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孕夫(102)
父亲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说:“我和少珂大学时期就是朋友了,我们只是朋友。”
母亲冷笑了一声,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思,阿烁,我总觉得容少珂那个人心机深沉,让我很不舒服,小烨已经长大了,我希望你能跟他断了联系,不要再给他错误的希望。”
父亲沉昤了一会儿,说:“好,为了你,为了小烨,为了这个家,我不会再和少珂来往。”
童烨想起来很多年前,自己和父亲一起去参加陈君泽九岁的生日宴会,自己跳下游泳池帮他捡回水音铃,然后浑身湿漉漉的他去找父亲,却看到了在别墅后面被容少珂qiang吻的父亲。
童烨看到父亲一把推开容少珂,擦着嘴说:“少珂,你这是做什么?!你太过分了!我把你当朋友,你却……”
容少珂抓住父亲的肩膀,急切地说:“阿烁,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为了不让别人对我们的关系说三道四,我甚至娶了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
父亲皱了皱眉,说:“少珂,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同窗好友,小烨……长大了,我和他母亲准备带他去英国生活。”
“英国?你要离开我?”容少珂喃喃道,他抓住童烁的手臂,眼神偏执,“不行,你不可以离开我,都是因为童烨?因为你儿子你才会离开我?如果他没有出生的话,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直在一起。”
“少珂,你疯了?!放开我!很痛!”童烁挣扎起来,他甩开容少珂的手,转过身,看到了浑身湿透的童烨,他走过来,抱起童烨,小声安慰:“小烨,没事吧?怎么浑身湿透了?我们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
童烨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看到了阴影中的容少珂,容少珂注视着自己,那双儒雅的眸子里闪烁着像蛇一般阴冷的恨意。
画面一转,童烨回到了那辆车上,自己抱着小黄鸭毯子,汽车刺耳的喇叭声让他不安,他听到母亲惊慌的声音:“那辆车还在追!容少珂是不是疯了,派他的司机来追我们!!”
父亲紧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地说:“容少珂不想我们去英国,我们家的公司破产也是他动的手脚,他低价收购我所有的股份,还用我们所有的资产创立了天珂集团,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就是想要我走投无路,去投奔他,依靠他,他想都别想,我不会上他的当的!”
“小心!!”母亲喊了一声,一辆大货车撞上了他们的车,天旋地转,童烨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病床边,护士惊喜地说:“童先生醒了!”童烨皱了皱眉,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左手打着石膏,脑袋上还包着绷带,陈君泽握住了他的手,童烨转过头,看到陈君泽英俊的脸有些樵悴,陈君泽吻着他的手背,说:“小烨,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
童烨的声音低哑:“小团怎么样……”
“放心,医生说孩子没事。”陈君泽抚了抚童烨的头发,眼睛里满是心疼,童烨想坐起身,有些吃力地说:“我堂叔呢?他没事吧?还有璃哥和司机……”
陈君泽急忙让他躺下,说:“顾璃和司机没事,小伤,住在普通病房,堂叔他……脑部严重受伤,虽然手术很顺利,但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没有醒来。”童烨咬了咬唇,忍着剧痛翻身下床,陈君泽急忙搂住他,说:“小烨,你要去哪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走动。”
“我要去看堂叔。”童烨咬紧了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陈君泽急忙搂紧他,说:“我送你去,宝贝儿,别乱动。”
陈君泽用轮椅推着童烨,到了加护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童烨看到堂叔浑身插着管子,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童烨的鼻子一酸,他咬着牙,忍着眼泪说:“君泽,让我和堂叔单独待一会儿。”
陈君泽皱了皱眉,俯身吻了吻他的脸,然后转身走了。
童烨的手轻抚着玻璃,低声说:“堂叔,我都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我全都记起来了,容少珂很恨我,因为我的出生,我父亲想要和他彻底断绝联系,天珂集团,是我们童家的产业,是他使下三滥的手段抢过去的。”
童烨的眼神有些哀伤:“那时候我还小,没办法保护父亲母亲,可现在,我连您都保护不了,反而要您保护我……容少珂恨我,如果我留在这里,他会继续使手段伤害我身边的人吧……”
童烨抚了抚肚子,低声说:“堂叔,也许我应该离开,不要再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等我成长到足够承担一切,我就会回来,夺回原本属于我,属于我们童家的东西。”
病床上的堂叔动了动手指,依旧没有醒来,童烨叹了口气,转过身,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童烨都住在医院里,陈君泽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沉默且冷静,不过庆幸的是,他再没提过离婚的事情。
慕寒昼一直没和他联系,这让陈君泽有些疑惑不安,不知道小夏怎么样了,他能不能承受……
病房里,陈君泽帮童烨削着苹果,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手机响起了,陈君泽拿起来,说:“黄秘书,怎么了?”
“什么?!”陈君泽皱起了眉,他挂断电话,站起身,眼睛里满是担忧,他对童烨说:“小烨,我去一趟H市,小夏自杀未遂,现在在医院里呢。”童烨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陈君泽回过头,有些急躁地说:“我先去一趟,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陈君泽。”童烨看着他,说,“如果小时候帮你捡回水音铃的人不是容夏,而是我,你现在还会这样在乎容夏吗?你还会总是为了他,抛下我吗?”陈君泽愣了愣,皱起眉说:“小烨,你在说什么啊?别闹了,我现在要去医院看小夏。”毕竟他欺骗了小夏,他也算是……间接害了小夏,如果小夏有什么事,他陈君泽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童烨看了他许久,然后放开了他的手腕,轻轻说:“你去吧。”陈君泽的身体颤了颤,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童烨拿起陈君泽没削完的苹果,勾起唇角露出了苦涩的笑,真是的,差一点就削完了。
也许他们之间,差一点就圆满了。
岑千秋收拾好了行李,走出别墅,突然,手机响了,岑千秋接起来,那边响起童烨低沉的声音:“千秋,带我走。”
岑千秋挑了挑眉,说:“好,你在哪里?”
“医院。”
一个小时后,陈君泽赶到H市医院,却只看见慕寒昼握紧拳头,颓然地坐在走廊上,陈君泽走过去,说:“小夏呢?”慕寒昼苦笑了一下,说:“他逃走了,他一定再也不想看见我了。”陈君泽愣了愣,慕寒昼展开手掌,他的手掌心上,静静地放着那枚Blue Sea。
法拉利开出繁市,上了大桥,岑千秋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童烨,说:“小童童,你真的想好了?”
“嗯。”童烨点了点头。
岑千秋叹了口气,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等我们到了欧洲,我就把家里的分公司交给你打理。”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千秋。”童烨有些疲惫地笑了,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爬上栏杆想要往下跳,童烨皱了皱眉,低声说:“容夏?千秋,快停车!”
岑千秋急忙停车,童烨跑下法拉利,冲到大桥边拉住容夏,说:“容夏,你怎么会在这儿?君泽不是说你在医院里吗?”容夏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在发抖,看上去极其让人心疼,童烨看到他的左手手腕上缠着绷带,还有血在渗出。
“容夏,你先下来,发生什么事了?”童烨紧紧抱住容夏,岑千秋也走过来,一把抱起容夏,把他抱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