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鱼(6)

　　热搜第一。

　　要凉。

　　作者有话说：

　　不太会写戏中戏，也不太会写粉丝视角，所以这部分内容都不会太多。

　　温水煮鱼

第5章 记仇的老男人

　　在陆瑾瑜心里，胡来乱搞第一名必然是他亲爹——陆善财。

　　自从前几年迷上了古玩，整天不务正业，不是泡在云南玩石头，就是全世界淘古董。好不容易回公司管一回事，竟然拍板给陆瑾瑜接了那部长达五十集的注水狗血电视剧。

　　正在休息室候场的陆瑾瑜接到李蓉蓉电话时气得口不遮拦大骂陆善财不干人事儿。

　　电话那边的李蓉蓉无奈沉默以对，休息室里的祝小白大气儿不敢喘。

　　祝小白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倒了杯水走过去，“鱼哥，消消气儿，咱一会儿还有戏。”

　　听到这话，陆瑾瑜深呼吸一番，猛灌一口水下去，脸色还是没好看多少。

　　“你先拍戏，这事儿晚点再说。”李蓉蓉说完就挂了电话。

　　再说个屁再说，没戏！

　　陆瑾瑜实在是想不明白陆善财到底在想什么，那部电视剧的片酬的确是高，甚至比陆瑾瑜最高的一部电影还出一倍，但他陆瑾瑜一不缺钱，二不缺资源，犯得着去拍这掉价的电视剧吗？

　　大少爷虽然生气，但理智还在，调整一番之后面色如常的走到拍摄场地，今天这场戏是许君逸在尚铭梦中第一次产生自主意识的一幕。

　　除了许君逸，还有尚铭公司的一位小少爷秦哲，在尚铭的梦里，尚铭已经是公司高层，更是和这位少爷成了好朋友，而许君逸则是家道中落，郁郁寡欢的失意者，这场戏讲的是许君逸走投无路来求助尚铭，被小少爷秦哲羞辱。

　　秦哲算是剧里的男三号，是女主秦灵的弟弟，早就看不惯许君逸装腔作势的清高模样，这可不逮着机会羞辱。

　　饰演者是最近当红男团中的一名流量，名叫律茗，长得还挺嫩，就是少了点少爷的矜贵气。

　　这是陆瑾瑜第一次和这人搭戏，也是没想到这人戏感如此之差，羞辱许君逸时不是用力过猛，就是差点嚣张的劲儿。

　　反复羞辱，反复NG，清高温柔的许君逸能忍着脾气，大少爷陆瑾瑜的脾气压不住了，更别说他本来就心情很差。

　　导演的脸色也很差，又一次NG之后，觑着陆瑾瑜的脸色，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律茗低着头地一个劲儿道歉。

　　“陆老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瑾瑜没心思听人道歉找借口，沉着脸留下一句“调整好了再继续。”就去一旁休息了，也没注意到低着头的律茗脸上羞愤一瞬即逝。

　　祝小白虽然担心陆瑾瑜心情不好，但对他鱼哥的工作态度还是有信心的，无论陆瑾瑜情绪有多差，只要一打板，绝对不会影响拍摄。只希望律茗给点力，再拖下去，万一陆瑾瑜耐心告罄，那还真就不一定了。

　　一瞧见陆瑾瑜的脸，祝小白就心头一紧，尤其是想到他方才和李蓉蓉的通话内容，他心里清楚那部电视剧是皇帝老爷亲自拍板，甚至于合同已经签了，完完全全先斩后奏，就算这位太子再不情愿也得拍，不然违约还得赔双倍违约金。

　　这一回，祝小白是真的确信，陆老板可能是玩脱了，真的是缺钱。

　　“整天跟破石头打交道，我看他脑子也变成石头，瞎做什么主。”陆瑾瑜脸色黑如锅底，一边拿手机给陆善财打电话，一边嘀咕。

　　奈何电话始终无人接听，陆瑾瑜丢了手机，“这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要演他自己演去。”

　　“鱼哥啊，你先冷静。”祝小白只好捡起手机，劝道：“也就一个月的拍摄时间，这可是八千万呢。”

　　“不拍！就是一个亿我都不拍！”陆瑾瑜没好气儿，“我缺那个钱？”

　　祝小白摸着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从前不缺，现在嘛……可能还真缺。”

　　“祝小柴，”陆瑾瑜回头睨着他：“你嘀咕什么呢你？！”

