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lpha前男友闪婚离不掉了(32)
“基因学是很敏感的话题,这个线我不能乱搭。”
廖一成温柔儒雅,说起话来也自带三分退路,“我知道,我虽然身处科技研发,但大学时读的专业也是基因有关的,这些年一直也很心系基因学的发展。您有这样的顾虑我很理解,也尊重您的意愿,这是我亲自写的资料,还有关于未来研究新型抑制剂的可能以及方向。”
祝川拿过来看了会,他手底下资助了一个吃钱的基因研究所,每年不知道往里投多少钱,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其实是有益的、“我先考虑考虑再做答复。”
廖一成颔首,“那是自然。”
“现在虽然Alpha和Omega、Beta平权的意识越来越高,但性别带来的不便和压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我希望能把这样的压力减到最小,每个人都是最自由的。”
祝川有些意外,一个天生站在性别顶端,享受独属于Alpha利益的人,居然这么体贴Omega的权益?
“廖先生倒是很像我一个朋友。”
廖一成笑意僵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那我真是很荣幸了,能和祝先生的朋友这么相似,那我是不是可以不要脸一些,希望以后也能做您同样好的朋友了。”
“我看悬。”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能做他先生了,只有一个薄行泽。
廖一成有些尴尬,祝川伸手端起酒杯朝他晃了下,“开玩笑的,希望我和廖先生也能变成很好的朋友,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合作。”
易贤对这个行业不熟,一直没接话,静静坐在一边喝酒玩手机,等廖一成走了才说话。
“你觉得他怎么样?”
祝川让人进来把酒杯收拾了,换了点茶进来,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朝易贤睨了一眼,“什么怎么样,我又不是来相亲。生意合适就做不合适就不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我哪里紧张了!”
祝川靠着椅背轻舒了口气,很久没在这儿逗留了,总跟薄行泽在一块儿腻歪,这才出来一会就有点想回去了。
易贤给自己倒了杯酒,好半晌才说:“那个,虽然你也是基因学毕业的,但是这么多年都没碰了肯定也不睡,要不然你找傅教授问问?他在这行业比较严谨。”
“嗯。”
易贤端着酒杯,灯光落在玻璃杯上折射出光线,他动了动手指,光线像是活过来一样,有点“烫”。
祝川喜静不喜闹,就算是在檐上月也不爱那种震耳欲聋的歌声,多半是些抒情歌。
“十年痴心大梦知否,爱意藏在星河背后……”
易贤攥着酒杯,听那道跑调的歌声,抬起头来刚一开口想说的话就忘了,另一句话提前撞出来,“殊易,你手上是什么?”
祝川抬了下手,“哦,你说这个,戒指啊不认识?”
“我知道是戒指,你哪儿来的?”易贤有种预感,仔细打量着祝川的表情,好像和原先没有什么区别,又好像多了一丝希冀。
“你跟薄行泽……?”
祝川端起茶喝了口,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含了糖果一样送出来,黏着一丝糖丝儿。
“我觉得八年挺空的,整天浑浑噩噩混着过特别没意思,婚现在都结了。”祝川垂下眼帘将笑意收敛盛满,再抬起来的时候,仿佛盛开了一季的玫瑰。
“所以,我想了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易贤张了张口。
“我栽了两次跟头,老天爷都说事不过三,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再栽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痴心大梦知否,爱意藏在星河背后——出自《山海如鉴》(补一个,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原来全是你,令我思忆漫长——出自《千千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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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相濡以泽
平洲的天气非常糟糕, 中午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下午就开始阴了,没多久淅沥沥开始下雨。
易贤有事先走, 祝川靠在落竹台喝了会酒,没关窗任由风雨落在脸上, 他靠坐在雕花月洞门旁边往外看。
檐上月种了不少芭蕉, 绵密的雨丝在上面织了一层细密的网。
入秋的风有点冷。
祝川发着呆,伸手接了一点雨在掌心里, 拢了一小汪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只小细飞虫正好落在上面, 拼命挣扎, 最后淹没在浅浅水洼之中。
“喵呜。”
祝川被叫声拉回神,让沅沅帮着养的那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 亲昵地蹦到他怀里乖乖蹭了蹭脑袋, 还轻轻咬了他的手指一下,仿佛在控诉这段时间怎么没来。
“忙呢。”祝川摸摸它的头,自言自语似的跟它说话,“你说我这个决定对不对?是不是冲动了点?要不然再考虑几天?”
祝川自认是一个很理智、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也很放得开, 但薄行泽三个字是他的逆鳞,这么多年都无法真正看透这个人, 就像在走一个没有标识的路, 不确定下一站到底是哪儿。
说不会不安是假的,人有期待的时候就会不安,他是最俗的普通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算了。”
祝川把猫放在地上, 起身关掉窗户换了件干衣服准备回家,薄行泽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死了没,搞不好已经死在易感期里了, 他得回去收尸。
出檐上月的时候几个熟人正好过来,看他要走齐齐打趣这么早走,祝川你来我往跟几人浪了几句。
“让我伺候你,先把腺体切了吧,我不跟Alpha玩儿。”
“哎哟哟你听咱们祝老板这劲儿,还不跟Alpha玩儿呢,谁不知道你啊荤素不忌的,瞧不上咱们张总就直说,下回不来了。”
“瞎拨火。”祝川含着笑把话全接了,说话滴水不漏游刃有余,像是穿梭在花海之中的蜂蝶,不为哪一朵停留。
这些人都是常客,房间是固定的也不需要多费心,自己都明白程序。
沅沅轻咳了一声,冲祝川使了个眼色,他顺着视线一看,角落里坐着个一脸学生气的男生,怀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祝、祝哥。”
祝川伸手拨了下玫瑰,“你今儿没课?”
男生用力摇头,紧张的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用力吞咽了几下唾沫才稍微顺了气,结结巴巴的说:“我想、我想……”
“不用想了,我对小孩儿没兴趣,有这个时间好好学,考到傅教授的实验室去,他学术造诣更高。”祝川知道他要说什么,这小孩儿都来了半个多月了,天天说要追他,拒绝了多少次还是死心眼儿。
这人叫孟重,也算是他的学生。
年初他被聘请去平城大学开一个讲座,倒不是他有什么专业知识,知识因为手底下有个吃钱的基因学实验室,去年下半年有了不错的成果,还上了社科重点头版。
国家科学院参与研发,从一个小作坊一夜鸡犬升天成了半个国企。
平城大学让他去做一个关于一个抑制剂研究方向和基因学发展的课题做一个讲座,当时这个小孩儿就是其中一个学生。
本以为他是个严谨的科学家,结果讲着讲着发现这就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钱的流氓而已。
孟重是个天分不错的基因学系高材生,当场提出质疑,怒喷他不尊重基因学,结果却被四两拨千斤怼了回去。
祝川开完这个讲座就没再去过平城大学,结果孟重倒是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檐上月,一没课就捧着花说要追求他。
这是个抖M?
他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孩,祝川也没放在心上,这段时间跟薄行泽结婚,一堆事儿缠的抽不开身,还以为他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