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假死之后(16)
许承宴摸了摸额头,从抽屉里翻出感冒药吃了后,就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就在许承宴睡得半梦半醒时,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自己脸边轻轻磨蹭着。
这种感觉很让人安心,许承宴睁开眼醒了过来,便看到床边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是亮着的,温暖的暖黄色光芒落在男人身上,连带着男人脸上的神情也似乎变得柔软了一些,不像往常那样冷淡。
"先生……"许承宴忍不住握住脸边的那只手,将脸贴在男人掌心里,有些依赖的蹭了蹭。
"感冒了?"男人轻声问道。
"嗯。"许承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已经吃了药。"
贺炀望着眼前的青年,指腹贴在青年脸边蹭蹭磨蹭着,又摸到青年右眼角下的那颗小小泪痣。
"昨天在医院,就没回来。"贺炀说着,"买了个蛋糕。"
贺炀收回手,又将床头柜上的甜品袋拿了过来。
许承宴撑起身子,坐在床边,接过那个甜品店打开,里面是一个奶油蛋糕。
先生对他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
先生会买小礼物哄他,也会用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真的很容易陷进这样的温柔里,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廉价的山寨替代品。
许承宴低头,看着怀里这份奶油蛋糕,不知不觉心里一阵酸涩,一双眼睛也是微微泛红。
他从来都不喜欢吃甜食什么的,是小少爷才喜欢。
许承宴一声不吭的,一双眼睛也越来越红。
男人也注意到了不对劲,便问道:"很难受?"
贺炀伸手,一手捧着青年的脸稍稍抬起,便看到那双桃花眼有些湿润,似乎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眼睛都红了。"贺炀摸到青年眼角处,轻轻摩挲着。
许承宴闭上眼,喊了一声:"先生。"
"我不是沈修竹。"许承宴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我从来都,不喜欢吃蛋糕。"
"我也不用香水,不戴眼镜……"
"可先生给我的东西,全都和沈修竹一模一样……"
"为什么?"许承宴红着眼。
"宴宴。"男人放缓了语气,揉了揉青年的脑袋,"乖一点,别闹。"
"我没闹……"许承宴望着怀里的蛋糕,强忍着情绪,"我已经,很乖了……"
他已经很听话很乖了。
可是为什么先生就不能多看他一眼?
许承宴忍不住问道:"先生,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宴宴。"贺炀轻叹一声,"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朋友。"
"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贺炀的语气依旧是十分温柔,安抚性的搭在青年后背上拍了拍,"别想太多。"
"那我呢?"许承宴有些快要失控,"先生,我也会难过。"
"先生对另外一个人那么好,我会吃醋,也会嫉妒。"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可先生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
"宴宴。"贺炀的声音稍微变得冷淡了一些,缓缓道:"我好像从来都没说过,我们是在一起的关系。"
第20章 相册里的照片
"先生……"许承宴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先生从来都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原来这五年,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先生怎么能这么说……"许承宴低下头,指尖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先生真的好残忍。
"宴宴。"贺炀稍稍抬手,揉了揉青年的后脑勺,"我们只是住在一起,最多也只能算是床伴。"
男人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可许承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对先生来说,他就只是一个同居的床伴。
"先生,我累了。"许承宴有些逃避般的转身,窝进被子里,不想说话。
贺炀还坐在床边,隔着被子,在青年身上轻轻拍了拍,低声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药吃了。"
说完,贺炀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就剩许承宴一个人在卧室里,闭着眼,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过了好一会,许承宴才逐渐缓和过来,有些疲惫的撑起身子,拿过床头柜上的药。
感冒药旁边还放了一杯水,只不过原本杯子的水是温热的,可现在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了。
吃完药后,许承宴披上外套,来到外面。
走廊上一片漆黑,就只有书房那边透露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书房的房门没关紧,许承宴一步一步走过去,朝书房里望去时,便看到男人在沙发上,正翻着一本相册。
许承宴站在书房外,望着那道身影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去了厨房那边。
又因为还在感冒,许承宴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弄了点吃的,就回了卧室继续躺床上。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许承宴睁着双眼,明明身体疲惫得不行,可大脑却十分清醒,没有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卧室门被推开,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床边,来到床上。
许承宴没有回头,还能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温热水汽气息,还有一点沐浴露的淡淡香味。
以前的时候,他很喜欢先生刚洗完澡时的水汽气息,每次都会主动钻进先生怀里。
可现在,他就只是背对着先生,没有靠近。
两人中间保持着距离,谁也没有碰到谁,各睡各的。
*
半夜时,许承宴迷迷糊糊被身边的动静惊扰醒来。
许承宴睁开,朝身旁望去时,便看到男人坐在床边,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很大,隐隐约约的,许承宴听到了"医院""发烧"的几个词。
电话很快就结束,男人起身,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似乎是准备出门。
许承宴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出声问道:"先生要出去了?"
"嗯。"贺炀有些冷淡。
许承宴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先生要出门的原因,不过还是出声问道:"是要去医院吗?"
"沈修竹有点低烧,我去看看。"贺炀匆忙换上衣服,转身就走。
许承宴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跑下床,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跑到外面,喊道:"先生!"
许承宴站在走廊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上男人的视线。
"这么晚了,先生一定要去陪他吗?"许承宴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贺炀微微皱眉,就只是说道:"别闹。"
说完,贺炀便转身出门。
关门声响起。
许承宴站在原地,还有些恍惚,望着门口方向,还有些出神。
过了许久,许承宴才动了动身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只是在来到卧室门口时,许承宴没有进去,却是望向了书房方向。
鬼使神差般的,许承宴来到书房,推开门走进去,打开灯。
书房桌上还放着那本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相册,许承宴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这本老旧相册。
相册不是很重,许承宴拿在手里,却感觉这本相册有千斤重,沉甸甸得几乎快要拿不动。
相册已经有些老旧,不过被保养得很好,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
许承宴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相册,有些不敢翻开。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他不应该碰这本相册,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缓缓翻开相册——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
而相册的第一页,是几张家族合照。
年轻俊美的夫妇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相册的第二页,婴儿已经长大了一些,穿着背带裤坐在草地上,望着镜头,只不过脸上面无表情的,似乎有些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