　　“没什么，”祝小白头摇成了个拨浪鼓。

　　‘祝小柴’是陆少爷觉得小眼睛的祝小白笑起来很像他从前养的柴犬，闲来取得‘爱称’。祝小白知道只要陆瑾瑜没全名全姓的叫他‘祝小白’那就意味儿着这少爷的脾气还在可控范围呢，

　　于是接着说：“我打听过了，据说这电视剧的编剧是晨鸣娱乐老总的女儿，还是您的死忠粉呢，非指定邀您出演，旁人她都不要。”

　　陆瑾瑜：“……”

　　这算个什么粉丝，写这剧本出来不是害人吗？

　　“还有，就是……就是那个陆总好像已经和晨鸣娱乐签了合同。”越说到后面祝小白声音就越低。

　　！！！

　　先斩后奏，完全不被考虑的陆瑾瑜听完简直怒火中烧，抄起手边剧本就给扔了出去。

　　操！玩儿他呢！

　　室内寂静了好几秒，接着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陆老师，导演那边准备好了，过去开拍了。”

　　“知道了，马上来。”祝小白高声应道，然后连忙将剧本捡起来，朝陆瑾瑜说：“鱼哥鱼哥，你别气了，你可是最敬业的好演员，导演需要你。”

　　陆瑾瑜真的是拿出了这前二十年积攒的职业操守，收拾好情绪重返片场。

　　好在导演方才单独跟律茗讲了一会儿戏，这人总算是开了点窍，在天黑前终于是将这磨人的一场戏顺利过了。

　　结束拍摄回到酒店，陆瑾瑜始终沉默，就连吃着祝小白特地准备的美食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给陆善财打了好几通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大概陆善财也知道他的反应，所以一直躲着呢。

　　祝小白斟酌着将这段时间公司的境遇挑着跟陆瑾瑜说了一些，就连叁才娱乐一姐褚欣瑶的新电影票房也是大跳水。

　　可能公司是真的缺钱，不然不可能这么迫害亲儿子。

　　“解约的话要多少钱？”陆瑾瑜忽然问。

　　“也就有一点点贵。”祝小白支支吾吾道：“双倍违约金，算下来差不多一亿六千万……”

　　陆瑾瑜：“……”

　　好一个亿点点贵！

　　狗屎！陆善财个败家老！臭财迷！！！

　　气归气，但看在钱的份上，他也只能咬咬牙忍一忍，毕竟他陆瑾瑜再厉害，现在也还是背靠叁才娱乐，公司真有什么事儿，最后吃亏的也还是他。

　　本来这事儿就以陆瑾瑜服软告一段落，但没想到他这天在剧场的一通脾气被有心人拍了放上微博。

　　又是一通‘耍大牌，欺负新人，片场直接甩脸色’的通稿下来，陆瑾瑜被骂上了热搜第一。

　　而付言临正是掐点似的，正式官宣离开叁才娱乐，自立门户创建工作室。

　　付言临的粉丝大概是商量好的，庆祝视帝独立门户，还不忘拉踩陆少爷。两人一家公司，资源分配上多少有些分歧，更别说陆瑾瑜自出道之后就一直资源不错，两家粉丝没少掐架。

　　这一回遇上陆瑾瑜又出丑闻，付言临的粉丝可不就是借机发散，整的好像在公司这少爷如何如何仗势欺人，现在视帝终于是脱离苦海。

　　叁才娱乐一哥走了，一姐电影扑街，陆少爷深陷负面新闻，叁才娱乐要凉凉的传闻已经在圈子里小范围传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高墙一倒众人推。

　　叁才娱乐大概也是真的忙的晕头转向，一直到律茗发微博替陆瑾瑜说话之后才出手解决传闻。

　　这通黑稿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的确是影响了陆瑾瑜的路人缘。律茗倒是接机拉了一波好感，不过也有人跟风黑，说是律茗一个新人就算被骂了也不敢说，眼下不过是被资本迫害不得不低头而已，明里暗里表示陆瑾瑜欺负律茗，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人跑到《沉眠》官博下追着骂。

　　陆瑾瑜对那些通稿他向来不在意，一直是该干嘛干嘛，反正这些事儿李蓉蓉一直都能处理好。

　　只是没想到没过两天，剧组统筹过来通知祝小白，‘许君逸’的戏份暂时先不拍了，据说是编剧那边有些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