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妻(双性+生子)(2)
“行行行,我保证!三天,就三天回来。”计宇笑眯眯地应承着,“儿子啊,那么老爸去忙了。你自己乖乖照顾好你自己。”
“等等。臭老爸,忘了跟你说了。今天郑姨那边来电话了,让我后天去做检查。”
计念军口中的郑姨名叫郑青岚,本来在帝都军部中区医院混了个响当当的副教授头衔,之后由于某些原因,被调派到了与东二十四区相邻的市里头任职。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军方对他们东二十四区的特别优待与照顾。毕竟,这里的医院条件可不怎么好,真要遇上了大问题,还待上临市就医。
“什么?!”这该死的三无女,偏偏挑在这时候。这不是逼得他非要在两天内搞定所有事吗?要知道,他可绝对绝对不会放心让小黑带着自家的娃儿上临市去找那女人!
“行了,爸知道了。乖儿子,两天,两天老爸一定回来。然后咱们一起去。”
“嗯~~”计念军觉得,自家老爸刚才那句话,是今天这通电话里最中听的一句了。“那么老爸拜拜,我不打扰你工作了。你自己小心注意点儿。”
“嘎啦”一声,电话被计念军挂断了。
计宇看着自己的手机停顿了两三秒,随后无声地默默叹了口气。他又被儿子摆了一道,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任着他跟小黑一起去看病,所以才故意对自己说了刚才的那些话吧?
他那儿子,就是那么便扭不诚实。想要自己平安无事地早点回去,明说也是可以的吧。
不过,儿子的这点,还真是戳中了计宇的软肋,屡试屡中啊。
“陈梁!”扯开喉咙吼一嗓子,计宇微蹙着眉头大步超外头走:“五点前把所有情报都给我整齐了!”
时间从七点变成了五点,提前了两小时,却要把所有齐超之前去过的地方都摸索清楚。对一般办案的警察来说或许是强人所难,根本办不到的任务。不过在计宇所带领的安保局重案科里,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们的头儿经常凭借心情下命令,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头儿阴晴不定的变化。
“头儿呢?”
五点还差十分钟的时候,吕畅从外头回到局里头。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其他几个也都回来了,看来事情办的还算顺利。
“没联系上,还十分钟,再等等。”陈梁坐在椅子上吃着雪糕,外头天气凉飕飕,他却刚跑出了几身汗,着实需要降降温。“你们查的结果怎么样?”
“那几个被害者的家属都有收到过恐吓信,而且由于被害者死得太惨,他们都不太愿意回忆,更别说详细跟我们说些细节。”吕畅是负责前往被害者家里头进行调查的,这里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一些市民宁愿息事宁人,也不愿意配合他们工作。
“靠!都是自家亲生的,怎么就舍得!”
“不舍得能怎么样?斗得过那些人?还是保命要紧吧。”
“那么二郎是没任何结果了?”陈梁吃完最后一口,呼出一口冰凉的气,将冰棍棒子咬在嘴里。
吕畅双手一摊:“也不算完全没消息。我刚说到的那个恐吓信,被我强行带了封回来。”
陈梁微微皱眉:“这信不可能是手写的吧?没字迹也不能做证物。”齐超做事不会那蠢。
吕畅听了倒是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陈梁的肩,啧啧了两声:“这回你错了,虽然不是手写,但是那心里头却有个奇怪的标志。”他将那信拿出来,摊开展示在几个弟兄面前。
众人一看,其中一名组员突然“啊”了一声。
“这个我见过!我记得之前法医送过来的解刨报告里头附有死者的照片,有个女孩大腿内侧有这样的纹身图案。”
“卧槽!这么恶心,果然是变态恶趣味。”吕畅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忍不住浑身一抖。
“阿大,去将之前所有死者的验尸报告都找出来再翻一遍,给我一张张照片看仔细了,有相同情况的都要记录下来。花猫,你跟二郎再去拜访一次所有死者家属,争取将那些恐吓信都收集回来。剩下的人把刚才我让你们调查结果全数汇报给我。”
计宇刚回来,便正好听见了最关键的那段子话。
阿大脸色发青地看向自家头儿,三秒后一边发出“呕”地声音,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往资料室走去。
众人同时向他投去感激同情的眼神。
到底是齐超变态,还是他们的头儿更变态?这个问题,谁也不想回答。
从组员们收集回来的情报来看,齐超去得最多的夜店名叫“不夜”。那里的老板有点背景,是与葛佬交好的另一名大佬所开的店。而唯独只有这家店里头被召出去的女人,没有一个遇害的,直到几天前发现那具女孩尸体。
