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8)
林漳记起去年阎忱生日,两人完事后,他在阎忱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参加,阎忱直接从床头柜里拿出合同,生怕他反悔似的让他签字。
他和阎忱一直没有公开,其实并非阎忱不愿意,而是林漳不愿意,眼看两人结婚已经快七年,再加上阎忱选的时间点太好,林漳心头一软,便答应下来,只可惜他们俩次年就离婚了。
这个合同现在对林漳来说是一个烫手山芋,且不说让他们两个已经离婚的人去秀恩爱是在欺骗大众,单是阎忱这个不知道何时会恢复记忆的脑子就是个定时炸-弹。
他是对阎忱余情未了,但阎忱呢,他那么想和自己离婚,要是突然恢复记忆,知道他们俩在亲密无间的秀恩爱,说不定会厌恶他。
他抗拒不了阎忱,理智告诉林漳,他不能再陷下去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综艺绝对不能参加。
“抱歉,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差,有个项目必须我亲自去盯,解约的事情,我会让秘书去谈,你不必担心。”林漳从阎忱怀中抽离,拉开一段距离。
阎忱的眸子立即暗淡下来,“就……不能让别人去吗?你怎么那么忙啊,身体吃得消吗?我爸也真是的,把你当机器人使吗。”
他想帮忙,可他又实在对经商一窍不通,他委委屈屈地抱住林漳,“我好没用啊。”
林漳眼神柔和地摸摸他的后脑勺,“你很厉害,换做是我一定拍不出你那样令人拍案叫绝的电影。”
阎忱的电影向来以辛辣,刻薄,刁钻着称,影迷们一面骂他,又一面为他的电影着迷,欲罢不能。他二十四岁便凭借着毕业作品一鸣惊人,从此电影史上多了一位优秀的导演。
“对了,爸爸叫你清明回去吃饭,你别忘了。”林漳说。
阎忱狐疑地看着他,“他该不会是骗我回去挨揍的吧?”
“没有,我清明就不陪你回去了。”林漳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
“那我也不回去,我要陪你去给叔……爸妈扫墓。”阎忱停顿半秒,喊爸妈时耳朵通红,他还没能从身份转变中适应过来。
“我和林炎去,你就别去了,省得你们俩吵架。”林漳把林炎拉出来当挡箭牌。
“我不和他吵,你让我陪你去,我有好多话想和爸妈说呢。”喊了一次后,后面就顺口多了,甚至还有点上瘾。
林漳本意是不想让他去,可阎忱死缠烂打要去,他向来没阎忱脸皮厚,最后只能答应。
“哥!你不是说他不去吗?!”林炎拉开车门,在看见阎忱的瞬间像是炸毛的猫。
“快上来,一会儿堵车。”林漳他们开车回老家,今天是清明,要是走晚了,路上又不知道要堵多久。
林炎不情不愿地上车,横眉冷对,“你好意思让我哥开车吗?他每天给你们阎家当牛做马,好不容易放假还给你当司机,你可要点脸吧。”
“林炎。”林漳压低声音呵斥道。
“我又没说错。”林炎抱臂撇撇嘴。
“林炎说得对,一会儿我们换着开。”阎忱以前和小舅子不对付,现在却觉得小舅子带刺儿的话好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认为!
