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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点头。
“那刚刚为什么还对嘉木这么凶？”程曦原本还笑着，笑容突然停滞，转而蹙眉，双目圆瞪，脸上的肌肉仿佛都紧绷着，他猛地抬手，一巴掌甩过去，都能在这四面不透风的室内激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啪！”
阿离被扇的几乎站不住身，趔趄了好几下，终于勉强站定，维持着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嘴角已经渗出点点血珠，脸颊红肿，都比另一边高出了些许。
“先生，阿离错了。”她说完这句话，转向司嘉木，鞠了个标准的90鞠躬，“司先生，对不起，阿离刚刚一时冲动，顶撞了您，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能够原谅我的无礼。”
程曦出现的那一秒，司嘉木处在一种震惊的状态，但很快，他就开始冷静地分析起来。
第六十章
司嘉木分析的太入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直到那声响亮的巴掌。
他看着阿离，又去看程曦，“我还说呢，这种量级的杂志怎么可能请这几个练习生，原来是程先生在其中周旋。”
“不愧是我的缪斯，聪明！”
程曦一点辩解都没有，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为了能见到你，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他说着，踱步走到司嘉木身前，阿离见状，侧过身子让路。
“虽然如此，能够见到你，一切都值了。”他快速贴近司嘉木，深深地吸了一口，立刻眉开眼笑，“嘉木，你还是如此的……”
他说话的间隙，司嘉木已经回过神来，后撤几步，嫌恶的神情再明显不过，“程先生，自重。”
“呵！”程曦轻笑一声，将刚刚的那句话说完，“你还是如此的诱人！”
“嘉木，原谅我，实在是多日不见，太过思念，失态了。”
司嘉木没应声，只是看着程曦。
对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十分享受被他这么瞧着。
变态！
他在心底暗骂一声，有些无奈。
这要是他自己的拍摄邀约，他现在甩个臭脸，拍拍屁股走人便好，但这次是那几个练习生的，他无权剥夺。
他们在练习室里没日没夜地练习，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他忽然觉得程曦好卑鄙，准是算好了这样做的话自己不好拒绝。
“嘉木老师！”
“嘉木老师！”
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出来，激动地冲他打招呼，那些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和野心。
“程老师，要想见我一通电话就好，何必押上这几个人的前途？”司嘉木的语气实在算不上良善，甚至带了些冰冷的恨意。
“你又唬我！”程曦拿手比了个取景框，把司嘉木的脸放到取景框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打了你也不会理我，我知道。”
“既然知道我不欢迎你，为什么还非得苦心设计见我？”司嘉木眼神冰冷，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程曦完全不care，走近，刻意压低了声线，“我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我想见你啊！”
话题又绕回去，司嘉木不堪其扰，别过头，看了下四周。
从刚才开始，就再没见柯昊焱了，平时跟自己跟的那么紧，怎么到这种时候就消失了？
“别找了。”程曦的声音也冷下来，“我既然要见你，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把柯昊焱留在现场？”
说着，他用食指擦了下嘴唇，“上次下手那么狠，我到现在可还记得呢。嘉木，你的这位团员，对你的占有欲都快赶上我了。”
“别拿昊焱和你比，你不配。”
司嘉木冷冷说了这么一句，伸手叫那几个练习生过来，给他们介绍程曦，“这位是程曦，是你们今天的摄影师。你们先沟通，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去忙了。”
一听司嘉木要走，练习生们立刻坐不住了，翔太和他比较熟，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嘉木老师，我们……我们留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司嘉木一是相信他们，二是看到程曦觉得恶心，此刻只想找到柯昊焱，然后赶快结束拍摄，逃离现场。
“我第一次拍杂志的时候还比你们小呢，不也这么过来了？”他说着，看了眼程曦，本着睚眦必报的原则，给他戴了个高帽，“而且程摄影师人很负责的，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好，他一定会耐心解答的。”
闻言，程曦如沐春风地笑起来，目光温柔的仿佛能化开，就这么盯着司嘉木的背影，直到他走进休息室。
终于，看不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程曦收回目光，脸上那种温柔的神情也不复存在，他冷漠地瞥一眼这些或帅气或俊美的练习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我的耐心只限定在嘉木身上，你们几个，要有问题的话，直接问她，不要烦我。”
说着，程曦冲着阿离扬起下巴，对方立刻会意，“是的，先生。”
几个练习生一脸懵逼地面面相觑，最后被阿离催着去换衣服，这才又着急忙慌地去换衣服。
和司嘉木介绍的不一样，程曦并不是这次的摄影师，他全程都只是在一边坐着，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里精致的小摆件，偶尔应付性地瞥一眼成片。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程曦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勾手，叫阿离过来，“你去休息室看看，人怎么样了？”
“好的，先生。”
第六十一章
阿离走到休息室前，确保周围没人注意才进去，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的司嘉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先生。”阿离退出来，走到程曦面前去，毕恭毕敬地俯身，“阿离已经查看过了，确定没有问题。”
“那就好，按照我先前交代的，在停车场等我。”
程曦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杯红酒，在手里晃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化，由先前的平静再到得意，最后变成狰狞的、失控的笑容。
“啪！”
玻璃和地面相撞的声音格外清脆，摄影棚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目光循向源头——程曦。
他摔杯子的时候，应该没注意，脸上也沾了几滴红酒，配上他此刻有些扭曲的笑容，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只有阿离，全程面无表情，还能在此刻淡定地告诉大家不要在意，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先生刚刚看到一个很好的作品，情绪有点激动。”阿离解释完，众人也都纷纷回头。
反正在这儿程曦资历最老、风头最盛，大家也没说什么。
照片拍摄的很成功，阿离的任务完成的也很完美。
“怎么样？”程曦笑的眼睛都弯了，阿离甚至能从他周身的那种氛围中察觉到快要爆炸的兴奋。
阿离：“已经都好了，先生。”
“嗯。”
几乎同时，程曦已经转身离去，阿离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推门出去。
“诸位，今天辛苦了！我们先生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众人点头，阿离立刻跟了出去。
她猜不到程曦突然离开的原因，但直觉将一切线索都引到那个叫做“司嘉木”的男人身上。
从见到司嘉木开始，先生就一直处在失控的边缘。
她犹豫了三秒，急速朝着停车场跑去，果不其然，在那里看到了唯一亮起的车灯。
她走近，看到程曦的脸。那种表情，自从她认识程曦，从未见过。
那是一种浓烈的化不开的爱意，纠缠着汹涌的占有欲，还有些许期待、思念、惊喜……所有的所有混杂而出的一种变态的欲望。
她突然觉得，要是吃了司嘉木也算彻底拥有的话，程曦一定会这么做的。
她不敢打扰，只是低着头，等着程曦。
约莫半分钟，传来骨肉与车窗上那种特制的后玻璃撞击的沉闷声响，阿离才敢抬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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