那女孩是店里某个服务生的亲属,那天正好到店里等人。后来被齐超强行带走,最后失踪了几天下落不明。
奇怪的是,之前失踪者的家属多多少少都会报警或者来地方警局询问。可是那个女孩的家属却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找寻女孩的行动。
问题就出在这里。
按照陈梁的调查,也就是在女孩失踪后的第三天,齐超回到了郊区的别墅,而且再也没有踏出过别墅一步。而吕畅前往拜访女孩家属的时候,对方父母十分激动,嘴里一直骂着一个人的名字——贺万生。
贺万生就是那个在“不夜”打工的服务生,也是女孩的亲舅子。女孩失踪后的第二个星期,他也从“不夜”辞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能想办法找到姓贺的人吗?”
“兄弟们在想办法查。”
计宇食指敲着桌面,整理着线索。为什么齐超之前只是喜欢玩女人,却突然之间转了性,非要杀人呢?虽然有他老爸撑腰,可杀人与□完全是两码子事。更何况他之前也不怎么玩□,都是你情我愿,哪怕偶尔喜欢玩着刺激的,总也不至于把人玩死。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心里扭曲,心中变态?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计宇抬头问陈梁,后者被问得一头雾水。
“头儿,什么为什么?”
计宇对他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那么蠢。”
陈梁囧。
他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位流氓爷了?
“头儿,有进展!”开门进来的是花猫,而跟他一起出去的吕畅则不见身影。“二郎还在继续调查,我这边有新突破。”
“说来听听。”计宇瞬间来了精神,一扫刚才想不通的郁闷。
花猫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人,一个男人露出了侧面,正是刚才还提到的男人贺万生。而另一个背影,也让人熟悉的很。关键不在于这两个男人,而是这张照片,这两个男人身后的背景。
“宾馆?!”难道是自己熬夜两天产生了幻觉?陈梁用了揉了下眼睛,结果证实他并没有看错。“我擦!真的是宾馆!”
这下,陈梁不淡定了:“头儿!这不科学,两个男人上宾馆啊!”
“达芬奇是个GAY就能是恋爱自由,两男人上宾馆就成不科学了?”计宇拿过照片,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不一样啊头儿!”
“哪里不一样?是菊-花不能给你快感,还是你只钟爱撸-管?兄弟,没有女人的时候,两者都是一样的。”计宇放下照片,自动屏蔽身边花猫暗暗偷笑的声音。“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感叹对了。两个男人上宾馆。”
如果是其他男人,那没什么大惊小怪。同-性-恋,世上多了去。只不过,那两个男人里如果出现了一个名叫齐超的,那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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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很苏,任戳任煮。
☆、查或不查是个难题
这个案子复杂性由于花猫拿回的新消息而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本来,的确该是这样的。
“头儿,你确定?”
“头儿,怎么不查了?”
计宇叹了口气,难得有心情解释:“不是不查,而是要换方向。要抓人总有机会,找到了确实的证据,还怕抓不到人吗?只是缓个几天,急什么。”
“头儿,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吕畅底气不怎么足地说出这么句话。
“哦?那什么才是我的作风?”
听到这么个反问式地开头,大伙知道,他们的头儿又要开始了。
“二郎,你好像很了解我啊?”计宇说出这第二句话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吕畅死命摇头否认的表情。“既然你那么了解我,那就接着你刚才的话说说,对这事怎么处理才算是我的作风?直接拿着枪跑去别墅把人抓回来再说?还是把那几封强征来作证物的信和着那些女孩尸体的照片一起上门找他算账?你们有什么十足的把握能证明即使抓了人,他也会认罪?还是说你们完全忘了他的背景,也不怕他家老头子报复,想学着外头那些下三滥警局里的渣查来个严刑逼供?你们如果能做到,那我现在就举双手赞成你们给我滚去抓人。”
陈梁怨恨地瞄向站在他身边的吕畅,以眼神示意:都怪你,瞧你惹出的事!快去灭火!
