的用尽全力,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亲吻彼此。
究竟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已经不太重要了。
这个吻足以打动任何一个看到的人,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神震荡。
镜头推轨,拉镜,两人竭力纠缠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沦为漫天烟火之中的一个小点。
电影学角度讲,拉镜常用于不幸事件发生之后,取景越来越宽,角色在取景框中越来越小,代表着人物的绝望与孤寂。
电影学角度还讲,推轨常用于展现某个情景的重要性,且一开始常常看不出来。
沈曜与花熠现在拍的这个情节,最终会出现在电影成片的中间位置,那时候观众大概只会觉得唯美,等看完全片,才会明白,那是真正的“末日浪漫”。
吻到大脑缺氧快要窒息的最后一瞬,沈曜和花熠脑海中同时出现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