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离婚后我怀崽了(99)
顿了片刻,去看湾上风华、褚医生传过来的视频监控。
江向笛在阳台画画。
天气放晴了,冬日温暖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江向笛裹着厚厚的毛衣,难得柔软,却并不像是开心似的,眉头皱着,似乎对自己笔下的画不太满意。
靳北目光落在他笔下的画上,一顿,
画能显心境,江向笛近几日的创作都不太勤快,而此时更是肉眼可见的,他笔下的画图呈现一种灰败的苍白,美好都变成了残垣断壁式的废墟。
不是景物和布局,而是笔调的勾勒、和创作者本身心境的变化,呈现一种给人真实的内心世界。
靳北怔住。
江向笛的笔不该是这样的,人也不该因他,变成这样的。
就在前不久的红杉木画廊上,他会画童真,会画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小洋房,也会画靳北送给他的形状诡谲奇特的玻璃杯……似乎怀揣着世界上最多的美好和浓烈的感情。
而现在,对方因他而一片荒芜。
没有人不会不惋惜和痛惜这种巨大的失落和逝去。
但是江向笛依然看起来平静,还低喃了一句:“好像太久没能出去看看了。”
“外头的梅花大概已经开了吧。”
视频停留在他抬起眼,落在眉梢的日光。
靳北停留看了好片刻,最终还是拨回了闻自明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他悔了他悔了他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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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舍友又吃夜宵了,我……又没忍住QAQ
忽然想起来我现代的两个揣崽的受都小小的抑郁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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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最开始, 靳北拒绝了闻老的电话。他很坚定,甚至是很偏执地认为,江向笛就是他的, 别想离开他。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 事情爆发的时候,两人还在恋爱存续期。这一点加重了靳北忽略对方感受而自己一意孤行的想法。
等再回头的时候, 却发现江向笛已经无法再提笔画出昔日那样带来美好的作品了, 他本来拥有最明烈而鲜活的笔调,而如今世界里却是一片狼藉的灰白色。
但他自己似乎并未痛苦于这个落差,只是懊恼于自己水准的下降, 这倒让靳北心中一痛,忍不住认为,应当是江向笛的轻微抑郁, 让对方的创作思想发生了毁灭性的改变。
靳北一时间想不出补救的办法,于是打电话给了闻自明。
闻自明仍是非常不满意他方才看似礼貌实则强势的态度, 甚至在最后直接拒绝了他, 虽然还未亲眼见到事实, 他预感这个男人并没有对江向笛好。
靳北这一次姿态放低了些:“老先生。”
闻自明虽然和童老年纪差不多,声音依旧有力, 带着一丝长辈的威严气魄:“听你的语气,你这像是有求于人。”
闻自明的语气不太好, 毕竟他得知了自己的小徒弟在对方手里受了委屈,没发脾气已经是不错了, 也没法保持和蔼可亲。
靳北没反驳:“是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靳北并不怀疑闻自明,只是不太确定由他开口, 对方是否会愿意,闻自明如今因为一些小道消息向他施压,足够说明对方对江向笛的重视和关爱了。
之前江向笛第一次参加画展,闻自明特意为自己的小徒弟撑腰而主动参加造势,当时江向笛猜到了这一点后,虽然不明显,但还是很开心。
靳北说,“我想给小江安排一个温泉馆休息度假,让他放松放松,他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了。”
闻自明一愣:“什么?”
“轻微抑郁和情绪片刻极端,没法画画,”靳北想了好久,觉得闻自明一直是江向笛爱戴崇拜的老师,他说:“所以我想请您回国,我会安排好时间。”
闻自明皱起眉,话是对靳北前一句说的,十分严肃:“这种事情不能被拿来开玩笑。”
靳北声音染上了一层低哑:“我不敢。”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那只是个玩笑。
“所以他如果能再见到您,心情一定会开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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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自明喜欢旅游,常年见不到人,靳北跟对方确认了位置后,安排了靳家的私人飞机过去接。
靳北不想让江向笛拖着这样的状态继续了,褚医生说江向笛恢复良好,江向笛本人也不会感觉到病痛,但是情绪低落来临前是没有预兆的,江向笛自己不知道,靳北却是日日胆战心惊,落在他眼里却是产生了一种密密麻麻揪心似的疼。
靳北晚上回了一趟湾上风华。
江向笛在研究菜谱,烤了小蛋糕和蛋挞,只不过不太成功,闷着气喝药。
他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看到靳北,心里咯噔了一下。
靳北看到他的神色,忐忑的心放了下来,或许江向笛不是面上的对他彻底失望和冷淡,还是会对他有反应的。
靳北是吃过了来的,看了眼烤盘上的东西,有些糊了,无奈道:“别折腾这些了。”
江向笛利落地把东西扔进垃圾桶,不带一丝留恋。
他确实是这样,不喜欢的,做坏了的,回头就扔掉,也不可惜自己花费在上面的精力和时间,该弃则弃。
靳北看的眉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是被丢掉的是自己一样。
江向笛喝药时嫌苦,喝下去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靳北看着他飞快喝下一碗,又飞快抓起桌上的一块话梅,放进嘴里含了片刻,眉头才舒展开。
靳北坐在吧台对面,问:“很苦吗?”
“嗯,这是治病的药,”江向笛说,“我以前生病从来不吃药的。”
他的声音又淡了些,又加上说话少,语速慢了。这种对话聊天让靳北一颗心放平了下来,又因为江向笛的话里的意思而提了起来,他说:“身体健康便不用喝了,不久前发烧的时候,有多难受?”
江向笛一愣,他当时被烧迷糊了,但是有物理降温,没那么难受,不过好在体质本就好,又年轻,便熬过来了。
他身上有个奇异的地方,别人总觉得他因为孩子而显得脆弱,实际上也是因此而变得足够坚持而强大。
江向笛抬头看了靳北一眼,望见对方深邃黑眸里竟然有一丝犹豫和忐忑,他摇头,不愿意答这个话题。
靳北看他避而不谈,想着那必然是那段日子的煎熬,让江向笛不忍回忆,心里的悔恨顿时又多了些。
江向笛看这人忽然低头,从包里拿东西,眉头皱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经历并不愉快,靳北如果再来一次……
他神情微怔,眸子里印出一支冷冽的梅花。
似乎带着风雪气息的淡香飘散开来,靳北找了个玻璃瓶,把采摘下来的梅花放进去,上面还带着刚化的露水,新鲜无比。
冬梅长得极好,拿过来时极为小心,花瓣也没掉几片,即便是立在玻璃花瓶里,依然仿佛傲立枝头,带着一股孤傲之气。
灯光落下来,梅花花瓣显得和江向笛一样神情柔软。
靳北怔了怔,又细细地看了眼江向笛的神情,觉得对方应该不讨厌。
江向笛问:“你带的?”
靳北:“嗯,送给你的。”
靳北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拿一支红梅博人一笑,如果有什么能让江向笛开心一点,他都愿意去做。
江向笛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闭眼嗅了嗅花香,的确是刚摘下来的,只是弯弯的眸子里的温柔一闪即逝,又恢复了带着点忧郁之色的冷淡:“这样会枯萎的。”
“只要留在了你心里,那便不是枯萎。”靳北摇头说,“只要你开心点,我做的就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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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靳北留宿。
不过他没睡在主卧,跟江向笛分开睡。
被迫成为了一个唯心主义的靳大总裁晚上处理了一个会议,确认闻自明已经上了飞机,又去看了看睡着了的江向笛,才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