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造谣有本事假戏真做啊(56)
占子然睁着眼茫然,莫叙又问了一句,语气生硬,占子然连忙回答:“不应该这样勾丨引你!”
莫叙收紧自己圈在占子然腰上的胳膊:“错。”
像是被判刑,占子然连忙又说:“那,那就算……瞒着你关于父母的事!”
莫叙还是不说说话,嘴角在他的耳尖啾了一下,惩罚式地咬了一口。
占子然湿润的眼眸像是装满了,接连掉了几颗。
莫叙声音带着沁骨头的凉意:“你不相信我。”
莫叙给占子然当头一棒。
然后他完全松开了占子然,起身下了床,没回头,离开了房间。
占子然整个人瘫在床上,懵着的,各种愧疚感涌上心头。
自己错得离谱……!
行动派的他虽然还有点懵,但是立刻拿起了外套,跌跌撞撞下了床,光着脚追出去。
“啪”的一声,占子然拦腰抱住了莫叙。
“对不起!”
莫叙脚步定住,转过头来,眉头拧得很深,冷峻的脸庞带着浓厚的戾气。占子然有点害怕,仿佛他们的关系在一夜之间跌落到最开始的那个起点。
静默的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啧”。
通常这个声音代表了不耐烦,厌烦……
占子然心头揪了起来,连声说着抱歉。
莫叙看着占子然,占子然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
半晌,莫叙转过身来,占子然等待着他的宣判。
莫叙看着只披着外套浑身上下白条条的占子然,而他连鞋子也没穿,就这么踩在大理石地板上。
“不冷?”莫叙一把将占子然抱起来,“不穿鞋,还不穿衣服,光着脚不怕着凉?”
占子然愣住,身上的冷汗刚刚全都憋着,这一下子就全冒出来。
因为害怕从他身上掉下去,条件反射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不生气了?”
莫叙冷哼一声,没回答。
占子然也立刻闭了嘴。
被莫叙轻轻地放回到床上,占子然的心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轻飘飘地落了地,像是含着一块桂花糖,浑身都软绵绵。
莫叙将被子给占子然掖好,找到他的睡衣,给他重新穿上。
占子然愣得像是一块橡皮擦,愣头愣脑地被对方像是摆弄洋娃娃那样穿好衣服。
就像是刮骨疗伤,占子然心头那块因为时间而溃烂的肉被挖掉,正在重新生长。
他突然更想哭了。
没有任何预兆,占子然哗啦啦地掉了很多泪珠子下来。
莫叙也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看着占子然捂着眼睛,哭得抽抽,整个心碎成了八百瓣:“怎么……了,你哭什么?别哭了,是不是刚刚哪里弄痛你了?”
现在,莫叙才发现,占子然伤心,他会比他伤心一百倍。
占子然摇着头,一遍呜呜呜,一遍说:“呜,没有……呜呜呜!”
“那你怎么了?我不生气了,别哭了,”莫叙不太会哄别人,刚刚的戾气完全消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抱住了占子然。
占子然反向也抱住了他:“阿叙……”
“嗯?”莫叙拍了拍占子然的背。
占子然积蓄了半天,在莫叙的怀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洞房吧……!”
他这会只能说得这么含蓄的词汇了。
莫叙:“……?”
莫叙不明白,怎么话题又绕了回来。
占子然真的把他一辈子的脸都用掉了。
“我现在就是很像和你那什么……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
莫叙:“你身体不行。”
占子然抽出自己的手,用食指比划了一个“一”。
湿答答的大眼睛看着莫叙,说:“一次,应该没什么吧?”
第三十四章
“是你的一次, 还是我的一次。”莫叙看着占子然。
占子然愣住,脸颊像是傍晚的云彩,整个人烧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的!”
后来,占子然才知道,这两个有什么不同。
这么直白的话,衬上湿漉漉的眼睛, 再加上青年身上散发着澡后清新的味道,莫叙眼眸暗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没了眸光。
白皙的手腕被轻轻握住, 指尖微微地擦拭了一下腕骨。
“疼吗?”
占子然先是没懂,然后明白过来, 微微摇头:“不疼,刚刚你又没用力。”
莫叙看起来很平静, 脸上的表情十分淡漠, 这感染了占子然,让他不那么紧张, 似乎这事儿不是大事儿!
但是等到被对方圈住时, 他才感觉到那点平静和淡漠,并不管用。
心跳如雷, 仿佛整个世界之剩下心跳声。
莫叙在占子然耳边说:“慢慢来。”
占子然闭着眼连连慌张点头, 什么话也不敢说。
指尖顺着腕骨上凸起的骨头,向上,顺着蜿蜒的曲线, 停留在占子然的侧颈, 轻轻摁了一下。
占子然微颤的同时, 觉得有些痒, 忍不住偏开了一点,而他却因为这个动作,惹来莫叙的控制,另外一只手掌从侧边,罩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
占子然差点忘了,莫叙现在的性格。
他忍不住侧头去看莫叙的表情,淡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虽然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占子然却意外觉得他似乎……有些迫切。
指尖继续,沿着侧颈到了耳廓,粗糙的薄茧滑过耳朵,引得心间一阵低颤。
修长有力的指节顺着发际线探入,深入细软的细发指指间,轻轻顺着发梢。
轻柔得仿佛像是在替他梳发,缓缓的,轻轻的。
只是,很显然,这不过是捕获猎物前的把玩罢了,当青年沉浸进去后,突然感到那掌间使了力,然后就被一把捉住脑袋,轻轻揪住头发。
在占子然慌张地侧过头想说什么时,莫叙捉了个正着。
被吻住了。
刚刚的都是假象,占子然忍不住想。
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原本波澜不惊,却在下一刻将不知迷途的小兔子吞噬进去,掀起大片的涟漪。
嘴麻了。
不,身体也都麻痹了,心脏胀胀的酥酥的,这种感觉又由心脏输送到全身,让他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占子然伸手去推拒,却被反向捕捉,牢牢困住。
迷迷糊糊之间,占子然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有了危险意识,感觉到对方的控制的举动,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但是猎物就在嘴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就是主动送上的祭品,脸餐具都准备好,张张嘴就能吃到嘴里,怎么可能让猎物逃走。
一点都不行。
“别担心。”
这个安慰像开餐前的最大限度温柔,极尽缱绻。
然后便是一阵翻天蹙地,占子然惊呼着,不知所措着,今日积蓄起来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慌乱地捉住对方的肩膀。
占子然昏昏沉沉的,却意外寻找到了一个空档,想要暂且逃离,却很快被堵住出路。
手掌握住脚踝,轻轻一捉。
柔软的床单轻轻扬起,身影跌回中央,看着那宽大的身影渐渐靠近,说不出话来。
眼前就像是太阳升出前的黑暗等待着那耀眼的阳光,如同等待朝阳,看着那一点点白光从天际如期而至,最后在眼前照耀出热烈而绚烂的金色。
脑海中只有等候已久的欢呼声,和那融入一切的交错呼吸声。
理智什么的,占子然觉得已经轰然倒塌、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只有呼啸而过的轰鸣声,以及占子然对自己的心灵拷问————这事儿是自己起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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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没事吧?
齐乐这样想着,昨天做错事,他一整天都没睡好,黑着眼眶战战兢兢,连行李都收拾好,就等占子然一声哭声,就准备跑路。
然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