“切,黄鼠狼给鸡拜年。”林炎翻了个白眼,忽然扒上林漳的椅背,说:“哥,在前面停一下。”
林漳以为他要买什么东西,但当车驶过去,看清楚站在路边的那道人影后,眸光不禁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7 21:00:00~2020-08-08 21: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口口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小齐哥!快上来。”林炎按下车窗,兴高采烈地和齐褚州打招呼。
阎忱透过窗户打量对方,有点眼熟。
林炎热情地打开车门,帮齐褚州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林漳全程没有说话,倒是阎忱在齐褚州上车后脑中精光一闪,诧异地说:“你是齐褚州对吧?林漳的同班同学。”
齐褚州对阎忱没什么好感,不过作为商人,他自然不会表露在面上,礼貌地伸手和副驾驶的阎忱握手,“阎导记性真好,我的确是林漳的同学。”
他侧头望向驾驶座上的林漳,笑容浸到眼底,“林漳,好久不见。”
“嗯,你也去Y省吗?”林漳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瞥了阎忱一眼。
齐褚州的眼睛微微张大,疑惑地去看林炎,林炎赶紧打圆场说:“以前小齐哥来我们家时,不是经常说想去我们老家玩吗,他最近正好有空,我就邀请了他。”
“是啊,你以前总说要带我去你老家玩,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说你家门口的枣树特别甜。”齐褚州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情绪。
提起从前的事,林漳也不禁放松下来,他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事,唇角微扬,“那棵枣树你可能见不到了。”
“那树不会死了吧?”阎忱大惊失色,他记得那棵枣树是林漳出生那年,他爸妈一起种下的,等林漳长大点,最喜欢爬到那棵枣子树上去,一边摘一边坐在上面吃,林漳奶奶每次都会用摘下的枣子给他做红枣糕。
“没有。”林漳摇摇头,对阎忱说:“你把它移栽到院子里了,霍霍了妈妈一院子的花,气得爸爸追着你打。”
那枣树到现在都还在阎家的院子里,本来他们买房子后,阎忱想把枣树移到现在的家里,但林漳觉得枣树在阎家院子里长得挺好,爸妈时不时摘点下来泡水喝也挺方便,就让它留在那儿了。
这件事林炎并不知道,他和林漳不同,对老家没有太多留恋,也不在意一棵树的去向,没想到一棵枣树还有这样的故事。
齐褚州脸上的神情果然变得尴尬起来,他在后座上盯着林漳的侧脸,好像林漳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快乐,可阎忱既然愿意为林漳不远万里移栽一棵枣树,又为什么要出轨?
阎忱心说做这事儿的肯定是二十出头的我,渣男老阎才做不出这种事。
开到休息站,几人先去了趟卫生间,林炎买了点零食回到车上。
“你做什么叫上齐褚州?”车里只有林漳两兄弟,回想起之前林炎不让他带阎忱,林漳越发认为林炎别有用心。
林炎被哥哥看得有点心虚,“你和小齐哥不是好朋友吗,叫上他也没什么吧。”
“林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林漳冷下脸沉声说。
“你这么凶干嘛?”林炎深知林漳吃软不吃硬,委委屈屈地说:“小齐哥不好吗?你们以前……”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漳打断,“林炎,从前是从前,我现在和阎忱在一起。”
提到阎忱,林炎就炸了,“就算阎叔叔当初资助你念书,可你也用不着为他儿子当牛做马吧,而且这些年你为阎家做的还不够多吗,那些恩情早就还完了,他们就是赖定你好欺负,挟恩图报!”
“要不是阎忱……”林炎眼睛泛红,声音哽咽,后面的话在嘴里囫囵一圈又咽了回去。
林漳一直都知道林炎在为他抱不平,可他真的不需要,当年要不是阎士煊心善,将他接到城里来念高中,资助他到大学毕业,还让他住在家里,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他只会是个初中文化的打工仔,更别说让弟弟接受更好的教育。
他感激阎士煊一家,也深爱着教他自信,带他融入班级的阎忱,阎忱于他是知己好友,也是恩人,亲人,更是爱人。
“反正他迟早会和你离婚。”林炎小声嘟哝道。
“林炎!”林漳的心瞬间被刺穿,疼得他难受。
“我又没说错,你难道觉得你头顶不够绿吗?他风流得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还在自欺欺人。”林炎有时候异常恨铁不成钢,他不明白阎忱有什么好,他哥像是被下了蛊一样对阎忱死心塌地。
“那些都是假的,阎忱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林漳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