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总裁竟暗恋我十年!(75)
这是在角落的一个房间,似乎是单独隔出来的。窗户正对着疏朗夜色,底下一片盈盈的小池,上头载着粉尖的荷花。偶尔有蝉鸣蛙噪,并不烦人,只携着清凉夜风投上人的脸颊,带来几分夏夜的独特气息。
榻榻米已经铺好了,中间隔着将近半臂的距离,被子看上去很柔软的样子,阮湖用手摸了两下,呆呆坐了上去。
沈孟桥:“……”
好像真的醉了。
“去洗漱吗?”沈孟桥蹲下来问他,两个人平视着,阮湖乖乖地点了点头,说好。
喝醉的阮湖和没喝醉之前差别不是很大,不爱说话,跟他说什么都答应(虽然之前也是),一直傻乎乎地笑。沈孟桥看着,总感觉心底有铁蛋在挠。
带着阮湖洗漱完后,时候尚早,才刚刚九点,二人回到房间,阮湖又摸了摸被子,一屁股坐下了,呆呆看着窗外。
沈孟桥明知故问:“在看什么?”
“星星。”阮湖说,“好像没有多少了。”
沈孟桥唇角勾了勾:“是啊。”
好可爱哦。
他拿出手机,处理了一下事情,转头一看,阮湖不看星星了,阮湖看他。沈孟桥:“……”
“沈总,”阮湖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啦?”
“问你什么?”
“问我在看什么。”
沈孟桥差点被口水呛到,努力绷着神情,道:“那你在看什么?”
“看你。”阮湖依旧直直注视着他,眼底水光潋滟,傻乎乎道:“沈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混血呢。”
沈孟桥:“为什么?”
“因为鼻梁好高。”阮湖比划了两下,觉得无实物表演似乎不大好,于是戳了戳自己的鼻子,试图对比一下,“眼睛颜色,浅浅的。”
沈孟桥冷道:“我是东北混海南的。”
阮湖呆住:“……这、这样啊。”
沈孟桥有些忍俊不禁。他倒是没骗人,沈建国是海南生的,沈妈妈是东北的,一个最南一个最北,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才有了他。
“沈总。”阮湖越挫越勇,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最近突然想和我待在一起呢?我之前都没有认出你来。”
沈孟桥还没有回答,他又呆呆地补充了一句:“我也好久没有弹钢琴了。”
“和钢琴没关系。”沈孟桥冷冷道。
他等了半晌,正准备等阮湖说出“那和什么有关系”时,十分狂霸酷拽地回上一句“只和你有关系”,却半晌没了声音,沈孟桥一转头,阮湖已经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沈孟桥:“?”
不要啊!!现在才九点啊!!!
他包里准备的真心话大冒险、扑克牌、麻将,美好的夜生活,全没了!!