吕畅尴尬地动了动嘴角,回了陈梁个眼神:你是他副官,要灭火也该是你去!
陈梁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叹,然后又恶狠狠的瞪回去:凭什么你惹出的麻烦我替你擦屁股
吕畅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兄弟,就靠你了。
“要私定终身就给我滚回去领了证再来。”
计宇一嗓子让陈梁和吕畅同时回过神,两人回味了下刚才头儿说的那句话,然后很不客气的同时朝着对方“呸”了一声。
跟他领证?这玩笑开大发了。
“头儿,明天我们分头再去查查,那家宾馆还有贺万生的消息。”
终于,最后还是要靠陈梁出马。
计宇一拍桌面,从椅子里站起来:“都回去休息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头儿你不走?”陈梁总是最后再走的,看见坐会原位又开始埋头苦干的计宇,想到在他家里的小黑和他儿子,忍不住关心一句。
计宇摇了摇头,也懒得说话。头没抬,冲着陈梁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陈梁走出办公室,又回头看了计宇一眼,最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打开了电脑。反正他在东区没什么牵挂,没老婆没孩子也没亲人。所以有什么任务,他总是第一个去跑的,而计宇也总是有事第一个先交代自己。
今天的事,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头儿无意中问的为什么,让他觉得头儿该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这个案子没办的时候,他还挺犹豫的。但真插手去办了,就没有不办到底的道理。陈梁的这个倔强性子,倒是跟计宇学了十之□。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办公室里头有了动静。计宇脸上有了倦容,自从决定办理这个案子开始,其实他已经三天没休息了。
在外头跑的任何,每个人都是有份的。计宇绝对不是个会优待自己的人,分派给组员每人一个任务,那自己就要承担其余剩下的所有任务。而剩下的那些,绝对超过了分派的半数以上。
所以,这也是白天组员们没有因为计宇临时将任务压缩时间而发出任何怨言的原因。
看到趴在办公桌上的陈梁时,计宇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走向陈梁的方向。
敲了敲他的桌面,计宇在陈梁迷糊转醒之间恢复一惯的流氓调儿。
“去楼顶抽一根,顺便清醒清醒。”
“头儿,你还没吃饭了吧?我去给你买饭。”
“不用了,抽完一根咱俩一起去。”
陈梁跟着计宇来到安保局的楼顶,那里有个小门可以同天台。不忙的时候,兄弟们也是经常凑合着来这里聊天打混的。
“头儿,老实说,这案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吞云吐雾间,陈梁冷不丁冒出一句。
计宇没感到意外,会让陈梁做他副手肯定有他的道理。而这些,平日里细微的地方才最能体现。就比如现在,他跟陈梁在这里抽烟的时候,有些只能对他说的话,就有了机会开口。
“梁子,这次的案子我不想兄弟们继续办了。”
“为什么?”陈梁没有表现出激动,可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倒是更严重了。
计宇不是会随随便便放弃的人,他刚才说的,也是不想让兄弟们办,并没有说不办。
“你想自己一个人办?”
这次,计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说了另外一句颇为意外的结论:“齐超是个GAY。”举起手中夹着的烟,凑到嘴边狠狠地抽了一口,享受地缓缓吐出来。
他在家里不能抽烟,所以在局子里就抽得更为狠。特别是遇上烦心事的时候。
“下午我给刘书记和吴扬那头打了个电话。”
计宇提到的这两个人陈梁都知道。一个是自治区的总书记,另一个则是东二十四安保局和警察总局里头唯一的高级法医。一个欠了他们家头儿不少人情,而另一个跟他们家头儿臭味相投。
“怎么说?”
陈梁等着计宇后续的话来证实自己的想法。
“葛佬在三个月前发现自家儿子的性取向,差点把亲生儿子给做了。”
“闹那么凶?”
