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54)
庆功宴上,谢徐谦豪情义气的站出来替商岳担下酒阵。
早在拍摄期间剧组上下就见惯两位影帝的亲密友谊,又难得有机会灌这位传奇明星的酒,便也无人异议、争相起哄叫阵。
顾鸣却记得商岳酒量很好,也不知谢徐谦这样护短的态度是有什么缘故。他没去起哄,只远远看着人群众那一对身影,莫名就有点儿自惭形秽,他摸了摸用银链挂在颈上的婚戒,闷头吞了好几杯酒。
他们4月时飞回意大利注册结婚,但顾鸣赶着进组,既没有时间办婚礼、也没有蜜月旅行。甚至是为了迁就这份工作,连婚戒都要尽力遮掩。在这个问题上,顾鸣始终是心怀愧疚的。尽管沈言是真心对此不在意,顾鸣也一度被他感染同化,觉得形式上的问题都没什么打紧。但从险些与沈言生离死别之后,顾鸣就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他不舍得,不愿意,却无能为力。
演戏真有这么重要吗?
顾鸣不知第几次这样问自己。他忍不住拿商岳来作比较,答案显而易见,他对表演的热爱程度、大概是连商岳一半都赶不上。
所以值得吗?
除了维持“暗地偷晴”之外,他和沈言都还要付出聚少离多的代价。
如果不演戏我能干什么呢?
顾鸣想了想忽然笑起来。
大概当小白脸就挺合适,反正沈言有钱,养得起。
顾鸣最近觉得沈言就像是长在他心上最柔软处的一道伤口,碰都碰不得,以往毫不在意的许多细节现在都能惹得他心疼。可顾鸣又觉得,沈言是他生命中最令人目眩神秘的星辰,单是想到能拥有他,就有种死而无憾的甜蜜。
谢徐谦好不容易从起哄灌酒的人群中脱身,商岳半道又被林蓝、明珠拖去拍照。谢徐谦坐下来扯掉领结随手就扔,显已是醉得不轻。
冯禾意味深长丢去一句,“用不用这么拼啊?”
谢徐谦回话,“他胃不好。”
冯禾面露不屑,“你就很好?”
谢徐谦反口呛声,“我高兴帮他喝,又关你事?”
商岳恰在这时候回来,手里还端了杯从服务生那儿要来的热牛奶。
“他乳糖不耐的。”冯禾说道。
“收声啦你!”谢徐谦登时摆起冷脸,一副“再多话就跟你翻脸”的模样。
商岳愣了愣,尴尬的端着牛奶没处可放。
“那我去换。”
商岳刚要转身,谢徐谦就拖住他的手,“老狗发癫,不用理。”
"......"
众目睽睽,虽大都沉浸在狂饮气氛无暇他人,可这样拖手的动作实在太容易引来关注。
商岳神情复杂却没有挣开,反而是谢徐谦先松手,解释说道,“我喝醉了。”
冯禾翻了个白眼,忍气吞声没再继续“挑事”。
商岳皱起眉来,梗了半晌才说,“那先回去休息,我晚点过来。”
谢徐谦长呼出一口气,露出笑容来说好,又对顾鸣嘱咐道,“帮我看着,他不能喝酒。”
顾鸣忙不迭答应。他以往只觉得谢徐谦对商岳十分纵容,眼下再看就近乎觉得谢徐谦是在委屈求全。
男友不喝牛奶这种生活琐事也能不知道吗?