阮湖听不到惊涛骇浪的沈总的心声,兀自睡得很香,沈孟桥呆坐在旁边的榻榻米上,内心一片苍茫。
“呱”,窗外的青蛙在叫;“吱儿哇”,蝉也紧随其后,热热闹闹谱了一曲,沈孟桥沉默了半天,还是认命地起身,想把阮湖塞进空调被里去。
阮湖的脸红扑扑的,紧紧闭着眼,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沈孟桥坐着将他扶起来,去抖被子的时候,阮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说了句什么。沈孟桥没有听清。
那头可爱的微卷发蹭在他裸露的肌理上,有些痒痒的,阮湖白皙的脸颊贴着他黑色的浴衣布料,微微嘟起,似乎看着都能联想到那柔软的触感。
沈孟桥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连忙把阮湖平放在榻榻米上,被子盖好,然后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手机处理公务。
今天的文件……阮湖睡在旁边——
但是今天要先处理掉这个……阮湖睡得好可爱——
下属已经发来了得赶紧看看……阮湖阮湖阮湖阮湖——
“砰”一声,沈孟桥把手机撇开了,使劲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又扭着屁股前进了,目的地是阮湖的榻榻米。阮湖睡得香甜,似乎并没有受到打扰;沈孟桥扒拉在他旁边,出神似的看着他的脸蛋,咽了咽口水。
想亲亲。
但是又不敢。阮湖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沈孟桥的目光移到阮湖微张的唇瓣上,顿了顿。
……但是想亲亲。
上次他喝醉了亲阮湖的脸蛋,阮湖好像没有生气的。
偷偷亲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沈孟桥脑内好像有天使恶魔在打架,一边嚷嚷着“不可以这是趁人之危”,另一边嚷嚷着“说不定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两个人拳打脚踢,在他脑海里兴风作浪,最终小恶魔一巴掌把小天使甩出两百码,非常骄傲地获得了胜利。
就亲一下,沈孟桥想着,悄悄把大脑袋凑了过去。
二人的脸颊几乎快凑在一起,阮湖仍带着些香甜果酒味的鼻息打在沈孟桥的脸上,但沈孟桥却一动不动,屏声息气,僵直地像自家豪华鱼缸里的那两只小王八。他使劲咽了咽口水,轻轻撅起嘴唇,闭着眼蹭了上去——
他先碰到了阮湖的唇角,浑身一个激灵,又硬着头皮往右挪了挪,二人的嘴唇终于轻轻地贴在了一起。
阮湖的嘴唇软软的,仍在随着呼吸不断起伏,沈孟桥用力地闭着眼睛,什么蝉鸣什么蛙叫全听不到了,只感觉脑海里在放180响的大烟花,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轰轰作响,脸上热烫的要命;但阮湖还不放过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压的有些不舒服,阻碍了呼吸,他昏昏沉沉中舔了舔沈孟桥泛着凉意的嘴唇,嘟囔了些什么。
沈孟桥顿时像屁股上装了导弹似的弹开了。
他瘫着坐在一旁凉凉的地板上,那张冷冷的脸涨得通红,仿佛神思不属一般,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捏紧了拳头。
糟了。
叽叽硬-了。
“……”
他呆坐了半天,下定了什么决心,于是又圆润地滚到了自己的榻榻米上,伸长手臂把灯给关了,顿时室内一阵静谧,沈孟桥平躺着直视屋顶,开始十分严肃且面无表情地为爱发电。
手好酸哦。
沈孟桥一边发电,一边漫无目的不着边际地乱想,然后猛地翻身起来,给自己的手机设了一个清晨七点的闹钟,然后再缓缓平躺下去,继续运动发电。
他是这么想的,趁第二天阮湖还没有醒的话,可以再亲亲一下——亲亲脸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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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也不知道温泉的主人在外面养鸡是个什么爱好,总之沈孟桥不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是被窗外引吭高歌的鸡给叫醒的。
他第一反应是转头看看阮湖,阮湖还在睡觉,半夜里踢了被子,浴衣也乱了,露出白皙深刻的锁骨。
沈孟桥差点兜不住自己口水。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昨晚都已经偷亲亲了,今天早上再亲亲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沈孟桥这么想着,又冷着张脸十分熟练地撅着屁股过去了,扒拉在阮湖被子旁边,静静欣赏了三分钟。
清晨的日光照射进来,洒在阮湖的脸颊上,就连上面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沈孟桥发现他的鼻尖上有一个浅浅的小痣,不凑近看都看不出来。
这一次,沈孟桥没有内心挣扎那么久,他咕噜噜爬过去,小心翼翼捧着阮湖的脸蛋,打算啵一口就走,于是闭着眼,沉沉低下头——
“……沈总?”阮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有些变了調:“你……”
沈孟桥:“!!!”
他僵硬地往下一看,阮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瞳孔地震般瞧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恍惚道:“这……”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沈孟桥做出了自己此刻最好的选择,他立马一个猛地紧急偏头,非常用力且做作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然后搓搓鼻子,再猛一回头,严肃地对阮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