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追男孩子(88)
“现在的小孩都毛毛躁躁的,出门在外总让人惦记,我闺女也是……”
车上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把我闹了个大红脸,还没到我家附近的车站就急匆匆地下车了。
我宁可多花点时间等下一辆公交也不要这么丢脸呜呜。
在一个陌生的站点下车,我对照站牌看了看,这一站离我家也不远,走路的话大概二十几分钟。
我决定步行回家,权当锻炼身体了。
走过第一个红绿灯的时候闫鹤给我发消息了,问我为什么不等他。
我不得不站在路边回他:[我说了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闫鹤选择性忽略了我的回答,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我可不想接,光在医院看他就够了。我挂点电话,他又打过来,烦的我直接把他拉黑。
真是搞不懂他怎么想的,他是忘记之前怎么嘲笑我了吗?真以为我是金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可以把他之前嘲笑我的事全都一笔勾销吗。
拉黑闫鹤以后我琢磨着给唐时打个电话,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我从兜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翻出唐时的号码拨过去。
唐阿姨好像回国了,没有人盯着唐时,他很快接了我的电话。
“喂?”
路上有车来车往的声音,还有汽车的鸣笛声,我在一片吵闹声中觉得平静,耳边只有唐时带着睡意的沙哑声音。
光是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觉得很安心,有些焦虑的心情奇迹般平复下来。
我整理了一下耳机的位置,沿着马路牙子往前走。
“唐时,是我呀。”
“我知道是你,”唐时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想我了?”
“嗯嗯。”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不同于刚才在公交车上的羞赧,这是一种甜蜜的,粘稠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觉到的难为情。
我真的很想唐时。
唐时在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开口,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又睡过去的时候,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我也想你,想亲你,想抱你,要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别说了,我鼻子都酸了。
我走路慢吞吞的,不知不觉也快走到家了。
刚要跟唐时说我快到家了,还没开口,我突然眼尖地看到旁边巷子里有人蹿出来,看方向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不管是不是冲我来的,谁遇到这种场面都会吓一跳,我更是条件反射地拔腿就跑。
“唉哟!”
那个人速度很快,直接朝我扑过来,我被他抱着腰撞翻,口袋里的手机都滑出来摔在地上,网兜里的草莓撒了一地。
唐时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顾不上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人扑上来就掐我脖子,好歹我也学过两年的跆拳道,勉勉强强跟他扭打在一起。
“你神经病啊,你唔唔唔——”
他伸手推我的脸,被我一口咬在虎口处。
电话可能在我们俩扭打的时候挂断了,唐时又打了回来,我听到手机铃声下意识地想把手机摸回来,却被那人用膝盖顶住手腕。
他用另一只胳膊肘猛捣我的脸,“松口!”
“唔唔——”
我脑袋嗡嗡响,脸上也火辣辣的疼,但我就是不肯松口,嘴里渐渐有了血腥味。
不知道是我把他的手咬破了还是牙齿太用力导致自己的牙龈出血了。
混乱的扭打中,我肚子上又挨了两拳。
这两拳可能打在我胃上了,我痛苦地松开口,胳膊撑着地面,很狼狈地干呕了两下。
“你敢咬我,是不是……!”
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按在地上,我疼得眼冒金星,压根听不清他后面说的是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我用力咬了下舌头,嘴里血腥味更重,但好歹清醒了一些。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问我怎么敢跟何安瑭走得那么近,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我脸上,肚子上,还有嘴里都火烧火燎地疼,声音断断续续的:“何安瑭碰到你真是到了八辈子霉!”
“给我闭嘴!”他一拳砸在我颧骨上,力道大的我怀疑眼珠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他就是个疯子……我偏着头用力咳嗽了两声,嘴角流下一些带着血沫的口水。
“周聿,周聿是吗,你这样,你……”
我打不过他,还想跟他谈判,谁知道他根本就魔怔了,什么都不肯听。
他伸手掐住我的脸,让我根本说不出话来。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他突然说:“他喜欢你,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
“不……”
“你干什么!”
我快被折腾死了,旁边突然传来闫鹤几乎变了调的吼声,这声音好像一道雷劈近我的脑子里,我打了个哆嗦,口齿不清地喊他名字:“…鹤,救……”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惨,因为闫鹤看到我的样子以后疯了一般冲过来撞开周聿,把他当成麻袋一般猛踹。
他动作又狠又快,周聿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蜷成虾子窝在地上呻吟。
解决了周聿,闫鹤扑过来扶起我,搂在我肩膀的手臂都在发抖。
“程月光,你……”
他的声音也抖,整个人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般。
我靠在闫鹤身上大口喘着气,想告诉他周聿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又想说我身上很痛,可不可以先打120.
但是我一张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我的一只眼睛疼的睁不开了,另一只看东西也有些模糊。
在一片雾蒙蒙的视野中,我看到周聿像条虫一样一节一节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腰在怀里摸索着什么。
“嗬……咳咳——”
我想提醒闫鹤,一开口就被嘴里的血沫呛到,带着血的口水溅到胸前的衣服上,还有一些顺着嘴唇往下流。
闫鹤卡了壳的脑子终于活动过来,说要打120,就在他手忙脚乱摸手机的空档,身后的周聿已经趔趄地朝这边爬来了,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我的手腕被周聿的膝盖压得有些使不上力,勉强推了闫鹤两下提醒他。
闫鹤这个憨批居然一脸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太疼了。
“没事,”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到耳边:“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我一阵耳鸣,心想救护车没到我先被你气死了。
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抬起手,手臂麻的向针扎一样。
“你到底怎么了,”闫鹤抓着我的手贴到他脸上,“没事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妈……”
我胸口憋着一股气,用尽全力在他脸上推了一把。
尽管我已经使出全力,效果却微乎其微,像是苍蝇在他脸上打了下滑。
电话打通了,闫鹤刚说了句你好,周聿从旁边撞了过来。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拿在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刀。
闫鹤也看到了,他的手机掉在地上顾不得捡,还要护着我,手臂上就被周聿划了道口子。
我挣扎着从闫鹤怀里滚出来,吃力地摸到手机按开免提键。
手机屏幕上留下一个沾着血的指纹。
“喂?您好,这里是中心医院,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说不出话,闫鹤收拾一个周聿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周聿手里拿着刀有些麻烦。
他大声报了地址,并让医生帮忙报警。
那边不知道情况,严肃地答应下来,让我们等待他们,一定尽快赶到。
“当啷!”
一把沾着血的刀子随着闫鹤的闷哼落在地上。
警笛声,救护车的鸣笛声,还有人群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这些声音最后都变成巨大的耳鸣,振聋发聩,淹没了我的意识。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手里紧紧地抓着那把沾满血的刀。
第65章 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