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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给人发了条微信，我说中午我出去陪他吃饭。他没立刻回我，我在家里等得无聊，把抽屉里的悠悠球翻出来玩。
别问我怎么又买，我只能说顾老三好像真就觉得我是这么个幼稚的人。
他送我这个的时候我都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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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它的绳子打结了，死结。碰上这么个情况，要不是这玩意是顾起山给的，我真就能剁了它。
我就去翻箱倒柜找剪刀，没找到，又去客房，客房里放在顾起山的一些杂物，没多少。
也没找到，烦得我。没成想，出去的时候矮柜上的包被我碰掉了，黑的，帆布的，顾起山的。
拉链就是半开着。我捡起来本来是想顺手给人把拉链拉上。
结果眼神太好，他妈的一瞧一个准。
就看见里边几个药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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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他妈拿出来看到上边的字，脑袋里好像有根筋被扯紧，扭得头疼。
比看到的更难以置信的是我想到的。
我就寻思着今天我眼睛脑子总得有一个是坏的。
第三十章
1
我把那几盒药都翻出来，摆在桌上，反复确认。
紧急避孕，短效避孕。
药盒上的字看得我头疼。
2
有那么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吧，有的难念，有点难得没法念。
我当时就想应该怎么办？上头又没写着字，空白的，我怎么念？能有个什么念法？
3
是不是他吃的，吃了多少，什么时候吃的。
没一个是我能琢磨出答案来的。
顾起山给我发了消息。
我看着那几句话，脑子里一团乱，好半天理出了个线头，才回了他一个行字。
4
陪他去的那家面馆，店面还算干净。
虽然不太爱吃，但是每次坐着看对面顾起山吃，倒是挺下饭的。
他吃饭很快，不怎么出声，吃相还蛮好。
“下午还有事么？”我问他。
顾起山很短暂地停顿一下，“没有。”然后抬起头看我。
“顾起山。”我把筷子放下，随口问他，“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什么事？”顾起山愣了下。
就这一愣，我就能知道这傻逼从来就没打算告诉我这事，怕不是就没准备把这当一回事。
操。
“没事。”我压着火，把碗推到他面前，碗沿相碰。“我饱了，你替我吃了吧。”
没见过顾起山这么省钱的，直接就能给我气饱。
5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顾起山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他就不说话了。
真就不说了操。
6
当时我蹲在那只花猫面前，三口两口吃完了那根香肠。
那根通常来讲应该会喂给它的香肠。
“没了。”我给它看包装袋。
流浪多年的猫坚强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叫声里充满了怨恨。
我脑补的。要是不这样想就显得有气无处发最后迁怒一只猫的我显得无比可笑。
7
顾起山在我旁边半蹲下，把手里的香肠掰了一小段扔给这只猫。
刚开始这只猫并不搭理我俩，但是有什么关系，我反正就是过来谈恋爱的，它也就算个不会发光的灯泡。
顾起山应该蛮喜欢他的。反正肯定不讨厌。
我是不怎么喜欢养个猫啊狗啊，太麻烦。
8
“你今天心情不好。”顾起山突然出声。
这回不是问句了。
我忍不住说：“我就差没写脸上了吧。”
他就不说话了，也不看我，垂着眼，帽檐压得很低。
也没什么理由原因，突然间我就心软了。
刚准备起身把人拉起来，顾起山却反手攥住我的手腕。
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就由着他拉住我。
“因为我？”他的手松了点力气，语气很轻。
我没吭声，他就喊我名字。
“魏则。”
然后说：“我应该怎么哄你？”
9
别问了，教不了，可以出师了。
“哄什么哄，一不留神就把我哄得团团转了。”我叹气，然后盯着那只花猫问他：“要不要养一只？”
我往前凑了那么一点，那只猫就一下子窜进草丛里，没影了。
身体力行证明它和我俩也没有那么熟。
顾起山：“……什么？”
“养一只猫，或者养一只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说。
他看着我，回答得很简短：“不用。”
我没理他，继续说：“我确实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也没想过改，可能也改不了。怎么说，确实，猫或者小孩，我都挺讨厌。”
顾起山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后急急忙忙地要打断我，话也说得不利索。
“你是不是，是不是——”
“不过。”我去拉他的手，把话继续说下去：“和你有关的，都是例外。”
第三十一章 完结章
1
你要说顾起山倒霉，那也不应该吧，我的多少个例外都给了他。他喜欢我，我喜欢他，还能纠结什么？
但要说他幸运，我也是真没好意思说出口了，碰上我吧，对大多数人都是一件挺糟心的事。
那也没什么，我又没想改，别人该糟心就往哪糟去，反正影响不到我。
顾起山又是个例外。
我老想搞哭他，等到看人好像开始正经难过了，我又想算了吧。
真就是我俩成了之后，我发现我该是脑子进水泥了，邦硬还沉，一思考我就想砸脑袋。
2
就是，哎，怎么说。
我确实喜欢他，可能比他想象的多很多，也可能比我想象的多一点。
3
我那会把那些药盒都拆开了，随手放在桌子上，顾起山现在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收拾起来。
这人回来路上就特沉默，脸色也不太好。
说过的话他有信一半么？
我就站在他后侧，能看到他手一直在颤。
没成想还是他先说的话：“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我回答：“没有，你要有想说的现在就能说。”
顾起山相当冷淡，应得也很简单：“……我没有。”
“行吧。那别说了。”我看他刚好把药盒都收起来，顺手拿过来给扔到垃圾桶里了。“我出去趟。”
擦着他走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他压抑着的声音：“你要我怎么跟你说——”
当时就气着我了：“怎么不能？”
这天不能这么聊。
我只好又打住了：“算了。”
4
别多想，离家出走这种丟老婆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我是把东西放在老于那了，本来是没想着这么早去拿。
老于叼着烟，一脸看破不说破：“怎么着，以后能别让我知道你早恋那点事么，完了东窗事发我就得白挨一顿打。”
我说：“那你找个男的弯一场，也就没白挨一顿打。”
老于烟抽得更凶，骂我：“操，你个狗。”
5
我想着你我都是狗，同类不同种，我是个什么狗不要紧，反正你肯定得是条单身狗。
6
等我回家了，都站门口了。又看见顾起山的来电。
我顺手接了，那边立刻就传来顾起山急促绷紧的声音：“你去哪了。”
“没去哪啊。”我伸手要开门，“你——”
“你还会回来吗。”顾起山问。
我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
7
不然我睡哪？
我纳闷，没答话，直接开门进屋。结果一瞬间就被屋里的烟味熏到了。
电视开着，嘈杂的音乐声。顾起山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是燃尽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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