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陆识真的打算重新追他,和他重蹈覆辙。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扛不住陆识的进攻。
过了两天,当草哥再次询问柳泽希什么时候去千阳市的时候,他做了个决定,他要独自出远门。原本想和陆识说一声,但他想起买泡面那天的事情就来气,于是瞒下了自己的行程。
星期三晚上,陆识下班回家,没找到柳泽希的身影。他查遍了监控,见柳泽希下午背着包、离家出走了。
他们中午还在一起吃饭,柳泽希表现得很乖。
陆识查看了柳泽希的手机定位,脸色变得铁青,柳泽希已经离开长川市,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先给柳泽希发了消息,然而没得到回复,打电话也被挂断了。
陆识又发了条微信,说:“接电话,否则后果自负。”
柳泽希终于接了他电话,语气中透着心虚,“喂,今天不用做我的饭……”
陆识却笑道:“射完就跑?长本事了,给我等着。”
第19章 宝宝怎么了
柳泽希感受到陆识的戾气,瞬间怂了,老老实实道:“我没跑,只是去探望朋友,没来得及告诉你。”
“去哪了?”
“千阳市,没到地方呢。”
“怎么去的?”
“坐高铁。”
“为什么不坐飞机?你晚上睡哪?”
“我没钱啊,浑身上下就几百块钱,能买到高铁票就不错了,”柳泽希无所谓道,“别管我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备课吧。”
陆识皱了皱眉,说:“柳泽希,你是不是特意趁我有课跑出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周末可以陪你去。”
柳泽希安静了一会儿,低声回答:“我不想什么事情都依赖你。不说了,手机快没电了,拜拜。”
他快速说完,挂了电话。
陆识沉吟了几分钟,拨通韩思捷的电话,问道:“柳泽希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
“在您正式上班那天,柳先生向我打听过您的课表,后来就没找过我了。”韩思捷说。
他的课表有什么好打听的?柳泽希每天和他住在一起需要问别人吗?由此可见,柳泽希在他去长川美院任职那天起就有了逃跑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今天才跑,大概是柳泽希的拖延症犯了。陆识觉得有点好笑。
韩思捷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六点多。他疑惑道:“少爷,您和柳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你去休息吧。我自己解决。”
陆识订了张飞往千阳市的机票,然后给柳泽希转了五千块钱,叮嘱他住宾馆、好好吃饭,没有得到回应。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查看柳泽希的位置,只好立刻赶往机场。
柳泽希到达千阳市时大约八点,已经过了看望病人的时间,只能第二天再去找草哥。
外面下着雨,冷飕飕的,他抱着胳膊,准备到医院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他站在陌生的街头,猛然想起自己不认路,手机也没电了,最重要的是,他没带现金。
他左顾右盼,瞧见旁边的显示屏上循环播放着一位男明星的广告,是当前的人气小生,叫宋新元,长得挺养眼,好像才三十岁。
人和人的差距真大,柳泽希默默感慨,明星的代言费就数不清有多少。他到了三十岁会是什么样子,不会还是个家里蹲吧?那就太糟糕了。
柳泽希揉揉脸,在想要不要去网吧过夜,顺便充个电。
这时,突然有个长相秀气的男人朝他打招呼:“小帅哥,你是不是迷路了?我见你在这晃悠半天了。”
柳泽希点点头,决定先去医院,“你好,请问你知道千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怎么走吗?”
“知道啊,离这不远,我带你去吧。我叫郑吉祥,你呢?”
“我叫柳泽希,谢谢你啊,郑哥。”柳泽希高兴道。
郑吉祥打量着柳泽希,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跑这来了?平时最好别来这条街。”
“我是学生,读大三,来千阳市找朋友,第一次来这里。这条街怎么了?”柳泽希没好意思说自己休学在家。
郑吉祥说:“这儿什么人都有,特混乱。不过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柳泽希见他留着长头发,长得挺漂亮,也认为他不是坏人。
“你怎么不打车去医院?”郑吉祥接着问。
“我出门没带钱,手机没电了。”柳泽希沮丧道。
“我能叫你希希吗?”郑吉祥转转眼珠子,表情诚恳道,“希希,你是不是缺钱?我有工作,但我要回家照顾生重病的奶奶。你愿意替我半天吗?从晚上八点干到十二点,薪资五百块钱。”
“什么工作?”柳泽希考虑到自己应该给草哥买礼物,也要攒回家的路费,答应了郑吉祥的请求。
“在一家会所当服务员。如果你不着急,跟我到那瞅瞅?”
“好啊。”
柳泽希跟随郑吉祥进入一家装修华丽的高级会所,名字叫“陆上人间”。郑吉祥把柳泽希领进更衣室,简单为他介绍了工作内容,递给他工作服。
柳泽希给手机充上电,拿起衣服傻眼了,那是一套女仆装,好在裙摆比较长,没有过分性感,衣服上缀着郑吉祥的工作牌。
“为啥穿女装啊?”柳泽希问。
郑吉祥解释道:“有钱人的特殊爱好,所以开的工资高。你放心,不会有人动手动脚的,端茶倒水几小时,钱就到手了。领班会给你分配任务,你听他的就行。”
柳泽希放下衣服,关心道:“好。你快回家吧,别让你奶奶等急了。”
郑吉祥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我走了。对了,加个微信吧,改天请你吃饭。”
柳泽希打开手机,加了郑吉祥的好友,瞅到陆识转来的钱,没接收。
“我不要你的钱,那二十万迟早也会还给你。你好好上班吧。我很安全,明天就回去了。”他回复道。
不久,领班过来找他。他匆匆换上女仆装,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揣进了兜里。
“你是来替吉祥上班的?”领班问。
“是的,我叫柳泽希。”
“不,你是郑吉祥,你戴着他的工作牌呢,记住了吗?”领班交代道,“进包厢机灵点,能拿不少小费。”
“好吧。”
刚开始,柳泽希站在大厅里和其他服务员一起迎客,笑得脸都僵了。过了一小时,领班喊他上楼。
“有客人点名让你过去,是两个富商。你配合点,别搞砸了。”领班说。
不就是端茶倒水吗,怎么会搞砸呢?
柳泽希没在意,端着一瓶白兰地,靠近二楼的某个包间,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俩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到他时愣了愣。
“先生晚上好,酒来了,现在打开吗?”柳泽希乖巧地问。
“你就是郑吉祥?长着一张吉祥娃娃的脸,怪不得叫吉祥,”身材稍胖的男老板说,“过来坐。”
柳泽希以为这是规定,坐下问:“需要开酒吗?”
郑吉祥对他说,客人开的酒越多,小费越高。赚钱真难啊。
“当然开,”瘦子掏了一叠红票子,“陪我们喝半杯?这些都是你的。”
柳泽希盯着钱,打开酒,给每人倒了半杯,“谢谢老板,那我们赶紧喝吧。”
客人哈哈大笑道:“你真可爱,你先来。”
“那好吧,我不客气了,”柳泽希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催促道,“别看我,你们也快喝啊。”
胖子摸摸他的大腿,语气有些暧昧,“别急,乖宝贝,我们时间多得是,就怕你应付不来,试过三人行吗?”
柳泽希总算察觉出不对劲了,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大声说:“对不起,我不卖身,你们找错人了。”
两位老板对视一眼,嘲讽道:“装什么装,不卖进来做什么?喝了我们的酒,不卖也得卖,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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