“恩。”
计宇将烟头用手掐灭,然后仍在地上。这个举动看得陈梁嘴角发抽,每次头儿心情恶劣的时候,就会搞这些自虐的小动作。
“吴扬那里问来的情况,那些被分尸的被害者,由于尸体破损严重,所以发现的时候内脏器官都是不全的。”
这回,陈梁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对上计宇的眼神,被对方严肃的表情搞得心里头发堵。
“玩女人,杀人,分尸,同性恋,器官不全。”这几个词连在一起,就是计宇想要说出的假设性结论:“齐超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的不是女人。玩女人只是他的掩饰,真正要想做的是器官买卖。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想在葛佬面前挽回地位。”
器官买卖向来是黑市里最红火的交易之一。这个世界上需要器官去救人的人太多了,那些人出得起钱,却未必找的到货。而靠着器官买卖获得的收入,有时比贩一票毒更赚。
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受害者中会出现最后那名年仅十四岁的女孩。
器官买卖,要让客人来买货就必须让客人找到合适的货。
不过,齐超就算拿得到货,却未必能找到途径去销货。要查下去,这里头的水恐怕更深。
计宇本来也没想过让组员们真的去得罪葛佬,办齐超的案子他早想好了,最后动手去捉人的只会是自己一个人。但现在情况有变,他不得不考虑彻底让组员们撤手。
“哪里有难得住头儿的事?其他人我管不着,头儿如果连我都不让跟着开开眼界,那可就太不上道了。”
陈梁在此时笑呵呵地朝计宇递出一根烟,随后狗腿地将打上火的火机凑到计宇跟前。
计宇不客气地凑头点上烟,一手环过陈梁的肩膀与他勾肩搭背。梁子心底那些花花肠子,自己是知道的,不过也幸亏身边有这么个家伙,有时让计宇自己觉得真挺好的。
“走,头儿我请你吃南街头的凉拌粉去。”
“我靠,又是那家。头儿,你该不会是暗恋那家老爷子吧?”南街头的凉粉摊,风雨无阻天天摆摊。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瘸腿老爷子,据说子女都没了。他就靠着卖夜宵过日子。而每逢加班,他家头儿必定会去光顾。
“是啊,我暗恋郭爷不是一两天了。”计宇大方地接口,“瞧那又粗又滑又有嚼劲的口感,嘶——回味无穷啊!”
陈梁忍不住一个哆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真不愧是他的头儿,这话说得——够重口!
“瞧你今天辛苦的,别说我小气,多加个烤青竹鱼要不要?”
“得了,隔壁王叔家好吃的是烤梭子。”那青竹鱼分明是头儿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他们大伙公认最不好吃的东西。谁让那青竹鱼刺多呢?他们这群男人,十个有八个被梗过。
“真不懂品味。”
“行,头儿这饭是你请,你爱怎么就怎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就晃荡到了楼下。离安保局不远的隔壁条街就是排挡区。两人在郭爷的粉面摊坐下,又点了邻摊王叔的几样小菜。喊上几瓶啤酒,也就舒坦的开吃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梁的手机响了。他不需要避嫌,直接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计宇本来是完全没在意陈梁的,直到觉得陈梁这电话接得反应奇怪。不是“嗯”就是“是”,这哪里是像在跟朋友聊天?
这头计宇边喝着啤酒边看着陈梁,结果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陈梁竟然露出了一副快哭的表情。这倒是让计宇觉得有意思了。
“怎么?船翻了?”
陈梁刚挂了电话,就听计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对他问话。“头儿,我……”
“早告诉你不要乱搞男女关系,小心跟某人一样走上不归路。”
“我去!头儿你想什么呐!”陈梁算是反应过来刚才计宇那句翻船是什么意思了,“是矮局来的电话,你看看你手机吧。”
安保局局长夏康正,计宇的顶头上司,身高一六零,人称“矮局”。
计宇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接电话二十三个。瞬间让他黑了脸。他查案习惯没人打扰,手机一般都是静音或者关机状态。偏偏,矮局这时候找他,看来明天是逃不掉一顿严肃性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