我第一次去沈言家,就告诉他我不爱吃鸡蛋了。
谢徐谦离席不久,筵席也作罢散场。回酒店的路上顾鸣想到明天就又要飞回剧组,就满心愁绪难平,忍不住又羡慕起两位影帝能够“光明正大”的边上工边谈情。
沈言三天前就已飞来同顾鸣“厮混”,此刻正坐在电脑前跟人语音会议,处理被丢下的工作。他听见顾鸣进门的动静,就转头过来指着耳机示意他噤声。
那张外人面前连笑都少有的英俊面庞满是温和柔情,惹人心痒又揪得心酸。
顾鸣走过去从身后搂住沈言的脖子,看了眼屏幕上复杂的数据表格,就往沈言颈侧意图昭然的亲吻起来。沈言闻到顾鸣身上的酒气,撤身躲开、把人拽到身旁,好笑的拿眼神警告他不能打扰人工作,口中则毫无波澜的回复说道,“这项OK,你继续。”
顾鸣不甘心近前一步想往爱人大腿上坐,沈言抢先识破站起身来把他推到浴室门口,用口型说道,“去洗澡。”
顾鸣站着不动,瘪嘴摆出委屈神色,被酒精熏红的一张脸便格外显得凄凉可怜。
沈言无奈失笑,只得张开双臂先给个拥抱安慰。顾鸣立刻扑进他怀里,搂紧了把人抵到墙角不给他脱身机会。沈言一边纵容着爱人“借酒装疯”,一边维持着冰山音调交代工作。
顾鸣安分了一会儿就有意无意往沈言身前蹭,沈言没路可躲,就伸手往顾鸣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唔……”
顾鸣挨在沈言耳边闷哼了声,通话那头的汇报便极不自然的中断数秒。
沈言十分不乐意顾鸣的声音给旁人听到,却还没来得及挂断,顾鸣就把手伸进他裤子里。他抬起来头看着沈言,摆出怯怯不敢再发声的样子,手上动作却是十足的惹火煽情。
沈言沉了口气,径直挂断通话、一把扯掉耳机丢出老远。
顾鸣更加肆无忌惮,又刻意压着音调微声,“我就是想你了,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理我?”
胯间和心口的火都被撩得热烈,沈言捧住顾鸣的脸恶狠狠吻上去,然后问他,“想我什么?还是想我什么地方?”
顾鸣本来脸就红着,此刻就连嘴唇也是艳色 ,他握住那蓬勃热硬的物事,情深切切的坦白回话,“想你干我,宝贝儿,我要你干我。”
贵价西服被扒下来丢到地上,衬衫扣子也被撕扯崩开。顾鸣倒进柔软床垫里,光裸两条长腿缠上沈言腰间。前两晚纵欲的结果便利了进入过程,内壁软肉第一时间就迎合来裹紧侵犯凶器。
沈言蓄意抽插得缓慢,又一次比一次深入。顾鸣腰软腿颤的连声呜咽,一时说太深一时又说喜欢。沈言忽然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狠着心像是要咬穿皮肉,顾鸣可怜兮兮的喊疼,沈言就到底没没舍得真咬出血来。他舔了舔这个算不上深的牙印,紧挨着吮出几个个绝难抵赖的痕迹。沈言鲜少在顾鸣身上留印记,且还是在这样显眼的位置——近在下颌,除了高领衫都不可能遮挡得住。
他拉着顾鸣的手十指交扣的按在头顶上方,最大程度的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身下的顶送由深入厮磨转成热烈冲撞,压着敏感点死死把人钉在情潮中心,奋力去冲散那些饶人不快的念头。
顾鸣被压着干到高潮,恍惚偎在沈言怀里时,又被侧入着做了一回。昏头急色连保险套都没带的下场,就是在沈言退出去时、射进体内的精液流得满腿都是。顾鸣后知后觉耻到连头也不愿意回了,却被沈言扳着下巴吻到缺氧发昏。
等到清理善后躺回穿上相拥着入睡时候,沈言才贴在顾鸣耳边讲,“万众瞩目这种事我现在做不到,但不代表以后也没可能。”
顾鸣心口一紧,反应到沈言是看过颁奖礼了,也肯定看穿他那点不甘心、不情愿的烦恼。
“让你这样羡慕其他人,是我没有做好。”
“......”
“而且,我也会吃醋。”
“???”
顾鸣转过头来,沈言的表情并不像在撒娇玩笑。
“你吃谁的醋?”
沈言不答。
顾鸣认真想了想,“不至于是谦哥吧?”
沈言没有否认。
“......不是吧?不是吧!”
这个吃醋对象未免过于荒唐,可能让沈言吃醋倒也是件十分值得高兴的趣事。顾鸣偏了偏脖子亮出刚才在浴室就发现的斑斑红痕。
“所以就咬人盖章?还挑这么显眼的地方!”
沈言却只说道,“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顾鸣不禁狂笑,好一会儿才道,“你听我解释啊,我就是追个星,还特别理智,一丁点儿幻想也没有的那种。”
他牵起沈言的手,亲了亲他无名指上的银环,“沈言,我羡慕的不是什么万众瞩目,我也不要你去做什么万众瞩目的事。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呀,只要你能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没什么能更让我高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